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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依依竹马情

    第九章、依依竹马情

    黑夜蒙蒙,凉风习习,玄武大道两旁的大叶毛杨,在习习的晚风中哗哗乍响,玄武湖的寂静,却酝酿着一场血战。

    在最危急的时刻,雷北蕾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一个不仅曾愚弄、懈怠自己情感,而且和自己的弟弟水火不容,势不两立的杨德荣。

    是雷北蕾陷入姐弟恋而不能自拔了吗?

    还是她甘愿徐老伴娘?

    还是杨德荣有意无意在游戏雷北蕾的“真情”?

    雷北蕾是真情吗?

    “把那个‘小白脸给我盯紧了,找准把柄,定性准确,先斩后奏,出事我担着。”

    雷北蕾不知一次从弟弟口中听到“小白脸”这三个字,刚开始她并不在意,她以为弟弟是在工作,她知道弟弟的工作都是秘密的,“小白脸”只是他们工作对象的代号而已。

    “姐,你进来咋不敲门?”

    刘妈煮的参汤,雷北蕾端着参汤,无意中没有敲门直接走进弟弟书房。而弟弟的责备及借故放下电话,才使雷北蕾产生了好奇和怀疑。于是她暗中注意弟弟的言行,同时不止一次在弟弟不在家时,偷偷翻看弟弟的公文包。

    雷北蕾从弟弟雷北成的言行中察觉了倪端,于是她对杨德荣自觉不自觉的有所警惕,有所意识,毕竟她与雷北成是亲姐弟,她不能感情用事,而影响弟弟的工作和前程。只是受人之托的那份责任和承诺,使她不得不倾力在暗中保护杨德荣。

    虽然,雷北蕾有过不堪回首的“风月”经历,但她的父亲是前清的秀才,在杭州经营十几家绸缎庄。所以,应该说,雷北蕾的父亲是典型的儒商。在如此优越的家庭中,雷北蕾度过了她天真无邪的童年。在父亲的疼爱和严格的家教下,雷北蕾既有大家闺秀之灵秀,现实中的雷北蕾又有“风月”女子之妩媚。

    与杨德荣相处,在杨德荣的面前,雷北蕾更多的是张扬自己大家闺秀之灵气,尽显女人之妩媚,依据自己的经验,雷北蕾认为这是俘虏男人的灵丹。

    其实,自从雷北蕾意识到弟弟没有把杨德荣当做自己人之后,她与杨德荣亲密无间的相处,是有意给弟弟制造的难题,让他无法下手。毕竟是jiejie雷北蕾象母亲一样把雷北成抚养成人,如果没有jiejie在“风月”场上的忍辱负重,雷北成就不可能有机会念书,而成为“委员长”器重之人,就不可能在京南政府做官。没有雷北蕾昨天的付出和磨难,就没有雷北成做官的今天,在雷北蕾的潜意识中,她就是雷北成一生感谢不完的恩人。

    雷北成是这样想的吗?

    杨德荣未到京南之前,因雷北成对jiejie的依赖、尊敬,常使雷北蕾引以为自豪,看到弟弟在政府做官,看到弟弟有一个完整的家,弟弟,弟媳和侄子、侄女,雷北蕾虽然心里苦,但更多的是甜。她觉得由于自己的付出,使弟弟能够出人头地,地下有知的父母一定会欣慰的。

    现实生活中,雷北蕾与弟弟就象母与子,在雷北成的内心,他把长姐当作自己的母亲来照应、顺从和关爱。但自从雷北成结婚后,特别是有了自己的一双儿女之后,在外,雷北成肩负着党国的重任;在家,既是丈夫又是父亲,在jiejie跟前,他更多的是扮演儿子的角色。为此,雷北成常常被妻子讥笑有恋姐情结,这使他很郁闷。于是,雷北成渐渐的与jiejie产生了距离,雷北蕾常常抱怨,是弟媳夺去了弟弟对自己的爱,于是姑嫂之间常常为芝麻粒之事大吵大闹,使雷北成左右为难。

    在军情二处,雷北成既有黄埔军校的金子招牌,又利用“无间道”上之人,多次使gdc的地下组织遭到破获,而多次立功受奖,他曾多次被授予“党国”忠诚卫士的光荣称号。然而,面对自己的jiejie、妻子和孩子,雷北成才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句名言的真正内涵!

