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破碎的梦

    落下的血滴撞在地面上摔成几瓣，染红了土地，也点燃了士兵心中回忆的火苗。

    帐篷内部一直沉默不语，静静听着的几位士兵，晦暗的眼神也多了些许亮色。

    双腿绑住绷带的士兵想起了自己写的那封情书还没有寄出，没有寄出的话能不能直接回去找她，只是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希望不会吓到那个她。

    半边脸被烧毁的士兵想起自己从军时，父亲指着他向满村人炫耀自己的俊朗，健壮的儿子要去报效祖国，激动的喝了埋藏多年的老酒，也不知道自己回去也能不能尝一口。

    嗓子被毒气侵入无法说话的士兵，眼睛挣得老大，看着自己还完整的双手与双脚，嘴巴唔唔唔的，也不知是烦闷，还是苦恼，或许他的文学梦还依旧在心中燃烧。

    一个悲伤的夜晚，天上的月亮也见不得这惨淡光景，藏进云层躲开人间。

    胡子士兵双手血滴停止低落，静止在半空反射着仅剩的月光，想要起身的半聋士兵忽然停住不动，安慰的双手停在半空。

    “不看了？”余山出现在余木一旁问到。

    “不看了，走吧！”余木站起身，看向四周，转眼消失不见。

    ......

    木制床上，深睡的老聋头忽然坐起身子，这次还好，没有翻到地上摔倒。

    “怎么感觉梦到了余木那个小伙子？”老聋头抓挠胸口有些疑惑，抓起一旁的水杯，猛地往自己嘴里倒水。

    喝的有些快，老聋头止不住的咳嗽，双手猛拍自己的胸口，杯里剩余的水倒向了地面。

    看着地面上的水渍，老聋头想起了曾经的那个夜晚。

    也许是老了，老聋头不在梦到那个猛烈的爆炸场面，转而会想起与其他伤兵一起大谈理想，家乡，妻子的开心时刻。

    传授那个失去双腿士兵的如何写一封美妙的情书的诀窍，也不知道自己当年瞎编的方法，有没有用。

    与指导员一起阅读那个哑巴写的小诗，到现在了他应该认全字了吧。

    至于被称为蒙面帅哥的，倒还是有联系，也走了，不过他那儿子也没辜负他，继承了他那幅英俊面容。

    老聋头看着地面上的那摊水渍，陷入回忆难以自拔。

    “老婆子！水洒了！”老聋头习惯性喊出这句话，没有动静。

    双手拍向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道：“真是傻了！”

    刚想躺下睡觉，反正这点水明早也就没了，擦不擦地无所谓。

    起身下床，披上衣服，走到厨房，握着拖把回了卧室。

    “老太婆，真是!不在了，还要烦我”老聋头将清理完水渍的拖把仍在地上，枕着月光再次睡去。

    ......

    紫色的宫殿内，一行仆人拿着紧张的站在墙边。

    今日的灵神明显有些不对劲，这个时间段难道不应该在殿内休息吗？怎么会到了庭院。

    一会儿跑步，一会躺在地上坐一些奇怪的动作，双手分开，撑在地上，双脚合并，身体上上下下。

    夏王启有些气喘，或许是几百年不做了的缘故，要是当年，除了那个没头的，可没谁能赢他。

    将耳鼠送回了领地，夏王启坐在彩虹上面，双手托腮做沉思状，像是在思念，眉头偶尔收紧继而放松，看来是在思考，也像是在回忆，坐下的彩虹也随之熄灭随之亮起。

    刚才的动作就是从尘封的记忆中找出，可能也找出了其他的东西，夏王启周围蒸腾出紫色的雾气，是灵气所化，向着四周蔓延，向着天空上面流动。

    夏王启抬起头，眼睛有黑色转变为紫色，双手抬起，周围的仆人一个个接连扑通跪下，不敢抬头。

    视线向上望去，便是天空，继续向上，梦境之地的天空上，有几处缺口变成黑色的窟窿，很是陈旧，古老。

    缺口周围是黑色的火焰焚烧着天空，速度很缓慢，却一直在壮大，吞噬周围的紫色雾气。

    “滚！”庭院内的夏王启对着天空很不客气的喊出，这是他几百年来的第一次对着那些生物喊话。

    黑色的火焰猛地停止，转而继续迅猛吞噬周围的天空。

    夏王启有些愤怒，这是羞辱，你侵吞我的世界，偷取我的灵气，几百年我不说，谁让你默许的，我夏王启不同意，便是不行。

    夏王启手上出现一串珠子，珠子散发出淡淡的光晕，紫色的雾气在珠子中流转。

    几颗珠子飞向天空，像是一颗颗反向的流星，带着流光，从地面飞向天空，飞到几个缺口中间。

    黑色的火焰貌似察觉出有什么正在袭来，可向来贪婪的他怎么会停止。

    紫色的珠子毫无预兆的炸开，侵蚀的天空被补全，黑色的火焰被驱逐出天空，飘荡在梦境之地以外。

    “嗷！”痛苦的声音从火焰中传出，几堆火焰逐渐聚集不断变化，纠缠，有什么恐怖的生物正在成型。

    扔出几颗珠子的夏王启，昂首望向天外，嘴角扬起，双手依旧是平举在身侧，两条腿，一只抬起，一只落下，循环往复，乐不此彼。

    “你长得可是真丑啊，好丑，好丑”夏王启静静看着黑色火焰里的生物，调侃道。

    “这么丑的生物怎么能侵吞我美妙的世界呢？”

    “什么？你要粉碎这里？”

    话音未落，夏王启猛然冲向天空，像是一颗陨石直直撞向丑陋地生物。

    彩虹的异象，反向的流星，大海上的海盗认为是宝藏岛有新的宝物出世，霎时所有的海盗再次向着宝藏岛集结；海边的渔民开始讨论是不是今年的渔期到了，开始提前准备今年的祭祀，祝愿今年能有一个好结果。

    彩虹另一端的看门人，自从夏王启坐在彩虹之上，他走回房子里面，拿出被自己珍藏许久的烟叶，坐在彩虹一端，双手慢慢碾碎，细心倒进旱烟袋子里面。

    可能是心疼自己还没有抽完的旧烟叶，有不舍得扔掉，一边念叨着“着什么急？着什么急？”一边一口一口贪婪的吸着。

    吐出的白色烟气蔓延四方，笼罩整座彩虹岛，彩虹岛再次消失，不知下次在世间出现是什么时候。

    致幻菇丛林内，正在进行一场决斗，耳鼠群里要再一次选拔出首领，一只头上有着紫色绒毛的耳鼠对战一只身形在他三倍以上的耳鼠。

    有着紫色绒毛的耳鼠，想起之前被自己撞倒的人类，紫色绒毛树立，后爪紧绷，一声鸣叫，“吱！”，狠狠冲向眼前硕大的耳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