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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中学生

    昌子所在的班级有60多名学生,有的父母有钱,有的没钱,大多数工薪阶层家庭能够维持子女在学校的费用。昌子和李骁骑、郑南、王君武、薛路路、京龙等同学经常在一起玩。一到星期日,几个同学相约到滑翔公园溜冰。孙荣有时偷偷的在外边观看。他看着这群天真烂漫的孩子们,不时的在问?90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李骁骑长得胖乎乎,结结实实,憨憨乎乎的。他父母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生,在企业上班,言传身教很好。李骁骑表现出一种韧性,溜冰时膝盖摔得血淋淋的还在猛溜。昌子动作烂漫,喜欢变换姿势。王君武个不高,又瘦又小,他喜欢管人。喊这个喊那个要大家站排溜。他父亲是车间小头头,几乎长在学校,溜须班主任,他当上了班干部,又是学校的小记者,他从小就学得很会迎合老师。他爸爸喜欢引导孩子出人投地,往上爬。

    郑南是个矮胖子,不太会滑,玩一会就嫌累。他父亲是铁西区一个企业工人,不懂得什么叫学习方法,只知道又喊又骂的叫儿子好好学。有一次班级月考,郑南拿着卷子看了半天也没会,要交卷了,他在卷子上写:我不答,不等于我不会。老师把他爸叫来,他爸在讲台边就给郑南一顿嘴巴子,打得郑南鼻口窜血。他爸爸却私下里说:“他烦老师开家长会,排名次,每次都受到羞辱。”后来郑南天天泡在了网巴,夜不归宿,他爸爸和老师反而管不了了。二年后得了白血病死了,老师和他父亲都把责任推到网吧身上。

    薛路路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她母亲在她身上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学游泳、学跳舞、学英语。在班级学习成绩名列前茅。有一次到前排送卷子,还没等老师开口,她一下子就晕到了,一分多钟才醒过来。后来,她妈不敢逼她学习、也不敢逼她学这学那的了,她知道了生命和健康成长是最重要的。最后她去读了职业高中。

    他们班还有一个女同学叫修文竹,她个不高,瘦小玲珑,面容娇好。她父母都是铁西区大中型国企高中压阀门厂的工人。可两个人因为点家庭琐事,总是针尖对麦芒的吵架。改革开放以来,厂里大的大捞,小的小捞,工人捞不着还偷点。那时,早八点,一进厂门,看见上千的企业干部在佯死不拉活的作广播体cao。到90年代,就开不出来工资,等到90年代末期,倒闭了。她父母头两个月还算过得去,两个月后打了离婚。修文竹判给了她父亲。他爸爸就在一个马路的十字路口修自行车,维持父女俩生活。

    修文竹是特爱说,爱吹牛,扯闲话,传老婆舌。别人说话她就插嘴,生怕话掉地下。还愿意向老师打同学的小汇报。以昌子为首的男同学经常打她,她每天被打哭后,还要骂,还要甩达,接着又是被打,最开始哭着告诉扬老师,一两次后,老师也不爱管,反而还要说她。五年级的时候,一次她得了感冒,在医院扎点滴。他父亲来到学校向扬老师请假。他愁苦的说,我现在没钱给文竹治病,孩子在学校受欺负我也帮不了,我活的真没意思。扬老师听他说这话,自然对没钱的家长不太热心,只是敷衍了几句。第二天清晨,她父亲看了看熟睡的女儿,留下一个字条:“爸爸下岗到现在,再也没有能力管你拉。”然后从六楼阳台跳下去摔死了。

    几年后,李骁骑由于成绩优秀,考入了省重点中学。昌子考入了体育重点中学。修文竹被她姑姑接走了,一直没有了音讯。那京龙进入哪所学校呢?

    兰兰为京龙在班级所排的学习成绩绞尽了脑汁,可还是不理想。此刻,她自己除了在学校上课外,还要到健身房教健美cao,一节课时费20元,一天教两节40元,回家后都要喝一大缸子水,换下的键身服用手能拧出很多汗水。

    孙荣不能天天来帮助她照顾京龙,一个她教过的男同学刚子被她叫到家里,她说:“在你孙荣叔不来的时候,你来我家帮我照顾京龙。”刚子愉快的答应了。

    一天夜里,京龙已经睡了,兰兰和刚子在看电视。兰兰把窗帘拉上了,屋里昏暗下来。电视里正演着一个男子光着上身,用手穿过女子长长的绣发,相互热吻。女子的胸脯耸着两个高高的乳#,在男子的胸前贴着,男女开始动情,男子健壮的肌rou鼓鼓的。兰兰看到这,下边里忽的一下涌出来一股清泉。她一把搂过男孩刚子,俩人颠鸾倒凤,像鸟一样欢快的叫了起来------

