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帮手
江浩距离湖滨城还有3公里左右，这时，一个陌生号码来了电话。 他带上耳机，可是，久久没有等到对方的声音，听筒里只有窸窸窣窣的响动。突然，耳机里传来老式火车的汽笛声，紧接着就是轰隆轰隆的很有节奏的声音。 江浩反应过来。“火车？” 火车的轰鸣声中，出现了一个咚咚咚的声音，断断续续，江浩不是唐雨彤，他虽然听到这个声音，却无法辨别那是什么。等到火车声远去，这个声音也渐渐地小了下去，混入了一些电动车的喇叭声，最后又只剩下窸窸窣窣的声响。 江浩挂断了电话。可就在这时，他想到了庞宇航，这个号码的主人会不会和庞宇航一样呢？这时，克莱因的短信来了，内容是一个地址。他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地址，又看了看正在通话中的号码，恍然间，想到了什么。 江浩拨通了齐宇的电话。“帮我查一个号码，176......” “号码的登记者叫庞宇航，石城市......”齐宇说。 不等齐宇说完，江浩便道：“实时位置共享给我。” “庞宇航的位置一直在移动，”齐宇说。“似乎要离开石城市。” 江浩看着正在移动的坐标，比起这个，地图里那条黑白相间的路线倒是更加显眼。刚刚的声音，应该就是这条铁路。 克莱因，清水区，庞宇航，邀请函......庞宇航故意在隐瞒帮助他的人，应该是有人授意的。克莱因是肖家安排过来的，那么，这件事肯定有邢飞牵涉其中。庞宇航的事情，不像是一般的恶作剧或是恐吓。若是这样，除了Joker，似乎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这么想着，江浩的脸色沉了下来。“这小子，又要搞什么？”他把克莱因的消息转发给了齐宇，随后，迅速调转了车头。“齐宇，盯着庞宇航的手机信号，还有，查一下邢飞的位置和这个地址。” 很快，齐宇那边有了结果。“你刚刚发来的位置，是清水区的一片烂尾规划区。邢飞还在绿城雅苑，出门了，看移动速度，应该是在车里。” “家里还有谁在？” “王小闯，还有方唯一和唐雨彤。” “让方唯一和张队带人到这里，庞宇航可能被绑架了。” 大约一刻钟后，庞宇航的坐标进入了驶向清水区的大道。 “沿着这条路继续走，要么是去清水区，要么是离开石城市。”齐宇汇报。“要是往清水区去，江队你发来的坐标位置就在这一带了，当然，也可能是从清水区那里离开石城市。” 又过了一刻钟，专案组办公室内，齐宇的脸突然凑到了屏幕上。 “怎么了？”唐雨彤好奇地问。 “不会吧？巧合吗？”齐宇并不知道庞宇航的事情，更不知道江浩发来的地址是克莱因发来的。“江队，你要跟的那个目标，也去了那片烂尾规划区。” “消失了！”唐雨彤提醒。 庞宇航的坐标停在了未来城规划区的边缘地带，之后，就消失了。 “这个地方，”齐宇放大地图。“是个游乐场。” “江队要跟的是什么人？”王小闯疑惑道。 “看资料，是个学生。”齐宇说。“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江队还问了林飞的位置？”王小闯问。 “林飞？”齐宇疑惑道，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是。怎么了？这回，你不会要说林飞是绑架犯了吧？” 王小闯没有吭声，而是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这事不太对劲。” “什么不对劲？”唐雨彤问。 “绑架者，”王小闯犹豫道。“是不是Joker？” 齐宇沉默，问道：“江队，是Joker吗？” “我怀疑是。”江浩回道。“但我不确定。” “张队带了六个人，加上方唯一，一共八个人。”王小闯说。“需不需要叫增援？” “暂时不用。”江浩说。“齐宇，你把邢飞和克莱因的照片发给大家，他们也在那里，提醒大家，不要搞错抓捕对象。” 齐宇将邢飞和克莱因的照片群发给大家，并用红色感叹号提醒，这两人是自己人，不要误伤，还一连发了三遍。 方唯一一行赶到游乐场，一辆灰色面包车停在那里，车门和后备箱大开。 