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女王的愤怒
夜幕之下,云厚月影稀,星光稀疏地散落着,古老的宅子在黑夜中沉睡。昨夜的这个时候,整个宅子灯火通明,居住在里面的人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生活的气息随风飘散。今夜,它就如失明的人一般不再喧闹,安静而悲伤地静坐,沉默。 在那一声惊叫声中,宅中的人们惊恐地四散逃窜。能够走出这座大宅的都是与拜特鲁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余下的人尽数消失。就像是他们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逃出去的人们已失去了有关于他们的所有记忆。月亮城的人们,就连月之国的人们都已经将拜特鲁家族的事情遗忘了。 就只剩下这一座老宅,它还清晰地记得,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人们。虽然它一次又一次地被修葺完善,改变面貌,虽然居住在它身体中的人们不断更换,它却是从始至终没有改变过,一直微笑地看着这一家族的兴衰变换。 若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记得拜特鲁家,那个人就是月之国的女王。 等她知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她的家已经空了,已经再找不到任何一个人的踪迹了。他们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那些曾经的仆人都已经改名换姓,四散到全国,且不说寻找之难,即使是找到了恐怕也都已经不记得拜特鲁家了。女王纽兰心中的愤恨远远超过了她的悲伤。 她异常的表现让她的私人医生梓汀很是担心。梓汀只是守在她的身边,什么也不说。梓汀知道自己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在等待纽兰的命令。 整整过了一周,梓汀看着主人纽兰依旧忙于国事。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她的心却还是没有放回胸中。她每天坚持做好自己的份内事情。等待着被主人传唤的一天。 直至二周后的夜里,梓汀被电话吵醒。她的主人终于传唤她了。她抑制住心底的激动,开着她自己制造的无公害车子去女王的宅邸把她接到自己的住处。 “主人,您终于下定决心了?” “呵呵,你还是一如继往的喜欢多嘴呢!明知道我在想什么却还总是故意地问我。” “主人,我一直很期待您的决定。” 梓汀是个学者,又是个医生,还是个研究者,她对于情绪的控制向来很好,对于普通人来说,她说话就像是机器一般,不带任何的感情。对于与她相处的女王纽兰来说,梓汀虽称她为主人,实则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感情一直要好。梓汀做任何事情都比她强,堪称是完美。 这却并不影响她们之间的友谊。因为梓汀是属于犬属性的人类。 “知道是谁做的了吗?” “我知道是谁,但我没有证据。” “只要是你认定的那就错不了了。” “您是要启用S级兵器吗?” “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我建议主人您启用它们。” “你居然跟我说它们?难道一个还不够吗?” “以防万一,那个人一定是暴走了。” “你说的是阿玛斯?居然是他?” “您很吃惊吗?主人,您是否决定先荡平曼德拉凯斯托呢?” “梓汀,你觉得呢?我是先解决哪个呢?” “主人,我一直只是执行命,其他的东西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纽兰听到梓汀的回答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 “你知道吗,梓汀?我最喜欢这样的你。你什么时候能够帮我把这破面具彻底地摘下来就好了。” “主人,我觉得您现在这样才是最美的。” 纽兰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摘下面具。她的面容使得身边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宛若夜空中的明月,照耀得群星黯然失色。 “我们明天就去试试你的S级兵器的威力,就从达拉城开始吧。那个人就等他自己现身吧。他一定会主动来找我的。” “主人,您果然英名!那个人一定就在曼德拉凯斯托。” 第二天,托德正在处理日常事务。突然接到入境处的紧急联络。电话还未接进来,紧急联络便中断了。托德想再次联络对方时,信号一直处于中断状态中。托德的后背一阵阵发凉,冷汗直往下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以前他在工作的时候总是觉得王宫里面太吵闹,以至于他不能够安心地处理事务,他一直把它们当作自我修行的一种,今天却异常地安静。 就好像一瞬间这里所有的人和事都被移动到另外一个时空了。这样想着的托德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这又不是演电影,哪有这样奇幻的事情发生呢。 “主人,看来这个人并不相信眼前所见的真实呢。” 梓汀面无表情,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托德这才发现他的办公室里出现了四个他不认识的人。