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上车吧，两年后便是科举考试。” 罗染有些愣愣的看着齐宣，不知道他后半句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扯到了科举考试去了。 齐宣微微低头，正视着她圆圆的大眼，一脸的认真：“咱们以两年为限，两年后，你若未嫁，我若未娶，我们……便在一起吧！” “真…真的吗齐大哥？”罗染一喜，可随之又有些不确定的追问着。即使她见齐宣一脸的认真，可还是止不住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是不愿意相信，只是幸福来得太过突然。 齐大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齐大哥心里也是有她的，只是她出现的有些晚了，占的位置小了那么一点，是不是只要她努力，她在他心底占的位置就会越来越大呢！ 齐大哥这样说，是不是就是给她机会了呢？ 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模样印入心头，齐宣点头：“当然了，你若不愿可以直接说，这关乎你一辈子的终身大事，想好了再回我，不急。” “不，我愿意。”罗染是想也没想的高声打断了齐宣，她也无比认真的看着齐宣，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没有一丝玩笑。 “齐大哥，我愿意，两年之后，我等着你来娶我。”无人察觉到她说这话时，内心是多么的颤抖。 可是她心底却又是那样的欢喜。 是的，她愿意，她非常愿意。别说两年，就是三年四年，她都愿意等。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齐宣故作无事的收回视线，道：“上车吧，回去先喝点姜水，再泡个热水澡，小心受寒。” 说着，一边照顾着罗染上了马车。 一上车，罗染就立即回过了身，一双眼劳劳的看着齐宣，晶亮晶亮的，充满了生机：“齐大哥，你也是，早些回去休息。我……还可以来看你吗？” 最后一句，她问得很是小心翼翼，就怕他一个不同意，断然拒绝了。 齐宣沉吟了一会儿，见她一幅不得答案不罢休的模样，犹豫着回道：“你有空的时候，齐家随时欢迎。” 既然决定了，就给彼此机会吧。灵儿，或许只是他少年时期里的一场美梦，一场期许。可是梦终有一天会醒，他也终将面对现实。 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后，罗染满意的领着她的人缓缓走了，而齐宣一直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的马车，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齐宣闻声回头，看见乐林渊，微微惊讶：“乐兄，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不来，能看到这出好戏吗？”乐林渊脸上是少有的冷然。 自认识以来，齐宣还从没看见过他如此冷意十足的模样，一时之间，倒有些沉默。 “怎么，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乐林渊紧紧的追问着，不愿退缩一步。别的事好说，伤害他也可以，可是伤害娘和灵儿就不行。 他不会容许外人伤害她们两个的，绝不允许……好兄弟，亦不行！ “进去说吧！”看了他一眼，齐宣领先向屋内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几秒，乐林渊不再多想，亦是紧跟了上去。脚下的步子又快又急，全然不顾雨水的洗礼。 齐宣娘看着两人一身湿湿的进来吓了一跳，可还不待她说什么，齐宣就笑着对她说道：“娘，我们刚刚淋了点雨，你现在能帮我们到厨房熬些姜水么？” 看着长辈，即使心中再不高兴，乐林渊还是挤出一个比较僵硬的笑容，礼貌的打着招呼：“伯母，打扰了。” “这么大的雨，你们赶紧进屋换件衣服的，我这就去给你们熬些姜水来，可受寒了。”仔仔细细的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翻，齐宣娘那叫一个心焦担忧。 告别齐宣娘，齐宣领着乐林渊进了自己的房间。 齐宣的房间还算大，只是被一分为二，一边作为他的寝室，一边被他装饰成了书房，乐林渊以前来过，还夸赞他聪明来着。 可再次跨进这里，他却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心态，再也无心去观察这些外在的东西。 他一语不发，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齐宣，坐等他的答案。他今天颇有一种不得答案誓不罢休的架势。 齐宣将桌上的杯子取出，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热水：“先喝点热水驱驱寒吧，家里没什么好茶，你将就着点就是。” 乐林渊没有接，齐宣见此也不甚在意，将杯子放在了他的面前。 手拖瓷杯，轻呡一口，齐宣主动打破了一室的沉寂：“乐兄，相识这么久以来，我齐宣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是清楚的，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可是我只想说两个字，无缘。” 齐宣的话不强势，温温吞吞，不热不火，徐徐道来的口气听在乐林渊的耳里，却是让他止不住的想发火，眼里也现出了少见的怒意。 一向温文尔雅的俊脸首破功！ “无缘！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因为他的关系，他们能见面，能说话，偶尔还能一起出去郊游什么的，这也叫没缘么，那别人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人，缘之一字，又将从何说起？ 齐宣摇了摇头，突然起身，漫步走至窗边，看着外面渐小的飞雨，声音似从远方飘来一般：“乐兄，去京城之前，我满心欢喜，不止是因为科考，也因为灵儿也一同前去。所以我不管不顾的厚着脸一直跟着你们一起了。” “我齐宣是穷，可却还没有到一点路费也出不起的地步，银子没了，我可以挣，可是，我不想错过和她相处的机会。”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看着一脸不懂的乐林渊，接着说道：“灵儿很好，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貌美。她身上有一种让人难以言说的气质，和她相处，总会让人很舒服，情不自禁的放下心防，很想和她亲近。所以，当初你跟我说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那为什么……” “乐兄，你且先听我说完再说不迟。” 闻言，乐林渊不再插，倒是专心听着他的解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