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站稳脚跟

    老鸨果然依照自己的话，给予了两兄弟——尤其是平山绫——以各种意义上的支持，包括但不限于礼仪、茶道、花道等相当龟毛的文艺培训，以及对于普通游女而言并不重要的“外八文字”式走姿。

    很明显，mama桑是按照花魁的标准来培养平山绫的，在这方面很舍得花钱——当然，这部分就不是莫须有的亲缘带来的福利了，多半还是与海老茶室目前岌岌可危的处境有关。

    是的，直到平山绫与川上野榆在这里下榻一周有余，才借由非幻术手段潜移默化地套出这方面的信息——不得不说，这条路真是误打误撞地走对了——海老茶室的花魁前段时间跟着一个不知名的商人逃走，不明不白地抽了足，不久后被人在大道上看见了她的尸体——打着赤足，身上头上一点首饰都找不见了，官方给出的解释是路遇盗匪……当然，看着那花魁脖颈上利落的一道伤疤，可以想见事实或许并非如此。

    不过没人在乎。或许mama桑会惋惜痛恨自己丢了一颗摇钱树，但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刨根问底，更不会给自己与游廓惹来祸事——于是便只有火速寻找到新的花魁顶上才是最值得忧心的事情。

    老鸨已经因为这件事上了好几天的火，眼看着因为失去花魁，有些常客慢慢转移到其他地方，不得不承认这间茶室已有日薄西山之相。

    当然，并不是没有人为了拯救茶室努力过。可是，原先侍奉花魁的新造之中并没有足够优秀的，年岁也不太合适，勉强推上去就是惹人笑话；底下年岁足够大得却还不如那寥寥可数的振袖新造们出挑，又原本就是从花魁路上被挑剔出去的杂碎，更没有挑大梁的本事与资格；到了最后，走投无路地去找掮客游说其他游廓的花魁，许以重金却无人问津，可见这些人跃跃欲试想要瓜分了海老茶室。

    就在此时，平山绫与川上野榆的到来无疑能给这间将死的茶室注入新的活力，因此老鸨那番没什么力度的推拒也就毫不稀奇了。

    既然没有别的选择，那些原本准备贿赂其他花魁的金钱——林林总总竟然有四百多万两，在这里已经算得上巨款了——老鸨干脆做主，咬咬牙全部省下来培养新得到的花魁胚子……只不过，其中到底有多少是平山绫的手笔，恐怕不足为外人道也。

    只不过，平山绫的本事远比其他人想象的厉害，毕竟他约有二十年的人生都蹉跎在了花街之中，其中将近三分之二的时光是站在游女人生中的顶点——花魁的位置上。更何况，作为男子，天然就不是花街中主要培养的那部分，虽然占了容貌的便宜，但是能屹立不倒这么多年，付出的艰辛实在难以完全说明。

    现在，是那些年所受辛苦回馈自身的时候了。

    哪怕只是做做样子，平山绫总是只用一遍就能熟悉所以知识，做的一切都无可挑剔——就算不再cao控老鸨的心理，平山绫也已经成为这个茶室里最无可替代的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