    对于家务事,雷北成知道,随着岁月的流逝,随着妻子和jiejie年龄的增加,她们一定会相互适应。但对于工作,对于军情二处最近几次围剿GCD的地下组织而遭失败,雷北成和岳黎明一样,都暗自对内部人员进行调查,他们的突破口都集中在京都市副主席身上,只是雷北成野心更大。

    “姐,我知道,我欠你的情和意,无论我如何努力,一生都无法偿还对jiejie的亏欠,都无法挽回jiejie遗失的青春。不过,如今,我已为人夫,为人父。为人夫我必须有男人的担当;为人父我必须用爱去关爱我的一双儿女。”

    “弟弟,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替父母的,我不要你偿还,我只要你能幸福的生活,在仕途上有所作为,当我闭上眼睛看见父母的时候,我毫无亏欠的告诉他们,我努力了就行,所以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什么都明白。

    雷北蕾与弟弟推心置腹谈话过后,她选择了退让。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为了不使弟弟为难,更为了弟弟的前途,雷北蕾不得不让步,她经常女扮男装,到鼓楼红袖茶楼品茶、消遣。品着由江水沏的茶水,清香之中又带丝丝甜意,置身于男人世界,浸人心肺的茶香,常使雷北蕾乐不思蜀,心情好的时候,雷北蕾还会端坐在古筝前,弹奏自己最喜欢的曲目《高山流水》。

    沉醉于《高山流水》之峡谷峻岭之中,顺流而下的哗哗流水声,使雷北蕾忘掉所有的烦恼,使她沉浸在儿时父母的千般之爱,万般呵护的海洋之中不能自拔。她仿佛感觉到爹爹牵着自己的小手,行走在杭州幽静的竹林街上,所有与父亲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都羡慕的看着,身着粉红旗袍的浑身透着灵气、可爱、聪颖的雷北蕾。

    雷北蕾的古筝老师住在杭州竹林街。

    当春天来临的时候,竹林街一街两行,特别是一场春雨过后,鲜嫩的竹笋破土而出。它们有的从土地中冒出来,有的从竹林街石条中的石缝钻出来,有的从石条路一旁的沙砾中挤出来……生机勃勃,充满活力,比钢钎还坚硬,比风钻更锐利,任何阻碍也压不住竹子蓬勃向上的动力。正是从小目睹了竹子的品性,才使雷北蕾在父亲去世后,一个弱女子,在家产被亲戚侵吞后,选择了坚强承担抚养和教育弟弟的责任。

    每次在茶楼弹奏《高山流水》,雷北蕾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儿时的伙伴陈阿水。

    是巧合吗?

    雷北蕾在鼓楼红袖茶楼真的遇见了自己儿时的小伙伴,现在仍在做丝绸生意,京都东盛贸易商行的老板陈阿水。

    鼓楼红袖茶楼坐落在长江边上,临江而建,在临江的护窗上,有一面红旗,上面由隶书写着一个大大的绿“茶”。

    飘扬的红旗,在大大的“绿茶”点缀下,恰似万绿从中一点红。

    大红旗在茶楼的上空飘扬,凡在此江面上行驶的船只,只要没有nongnong的迷雾遮障,都能看到这面大旗悬空迎风招展,它就象一幅巨大的广告牌子,为鼓楼红袖茶楼招揽生意。

    雷北蕾凭窗而坐,矜持的双肘托着下巴,江风吹拂着已经拉开的窗帘的帷幔微微抖动。帷幔时不时将雷北蕾的视线遮挡。有时雷北蕾会顺势用透光的帷幔将自己的整个面部包裹起来。

    透过帷幔,当阳光撒满江面,当江面上云遮雾障的迷雾害羞的随太阳飞上天际,一览江面,能看见点点白帆,能听见拉纤者的嗨嚎!嗨嚎!之声。此时,雷北蕾像少女一样,脸颊在江水的掩映下,泛起片片红晕。

    “里好!小姐,我可以坐下吗?”