    又是一个难眠的仲夏夜,兰兰诚恳的对孙荣说:“你双号来,我学生单号来。”孙荣听后老大的不情愿,心里十分别扭,也没说同意和不同意。只是感叹到:我的仲夏夜的爱情美梦不见了。

    兰兰是不是莎翁的喜剧《仲夏夜之梦》的黑美霞:一位美丽的少女。她机智、活泼、勇敢的性格和顽强、坚定的意志。主张婚姻自主,认为个人有选择爱情的权利。他出了兰兰的家门,一拐就回到前楼自己的家中,孙荣很不是滋味,自嘲般的吟诵一首宋代李之仪的卜算子:“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外加陆游的罢、罢、罢。”孙荣转念又一想,我当王八起码还能隔一天玩一次,古来麟、凤、龟、龙,列在四灵之内,那乌龟是何等宝贵的东西,降至如今。可世风不古,竟把乌龟做了极卑鄙龌龊的混名:妇女或有外遇,群称其夫为“乌龟”。这是个什么讲究呢?大抵那雌龟善与蛇交,雄不能禁,因此大凡妇女不端,其夫便有乌龟之号。我不是兰兰丈夫,只不过配得上称谓是她的朋友,还不属于乌龟之列。不过心里还是别扭。

    兰兰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也没有轻松时刻,兰兰和孙荣的爱情由此慢慢的冷淡了下来。孙荣又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可以说孙荣是理智性极强的人。对于爱,拿得起,放得下,还能为她人的需要考虑。真是“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在人类文明史上,爱情是一个永恒的主题。有欢乐的爱情也有痛苦的爱情,有清纯的爱情也有压抑的爱情。爱情是多种多样,千姿百态的。分别也是一种爱,或许是更高境界的情。那情为何物呢?

    兰兰对京龙的学业又心生一计,让孩子学习吹萨克斯,京龙正好喜欢音乐。就这样上了一个音乐班,吹了两年反而没有太大成就,她对孩子的教育可实在没辙了,干脆把孩子交给她父母,自己到美国打工挣美元去了。京龙的学习变得更加不得要领了。俩老人干着急也没办法。一年后,孙荣听说兰兰来过一个电话:她和一个美国人结婚了,获得了美国绿卡。

    孙荣叹道:中国的家长太自私了,把孩子当作自己的私有财产,任意去安排,让孩子替自己实现心中的理想和愿望,根本就没有给孩子进行过学业咨询。

    又是一年过去了,昌子上了初中,班主任是一个要面子又厉害的老女人,班里有几个用功的女孩竟由黑发变成了一头白发,只好染成黑色。学年考试了,昌子的英语得二分,全年组四百五十六名学生倒数第二。她母亲急的在校外花很多钱给补课都不见效。孙荣从南方回来了,他下了工夫,每天晚上给孩子补二个小时,教会他准确发音后,便大量阅读英文作品。一个月后,昌子的英语水平全年组名列前矛,并一直到他考入大学。

    孙荣的启蒙教育方法值得推广:大量的阅读,由浅入深的阅读。在阅读中理解、记忆,并随时纠正他的错误,有针对性的培养他的听、说、读、写的自学能力。在昌子中考时,便顺利的考进省重点体育特长班,而且他的身体发育很好,身高已经达到1米82,体力充沛,还很会和同学交朋友。作为父亲,孙荣为儿子的成长感到自豪。可他发现,孩子大了,跟社会上的哥们交上了朋友,他似乎不满足校园里的简单生活,他要经历行行**的百态人生的事,他要获得尽可能多的人生乐趣。不过大量的校园学习时间,使孙荣并没在意社会潮流的影响。然而,有一天,他失望极了……

    2007年6月8日的傍晚,孙荣忙忙呵呵的炒几个菜,等孩子回家吃。天将黑,昌子进屋了,他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孙荣看他左边嘴唇有些肿,就蹲在他前边看着,关心的说:“是不是跟别人打架了,左嘴打肿了。”

    他说:“没有,刚游完泳,左嘴上起个火疖子。”说着话,他起身到餐桌吃饭。刚吃两口,放下筷子,穿上鞋就出去了,关门时说一句:“我不回来了。”

    孙荣的老婆开始骂孙荣说:“这个家就多你一个,没有立足之地的东西。”

    不一会,昌子给他妈发来了一条短信:“**!你们都给我滚,我就回去。”

    他妈流着眼泪让孙荣看。孙荣大为震惊,说:“这个混劲,和他妈一样,娘俩长期在一起,养成了一种性格。”

    孙荣的老婆说:“他驴,我认,骂我,我也愿意。”接着又破口大骂了一通孙荣。”

    孙荣心里难受极了,心里堵得很,饭也吃不下去了,出屋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孩子十几年美好的形象破灭了,自己的心血白付了。作父亲的真想狠狠的打他、骂他,以解心头之恨。他难受得不得了,心都碎了。他在马路上边走边唱:

