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凡铁隐匿中，游子再启程
袁法的目光缓慢从她的腰间攀升，停留在君钦的面孔上，火光映照出那唇鼻优美的曲线，直到他看到了君钦瞪大的双眼……霞日和大海。 四目相对，气息凝固了，让人血浆粘稠，身体如木。 “可……可以吗？” 袁法吞咽一口唾沫，谨慎问道，顺势要解开君钦身上的道袍。 “嗯。” 她不知所以，犹豫着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光明的出现让他们收敛了放肆，有些拘谨，这团火好像能点亮人的道德，道德之光了属于是。 他不敢随意，轻轻抽开她的腰系，展开衣袍，在光滑的腹部上看到一段半个指头长的伤疤，和自己的胸腹同款，那窄小明显是凡铁留下的，在这完美的肌肤上显得很是突兀。 袁法探出指掌触碰感受，却没有什么收获，缓慢向下，感受到了起伏。 不知道是不是伤疤让君钦感受到的羞耻，她忽然裹紧了衣物，有明显的拒止动作。 “……好吧。” 袁法尴尬着缩回指掌，垂首感叹，自己好几年的圣贤书似乎都白读了。 两人无言静坐。 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做任何事都不能违抗妇女意愿；当然，如果妇女愿意，那就可能做任何事。 袁法活了二十来岁，从来没有如此尴尬过，他垂首，不敢去和面红耳赤的君钦对视，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堆火，好像一切都怪它。袁法想过把火堆一脚蹬灭，或者运作水灵去浇灭那火，但这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暂时想不到任何正当方法去窥视君钦的体内活动。 关于自视：灵修可以自视，是神识内敛的缘故，但仅凭袁法淡淡的修为，暂时还无法穿透别人的肚皮。 经历了这次事件，君钦裹紧了道袍，抱膝兀自的向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尴尬了许久，两人因为草药的药力逐渐睡去，好在洞xue里并不是很寒冷，药力和火堆可以抵御。 袁法侧卧闭目，他知道，不能就这么僵持下去，那些尴尬的男女之事都无关紧要，因为他们吃干了布袋里仅有的补给，要寻找走出去的道路，不然绝对会在这里等死，他就这样昏沉，少有的安睡过去…… 次日，袁法苏醒，瞥见君钦还在沉睡，便盘膝而坐，继续吞吐着修行。 按照惯例以坠明凝气诀的规律运转，他不知道凝气境共有几个阶段，只能按照当初气血修行的粗糙大致分为几个大境界：初成，小成，大成与圆满。那凝气诀的卷宗内容不多，而且关于战技部分只有御剑一篇，其他都是安神清心，祛除阴邪的生活类运用。 对于悟性不错的袁法来说，他已然全部明悟……但这应该仅仅是凝气初成的功法，更高境界的卷宗还要另行找寻才对。 “凝气初成……” 袁法自嘲的笑笑，二十年的颠沛流离再加上机缘巧合，才能换得这微小得宛如不存在境界，在那大能面前宛如臭虫一般，他还记得血潭内女修的微微弹指，险些将自己炸碎。 他在修行的焦虑中会不自觉的去膝盖上摸索凡铁，剑很美艳，而且不会反抗他的爱抚，只是冰冷无言……当然，袁法这次什么都没摸到。 “凡铁，你在哪？” 袁法内心自语，拧着眉毛更加烦躁了，难以安心修行，那冰凉的剑脊若是无法触碰到的话，怕是再也无法深沉入定。他此番像是磕了五石散的浮浪子弟，猛的起身，抓耳挠腮不止，一度想把长发全部薅掉。 袁法起身快速踱步，四处张望着黑暗，没有了凡铁，自己的战时修为会跌落几个档次，完全无法同日而语……甚至完全无法斗战，即使找到了出去的道路，也无法面对残酷的修士生活。 “你在哪？！” 他终于憋不住了，仰头问出了声来，在溶洞中回荡数遍。 “唔……嗯？” 黑暗中，君钦起身，沙哑着回应了他。 “……没事” 袁法凝灵在目，穿透黑暗看到了君钦的睡眼惺忪，他唤出几缕灵水，捧在双手里，向着少女走去。 火堆早已熄灭，袁法摸黑靠近，把水送到少女的嘴边，袁法感受到了指掌内的吸吮和舔舐，酥麻难耐，更烦躁了，但还是强忍着抚慰她再次安睡。 为了不打扰到君钦，他只得继续憋着，安坐回原地，尝试清修。 可以确定的是，凡铁不在周围，那它在哪？ “可能是再度回归了龙脉内。” 袁法内心自语，再度起身展开神识，漫步在溶洞内，那剑刃融合了命力，袁法总能感觉得到，只是无法拿到，尝试了多次，所以烦躁。距离上次凡铁的脱手，不知道是多久之前了，右手总是空荡荡的，和断臂的残废没有两样。 他不敢走远，脚下的玄门八卦流转迅速，没有任何方位提示，而且这洞中七扭八拐的，各个地点的同质性很大，容易迷失。 “我知道你在附近……” 袁法原路返回，因为他时刻能感受到凡铁，不会因为地点的变换而衰减。 “回来！” 袁法低声轻吼，他上一次御剑成功召唤，而且对穿了两人，这次重复是为了情景还原。 随着这句轻吼，袁法的神识大动，无形的八卦阵图有一瞬间的停顿，隐约触碰到了光滑剑刃，四面八方都是，但不知道具体何处。 “不存在的意义便是无处不在吗？” 如果按照纯粹玄学角度来说，凡铁消失了，完全遁入了虚空，处于一个无处不在且无法观测的状态，只需要一个名为灵命融汇的契机，便会再度出现；因为它就是这样消失的。 袁法明悟，这次找寻和上次寻找灵瀑一样，目标物的实体周围，或许存在一种禁制；类似于师尊的驱人咒和隐匿术一样，玄之又玄。剑刃融合了命力，这是能感受到的原因，若是没有命力的加持，它便无法找寻，因为它处在另一个维度里的乾坤。 类似于凝神境，凡铁以命力为本体，活在了袁法的心里。 对于平常的词汇表意来讲，“活在心里”是个不太吉利的词汇，这表明其已然物理毁灭；但是对于逆天的修士来讲，反而没有什么。 “大概……明白了。” 袁法迫不及待要证实自己的猜测，挺身跨立，他以神识散开，凝结出一丝在周身一旋，转而凌空一握。 “凡铁！” 这声轻吼，袁法隐约摸到了剑柄，那舒适让人颅内高潮，但是还没有得到，数次尝试都失败了。 袁法力竭，放弃了召唤，喝了一些水来解渴顺便积蓄灵力，吞吐了一阵，一直等到君钦清醒。 火堆的熄灭再度让她面临了永无止境的黑暗，她不停地重复，呼唤着那个能给她所需一切的名字。 “我们该走了。” 袁法中断吞吐，起身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