    “阿水!”

    “雷蕾!”

    正当雷北蕾聚精会神凝视江面,只把长江比西湖,而陷入深深的思乡情愁之时,是“里好”,nongnong的杭州家乡乡音,打断了她的情思,她不得不寻声回望。

    当两个人四目相对之时,雷北蕾和来者都惊愕的同时喊出彼此的名字。

    欣喜的雷北蕾忘掉了矜持,她大方的打着手势请来者在自己的对面坐下。

    “先生,那边的位置比这里好,我给您预备着呢!”

    由于雷北蕾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茶楼的领班,一般情况下不会在雷北蕾的对面安排客人。而且她宁可付双倍的茶钱,也不允许陌生人坐在自己的对面。而今天的客人,径直朝雷北蕾而来,当领班来到他们跟前欲请来者另找位置时,看到他们相互打招呼,彼此是那么熟悉,领班知趣的退下。

    来者是谁,他不是别人,他就是雷北蕾日思夜想,青梅竹马的恋人陈阿水。

    阿水,一袭长衫,手拿折扇,“二八”偏分发型。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虽然他身材瘦小,但一道剑眉,透着轩昂之气。

    阿水的家与雷北蕾过去在杭州的家,都在西子湖畔的竹林街上居住,儿时的他们经常在雷峰塔下,自娱自乐。头顶荷叶当雨伞,弟弟雷北成手拿从西湖中采摘的荷花,自喻为荷花仙童,一个白娘子、一个是许仙、一个花童,三个小伙伴,站在美丽的西子湖畔畔,在雷峰塔的映衬下,俨然就是白娘子又来到人间。

    雷锋塔倒影在西子湖面,垂柳在微风的吹拂下,随湖风摇曳,西子湖水在微风中荡起片片涟漪。

    湖面上,荡悠悠的小木船上,留下了陈阿水与雷北蕾童年的倩影,也留下两小无猜朦胧的情感。

    如果不是雷北蕾的父亲染指**;

    如果不是陈阿水的父亲与哥哥,也就是阿水的伯父,卖掉杭州的商铺到京都某生,也许两小无猜的阿水和雷北蕾就不会成为现实中的白娘子和许仙.

    事不随人愿!金童和玉女不能天做之合,真的很惋惜!是上帝的刻意安排吗?

    雷北蕾两眼透着想念的情思,是思念,其实,更多的是思怨!那怨恨,更多的还是思念,她们象绕口令一样,缠绕着雷北蕾。想恨恨不起,思念又被时间老儿阻断,而无法使情思延绵。

    虽然阿水和雷北蕾,一对恋人多年渺无音信,但儿时纯真的情意,瞬间在两个人的心中迸发。雷北蕾痴痴的看着阿水,眼神中折射出的全是相思的情愁和爱的火花。

    阿水和雷北蕾,静静的对视着,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们象两樽泥塑,眼神折射出的火花犹如雷鸣之前的闪电,很不得把对方灼烧成一团灰而吞入腹中。

    时间随着哗哗的江水,顺流而下永不停息,永不回头!此时的雷北蕾多想扼着太阳的咽喉。

    岁月虽然流失,但雷北蕾对阿水的情思还定格西子湖上。

    雷北蕾情不自禁的,把手悄悄的从茶桌下边慢慢抬起,平行放在茶桌上,她两眼含着晶莹的泪花看着阿水,她多想向阿水述说,十几年来自己家事的变迁;她多想听听阿水向她述说,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音信全无!

    “雷蕾,你让我找的好苦啊!”