    这时候我难受悲伤,

    就象一匹瘦狗在荒原上

    愤懑中想撕开胸堂尽情的嚎叫

    也不能把我曾付出的爱遗忘

    我去向谁倾诉衷肠

    天上的星斗,城市里的灯光

    用海来装的爱成为了泡沫

    啊—孩子

    你是否看到一个父亲

    伤心的眼泪含在他的眼眶

    古人云:男愁唱,女愁浪。这种失落的爱太难受了。

    孙荣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了好一阵子,可又一想,人都有两面性,有道是:情暖手牵手,情冷催人走。孙荣又回到家里,想了一会,给儿子回了一则信息:孩子,父母是你一生的朋友,家是你的港湾。无论你在哪,也无论你富有还是贫穷,我们永远爱你。可你不应该骂你的父母,你的父亲爱你……。

    一个钟后,昌子按响了门铃,孙荣微笑着打开门说:“回来了。”昌子声音颤抖的说:“回来了。”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爷俩吃着水果看着电视。第二天,孙荣离开了家,一个人走了,他也不知道他的归宿在哪里?在家老婆和他争吵影响孩子的成长。孩子的个性似乎已经形成,失望大于希望,家已经毫无意义了。

    他边走边想,反正是出了家门,我是贾宝玉的结局,还是什么鸟的结局,想不出来;

    孙荣就象一只野狗一样在四处游荡,他忽然感到自己好似《麦田里的守望者》里的霍尔顿,出身于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虽只有16岁的中学生,但比常人高出一头,整日穿着风雨衣,戴着鸭舌帽,游游荡荡,不愿读书。他对学校里的一切——老师、同学、功课、球赛等等,全都腻烦透了,3次被学校开除。又一个学期结束了,他又因5门功课中4门不及格被校方开除。他丝毫不感到难受。在和同房间的同学打了一架后,他深夜离开学校,回到纽约城,但他不敢贸然回家。当天深夜住进了一家小旅馆。他在旅馆里看到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有穿戴女装的男人,有相互喷水、喷酒的男女,他们寻欢作乐,忸怩作态,使霍尔顿感到恶心和惊讶。他无聊之极,便去夜总会厮混了一阵。回旅馆时,心里仍觉得十分烦闷,糊里糊涂答应电梯工毛里斯,让他叫来了一个妓女。妓女一到他又紧张害怕,最后按讲定的价格给了五块钱,把她打发走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霍尔顿上街游荡,遇见两个修女,捐了10块钱。后来他和女友萨丽去看了场戏,又去溜冰。看到萨丽那假情假义的样子,霍尔顿很不痛快,两人吵了一场,分了手。接着霍尔顿独自去看了场电影,又到酒吧里和一个老同学一起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他走进厕所,把头伸进盥洗盆里用冷水浸了一阵,才清醒过来。可是走出酒吧后,被冷风一吹,他的头发都结了冰。他想到自己也许会因此患肺炎死去,永远见不着meimei菲芯了,决定冒险回家和她诀别。

    霍尔顿偷偷回到家里,幸好父母都出去玩了。他叫醒菲芯,向她诉说了自己的苦闷和理想。他对meimei说,他将来要当一名“麦田里的守望者”:“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在那混帐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

    孙荣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一会是自己,一会是昌子,一会又是霍尔顿,断断续续的交织在一起。自己的儿子,他的高一、高二不也是中国的的霍尔顿吗?他读书不用功,在外边还抽烟、酗酒,搞女人,满口粗活,张口就“他妈的”,还似乎看透了成人社会的虚伪和做作,校长的虚伪势利。老师、父母要他读书上进,无非是要他“出人头地……以便将来可以买辆混帐凯迪拉克。他认为成人社会里没有一个人可信,全是“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尤其是现在社会,就像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是一个混乱嘈杂的帝国。一方面科技发展迅速,而另一方面,人们缺乏理想,意志消沉,在自己无力改变的社会大背景下,过着混混噩噩的生活。于是,“垮掉的一代”出现了,昌子就是其中的一员,他抽烟酗酒,不求上进。似乎是五、六十年代的美国社会的重演:迷茫和消沉,没有了最初的热情,开始向往着平庸。

    孙荣在呼喊着,我们可怜的一群生活在新时代的孩子,自然已经习惯了困惑和烦恼,他们没有能力看准他们的前方,他们的路,他们尽管应该是一群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可理想、抱负又在哪呢?

    只有纯洁才不会堕落到底,只有善良才能让人活下来,良心成为人的指路明灯,带着人走向未来,走向光明。孩子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可生活却让他们以至我们迷惘和彷徨……这又何止是中学生,我孙荣四十多岁,读过千卷书,行过万里路,不也是一阵阵的迷茫和彷徨吗?不也是没有归宿吗?

    英子在飞船中读到这,对我说:“想不出来是什么结局。或许和我们的结局一样,没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