张队在后备箱里发现了两道清晰拖拽痕迹，半枚足迹，鞋头指向车头。在碎石地上，张队又发现几个相似的凹陷，那是重心不稳，前脚掌落地往前冲造成的。“我们到达游乐场了，找到目标车辆，车内没人，车内确定有人质，人质还活着。” “有声音。”唐雨彤双手捂住耳麦，又将耳麦的声音放到最大。“像是大型器械在运行。” 方唯一看了一眼游乐场，说道：“这里到处都是生了锈的大型设施。” “声音越来越小了......”唐雨彤说。 方唯一和张队一行不禁唏嘘，明明是死一般的沉寂，哪里有什么声音。 “我们准备进入游乐场了。”方唯一汇报。 进入游乐场后，八人分成了两组，分别从两侧向内推进。一路上，他们都没有看到人。 “唐雨彤，能听到什么吗？”方唯一小声问。 “没有，你们周围很安静。”唐雨彤说。 “室外设施藏不住人。”张队说。“我们得进室内。” 两组人分头行动，开始寻找庞宇航和绑架者的踪迹。 齐宇和王小闯看着记录仪传回的实时影像，唐雨彤则专心听着耳麦里的动静。 “那个......”唐雨彤突然抬头，看着大屏幕里的影像，她并没有看到她想找的东西。 “怎么了？”王小闯发觉唐雨彤的表情不对，问道。 “有气体喷出的声音......”唐雨彤说。“不确定是什么。” 现场的众人四下寻找，并未发现任何疑似泄露或释放的装置。 “这里是鬼屋，有什么声音都不奇怪吧。”方唯一说。 一开始，大家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有道理，但突然，齐宇的脸色变了。 齐宇盯着大屏幕，灯亮着，应急灯亮着，但是，没有吓人的音效，没有会动的道具，现在没有不代表真的没有，唯一的可能，是它们的开关没有打开。“你们赶紧退出来！” “怎么了？”方唯一问。 “除了灯，鬼屋的其他设备没有开，不可能有喷气的声音。”齐宇说。 话音刚落，一股淡淡的芳香气息飘散开来。 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识就开始涣散。而专案组老家里的三人，只看到一个个记录仪的画面开始摇晃，随后就只剩下地面的画面。 呼叫没有得到回应。 “怎么回事？”王小闯说。 “有人来了。”唐雨彤提醒。“那首童谣。” 哼唱童谣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突然，一双大红色的小丑靴子出现在记录仪的画面中，之后，画面晃动了几下，一一消失。 “江队，是Joker！”齐宇汇报。 “我听到了。”江浩环顾四周。“我到门口了。那边是什么情况了？” “江队，你先别进去。”王小闯说。“他们昏过去了。Joker拔掉了记录仪，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 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瞬间，刺痛了众人的耳朵。 “好家伙，把通讯也掐断了！”齐宇愤怒地拍了桌子。“江队，叫增援吧。” “好。”江浩再次看向周围。“这里还有别人。” “林飞？”王小闯说。 “不是。”江浩说。“一辆车都没有，没有灰色的面包车，也没有我们的车，门口，就我一辆车。” “啊？”齐宇疑惑道，差点脱口而出“江队，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江浩看了眼手机上的坐标距离，说道：“他们距离我有1公里呢。挪走三辆车，放倒方唯一他们，还能悠哉地掐断通讯，肯定不是一个人。Joker还有帮手。”他想了想，有道。“那个人的脚可能有问题。邢飞呢？他到哪儿了？” 齐宇看了眼地图，回道：“他就在......” 通讯突然中止。 江浩看了一眼手机，手机显示无服务。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没有服务，一定是Joker，他发现了方唯一和张队一行，肯定会有所防备。 游乐场内传来一声沉闷“吱呀”声，锈迹斑斑的摩天轮竟然开始转动了，接着，灯成片点亮，之后，乐声四起，再之后，是各种机械运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