    阿水的话刚一出口,眼眶再也挡不住喷涌的泪水。

    多愁善感的阿水告诉雷北蕾,他曾多次到杭州找她。

    阿水找遍了杭州的大街小巷,竹林街的石条路上、雷峰塔——夕照之时,钱塘潮潮头来临之时,都有阿水寻找雷北蕾而留下的足迹。

    足迹犹在,恋人却毫无音讯。

    为寻找雷北蕾,阿水曾多次陋栖在“虎跑之跑梦泉边、岳王庙、西子湖畔、万松书院”。

    阿水曾长跪在岳飞的泥塑像前,乞求岳王的在天之灵保佑雷蕾平安无事。

    站在雷峰塔下,望着西子湖畔一对对情侣,挽臂同行,阿水多希望白娘子从天而降,牵着雷蕾,踏着西湖湖面之涟漪,回到自己的面前。

    站在灵隐寺之飞来峰上,望着峭壁之飞来峰,阿水多次都想一死了之,到另一个世界去追随雷北蕾。

    听着阿水对雷北蕾难以忘怀的思念、痴情的诉说,雷北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如泉涌。

    人到中年的雷北蕾与阿水,两人忘情的相互凝视,将时间定格。

    此时的阿水和雷北蕾,虽然他们不再有青春年少的激情,但儿时年少的纯真依然刻在彼此的心中。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雷北蕾多想将自己的手放在阿水的手背上,她多想让阿水拉着自己的手,回到西子湖畔,象儿时那样,小哥哥拉着小meimei,在西子湖畔玩耍嬉戏,再感受一下儿时的天真无邪。

    但雷北蕾抬了抬手,又矜持的把手放回桌下。

    毕竟他们已经不再是青春懵懂的年少;毕竟时间已经将思念的棱角磨平。

    闪光的年华已经被战乱、多劫的岁月吞噬。同时,雷北蕾知道自己曾经走过的岁月,是那么不堪回首,无法回头,它像一把利剑直刺了雷北蕾的心扉,使她感到内心有灼烧一样的疼痛。

    “要是阿水知道我曾在霓红院卖唱,他一定会瞧不起我的。”

    想想自己曾经走过的路,雷北蕾把思念,激情在瞬间熄灭。

    “是时候!该告诉她了!”

    看着雷北蕾的眼神瞬间变化,阿水自己在内心默默地告诉自己,要把自己多年来的一切告诉雷北蕾。

    “雷蕾,我已经成家,妻子叫龙儿,但是……”

    “我知道,请不要往下说,让我的记忆里永远留下童年的一切美好吧!”

    “雷蕾,我要说,我虽然成家了,但龙儿已经去世了!”

    阿水告诉雷北蕾,自己的妻子叫龙儿,但他们却阴阳两重天。

    “阿水,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雷蕾吃惊的看着阿水问。

    “龙儿在战乱之中,在‘跑老日’的途中为掩护我,被鬼子的炸弹炸‘死’”。

    “龙儿就是当年我在寻找你时认识的。

    当年我随伯父亲离开杭州去京都,后因思念你,偷偷多次回杭州找你。我走遍了杭州的大街小巷,竹林石板路上,留下了我无数的脚印,不知为什么始终没有你任何消息。最后一次,我站在灵隐寺之飞来峰,闭眼跳崖,在崖下的树叉上,我被龙儿的爷爷所救。住在龙儿家,龙儿每天到‘虎跑之梦泉边’为我打来梦泉水擦洗伤口……”

    提到妻子龙儿,阿水的两眼又红又肿。

    此时,雷北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摔掉了女人的矜持,不顾一切的抓住阿水的手,将其放到自己的脸遐上。

    雷北蕾突然抓住阿水的手,使阿水不得不用眼睛的余光向周围环视,他与侧面的一对“恋人”的目光发生了短暂的碰撞,阿水不觉羞瑟的有点发颤。

    ……

    “雷蕾,天晚了,我送你回去吧!”阿水首先起身,而后顺势伸出右手,雷北蕾迟疑了一下,把手递给了阿水,他们手拉手并肩走出红袖鼓楼茶楼。

    “臭娘们,把钱统统的给老子,饶你一天狗命,否则把你们都送上西天。”

    饮茶完毕,在护送雷北蕾回家的途中,阿水与雷北蕾遭遇了一群蒙面人的抢劫袭击,其中一个蒙面人,疯狂的,一只脚凶狠地踩在雷北蕾的头上,弯腰撕扯雷北蕾的衣服。

    阿水一边死死的抱着撕扯雷北蕾衣服的蒙面人,一边安慰雷北蕾!