一个衣着华丽,脸上戴面具的女人,一个一身职业装身材高挑面无表情的女人。在这两人的后面跟着身穿黑色紧身衣的一男一女。 纽兰并不说话,目光扫视着整个房间,看毕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梓汀。梓汀心领神会地举起左手,打了个响指。 托德从看见他们四人开始身体就进入了备战状态。眼前的四人他只认出了戴面具的女人。纵观整个世界,也只有一个人无论在任何场合都戴着一具银质面具。她的一头金发更是成为了她的标记,在世人的心中留下了美丽神秘的印象。 随着响指音落,后面的女人手中的皮鞭跟着落下,正打中托德的座位。不容托德思考,拿皮鞭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的跟前,左手一拳朝他的正脸打过来,托德急用能量护体才勉强挡下此拳。女人只是稍微退后半步。随即挥舞着皮鞭再次袭来。托德看不清皮鞭落下的方向,只见它盘旋着,似是一股强劲的龙卷风,直把他的身体往里吸。 托德心中预感不妙,正无计可施。却感觉身边有人加入到战斗中来。 “你要找的人是我,何必对一个无辜之人下手呢?” 话音未落,皮鞭已停在了空中,任那女子如何使劲却抽不走那皮鞭。阿克扯着皮鞭,像逗弄猫咪一般地玩弄着黑衣女子。黑衣女子用尽力气也未能将阿克手中的皮鞭抽出。 “你竟敢现身!” 梓汀的语言虽不带任何感情,这一句话却提高了分贝。 “为何不敢?你们不就在等我现身吗?” 阿克嘻笑着,一边与那皮鞭女子战斗,一边与梓汀对话。样子甚是轻松。 “亲爱的女王陛下,您只带了这两个人就想要捉住我吗?” 站在一旁观战的纽兰并不回答阿克的问话,双目紧盯他和S级兵器的战斗。站在一旁的梓汀却看出了纽兰脸上表情细微的变化。 她即刻下令另一名S级兵器加入战斗。 一男一女对阿克展开了猛烈的进攻,然而这对阿克却没有任何作用。阿克轻松地在两人中间游走,一副玩捉迷藏的样子。那黑衣男子使的是大刀,那刀有千斤之重,在他手中却轻如羽毛,灵巧至极,只是他力量虽大,速度却跟不上。即使是两对一,因双方实力悬殊太大而让他们的进攻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这是一场注定要输的战斗,任他们再怎么努力拼杀,也不过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哈哈哈哈,阿克的笑声在宫殿中回响。 “就这两个杂兵?完全不够看呀!还是说女王陛下想先试探一下我的能力?” 说话间只见他的手中突然多出一柄长剑,血色剑刃发出令人胆寒的红光,让目视它的人不由的打起了寒颤。 “那柄剑它在说话!!”梓汀一向平静的声音居然有些颤抖。 纽兰转向她,脸上明摆地写着:你说什么?! “那柄血剑它说它要饮血。” 此刻梓汀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她心中的惊骇依然没有平复。她不过是一介凡人而已。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竟然能够听到那柄剑的心声。 “哦?”阿克露出一脸玩味的笑容哦了一声,就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开心。“你居然能听见见血的心声啊!不过你算是说对啦,见血一出,必将血饮对手。” 话音刚落,只见他长剑一挥,围观的几人感觉到室内一股强大的压力袭来,像要把人压碎一般。他们被这股力量推着向后退了数十米。待定睛一看,纽兰和梓汀都傻了,他们的S级兵器已然成了两具尸干。 作为医生的梓汀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全身血液尽失后的模样。 “真是难得啊!你们两个还能如此镇定地待在这里?” 说话间,阿克的剑已经横在了纽兰和梓汀的面前。梓汀一下子瘫软在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真冲脑中,即使她是医生,她也受不了这么浓重的血的气息,她忽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纽兰倒似没事人一样,面具遮挡了她的表情。阿克却能感觉到她的不屑。阿克心中不免赞叹,果然有王者风范,能够做到临危不乱,亦或者她有着不害怕的理由。他可没有忘记她是拜特鲁家族的后人,看样子她应该是受到诅咒的孩子。然而仅凭这一点他还不能猜出她究竟是中了何种诅咒,目前阿克也只能洞悉其中的一种,这是最明显不过的一种,即使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也能看得出来的事实。 阿克看着纽兰笑意盈盈,他还没有玩够,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把她杀了呢。 “你早就知道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杀掉你了?”阿克一边问着一边哈哈大笑了起来。 “即使你现在要杀我,你手中的剑它可不想杀了我呢!” 哈哈哈哈,阿克笑得更厉害了。“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这样就不好玩了呢。即使你能感应到见血的剑意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纽兰并不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阿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