    雷蕾!有我在,你就别怕!虽然我们无缘做夫妻,今天能够一起死,能够为你而死,能够死在心爱的人面前,既是死了,我也死而无憾了。

    阿水此时的爱情表白与蒙面人的殴打、侮辱交织在一起,使雷北蕾感激涕零。

    “阿水!阿水!"

    雷北蕾在蒙面人的撕扯中,把手臂伸向阿水,那是乞求的召唤?还是无助的招览?

    “死到临头了,你还在这抛情!

    我叫你撒情!我叫你撒情”!

    另一蒙面人上来用巴掌边抽打阿水,并恶恨很的说。

    蒙面人交替不停的踹打阿水,同时向阿水逼要钱财,直至把阿水打得满嘴吐血,几近昏迷。

    雷北蕾死死的抱着一蒙面人的腿就是不放。

    "是男人,就不要打女人!我们一对一。”

    “小样,你也配说一对一!”

    看着瘦弱的阿水,蒙面人不屑的对阿水说。

    “她是我的内人,有什么事,冲我来!你不就是要钱吗?我给还不行?”

    阿水告诉蒙面人说,雷北蕾是他的妻子,他乞求蒙面人放过他们,要什么都给。

    “三天以后,在这里再给老子两根金条,否则,长江就是你们的坟墓,老子早盯着你的,你不是住在164别墅吗?你弟弟是京南政府的官员,而且有一双儿女,为了你弟弟的家,话给你们下到这里,你们看着办!如果报警,老子要你全家老小的命。”

    “不就是钱吗,只要你保证,让我内弟全家平安,三天以后,我陈阿水让管家给您老送三根金条。”

    “阿水,你怎么能这样?这不关你的事。”

    “雷蕾,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的一切你不要管,一切由我安排,今天这事千万不能告诉阿成,不要给他添堵,他在政府做官不容易,而且作为政府官员薪水有限,而且他要养活一家大小。如果报官,会连累你们一家大小;如果阿成为了筹钱去贪腐而丢了官,你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吗?”

    “嗯!”

    阿水讲的话入情入理,听着阿水的话,看着阿水,雷北蕾感激的点点头。

    “壮士,我身上只有这只怀表和两块大洋先给你们,额答应的事决不食言。”

    “谅你也不敢耍滑头。”

    “耳环、项链、戒指。”一蒙面人指着雷北蕾的说。

    “不行,那是我们的定情物,不能给你们。”

    “你找死呀!”

    “阿水!你什么也别说了!”

    最终,在阿水百般求饶的情况下,在阿水许诺重金的情况下,在阿水倾其身上所有钱财的情况下,蒙面人在得到阿水的钱财以后,才停止了殴打,并威逼,三天以后在此呈交谢金,如果三天后不交酬金,或者报官的话,就要他们的小命!

    这世道还有公理吗?被挨打者还要酬谢打人行凶者。

    但不管怎么说,在得到阿水重金酬谢许诺的情况下,那帮蒙面才停止了行凶,阿水和雷北蕾才躲过了蒙面人凶残的殴打,拿着阿水给的钱财,拿着雷北蕾自己摘下的耳环,戒指和手镯,蒙面人才悻悻而去。

    扶起满脸是伤,双眼紧闭,呼吸微弱的阿水,雷北蕾怜惜的把阿水搂在怀里,号啕大哭。

    “苍天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为什么让我们刚刚见面又要分别!”

    雷北蕾边哭边说边招手,希望得到过往行人的帮助,但她所有的努力和希望都是徒劳的。一辆辆人力车从他们身边而过,没有一个要停下的意思。过往的行人,明哲保身都躲得的远远的。

    “雷蕾!别哭,我没有死!”

    阿水慢慢睁开眼睛,微微张嘴,小声对雷北蕾说。

    “我知道!我知道!你浑身是伤一定很疼吧!”

    雷北蕾一边抱着阿水,一边轻轻为阿水擦去嘴角的血污,一边府下整个身子,把脸贴在阿水的脸颊上,并告之阿水不要多说话。

    为保护雷北蕾,阿水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看着雷北蕾的衣着被撕破,他艰难的坐起来,脱下自己带血的外衣,披在雷北蕾的身上。

    阿水坐在地上,雷北蕾跪在阿水面前,两人相拥而泣。

    阿水用手掌轻轻的抹去雷北蕾满面的泪花

    “阿水!你伤这么重我送你去医院吧!”雷北蕾爱怜的说。

    “不!我只是皮外伤,还是你先回家吧!”阿水怜惜的说。

    一个怜香,一个惜玉,虽然阿水和雷北蕾已不再是怜香惜玉的妙龄岁月,但在患难中迸发的情感,把两颗心又一次连结在一起。

    阿水拒绝了雷北蕾要送他去医院的请求,执意要先送雷北蕾回家。

    阿水的执拗让雷北蕾既疼更爱。

    “车夫!车夫!”

    在阿水的坚持下,他两手颤抖着,将披在雷北蕾身上的外衣的衣领紧紧的对扣着,并深情的看着雷北蕾。然后招手在他们不远处停靠着的人力车,欲将衣饰不整的雷北蕾护送回家。

    "先生,太太,还是送你们去医院吧?”

    “不是……”

    “不是……”

    阿水和雷北蕾本想纠正车夫的话,但他们话到嘴边又同时咽了回去。

    好心的人力车夫和雷北蕾一起把阿水扶坐在车上。

    “去164别墅花园。”

    “得啦!”

    车夫按照雷北蕾提供的地址,快速奔跑。

    阿水满脸是血躺在雷北蕾的怀中。安详地躺在雷北蕾的怀中,阿水能感受到雷北蕾前胸起伏的每一次心跳,他能闻到雷北蕾身上淡淡的清香。

    躺在雷北蕾的怀中,阿水的脸颊,触碰着被雷北蕾轻纱包裹的棉包,柔柔的,阿水遐意的闭上眼睛。

    望着满脸血污的阿水,雷北蕾一粒粒玉珠轻轻的落下,顺着脸颊滴落在阿水的嘴角,虽然玉珠的苦涩,使阿水紧锁眉头,但雷北蕾的怜爱,使阿水暂时忘掉了伤痛,忘掉了周边还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注视着阿水的一举一动。

    “哎呀!哎呀!”

    人力车夫拉着雷北蕾和阿水,沿着滨江大道,穿过得胜门,玄武门、紫锦门,沿途之上,听着阿水,痛苦的**声,看着满脸是血的阿水,所有人都惊诧的看着他们,远远的躲着他们,行人的如此举动,反而为人力车夫自觉的开辟了一条通道,也免去了他摇曳车铃警示的举动。

    “先生、太太,164号到了请下车!”

    “雷蕾,我没事,你回去吧,只有看着你上楼我才放心。”

    在人力车上,有气无力坐着的阿水,看着雷北蕾一步三回头进了雷府,关上了花铁大门,他吃力的抬头看了一下人力车夫,咬牙低头说,“叫你们打,你们还真把我往死里打呀!”

    “老李说,必须把你打成半死才算完成任务,那样才逼真。”车夫既不抬头,也不看阿水说。

    “逼你个头呀!再逼真就把老子逼给阎王爷了!”

    “哎呀!”

    阿水一声疼痛的哎呀,使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朝人力车的方向看来。

    “走吧!还不赶快去医院,你还站这里干啥?不忘老情人!你看那边是谁,她已经朝咱们走来了。”车夫说。

    “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阿水问车夫。

    “你看!”

    顺着车夫手指的方向,阿水看到,雷北蕾听到阿水撕心裂肺而发出的疼痛声,又折身朝人力车急速而来。

    “快!快!”

    “千万不能让雷北蕾再过来,否则我是死定啦!”

    阿水着急的催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