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印度尼西亚行
我是在2006年5月5日，从北京飞往雅加达的，中间要在厦门停一个小时。我记得在北京上飞机后，都座满了，看来飞往厦门真是热线。我瞧了瞧邻座的男子，二十八岁左右，穿着西装，戴着眼镜，文致彬彬中规中矩的公司职员的打扮。我试探着对他说：“这么多人，满园了。” 他接过话茬说：“51长假往回返的人多”。 见到他能够跟我友好交谈，我便进一步打消他与陌生人交谈的顾虑，又明知故问：“这趟飞机到厦门后我是否能够去厦门逛一逛，我是飞往雅加达的”。 他犹豫的说：“如果停机时间短，恐怕就得呆在飞机里”。 为了能产生朋友式的交谈气氛，我接着问：“你是厦门下飞机”。 ：“是的，但是过两天我还要登机去印尼。” ：“你是北方人吗？” ：“我是北京人”。 ：“到厦门游玩，还是到厦门上班”。 ：“在夏门的公司工作。” 我接着连说带问：“91年我到厦门鼓浪屿和集美，那时很美，现在不知怎样了？”我透露着自己的行踪，表露着自己的坦承。 他说：“现在都是高楼大厦，农村都没有了，不用说十五年，就是近几年变化就老大了”。 我说：“发展够快的了，”。 交流的障碍打消了，没有了疑虑，话匣子打开了。我得知他叫彭新华，作市场营销工作的。 我感叹的说：“您这北京人在厦门工作。我曾在海南、广西等边远地区看到无数东北人、西北人、四川人、河南人，在全国的各个地方，都是天南地北不同的人”。 “尤其近十年，”他说：“推销的、经商的、旅游度假的、出差的，只要有地，就有这些天崖沦落人。” 我不胜感慨的说：“这真是民族大融合。有一年，我到嵩山少林寺，一个年青的僧人给我画了一张像，提了一首小学生水平的诗，署名：伊洛人，你说气人不。” 他说：“中国历史上曾经有三次民族大融合，北魏时期就是一次，那时是战争作为先导，各族人相互迁徙，促进文化和经济的交流。而现今，是商品经销为主导的整个民族大融合、大交叉，我从北京飞往厦门，带来了中原的生活方式和观念，为了生存，人们都动起来了。十几亿人在神州大地上窜来窜去，这是人类多么壮观的事”。 我不住的点头。我接着说：“现在的交通已经能够实现全人类的交流和融合，我从北纬41°的沈阳座飞机到北京，然后从北京转机到厦门，再从厦门停一停到赤道附近的印尼，才12个小时，真是地球村啊！飞机把世界各地都联系起来了。” 这时空姐送来了晚餐。我透过舷窗看到长长机翼和下面山峦的轮廓。心想，<<南华经>>里有贴切的描述，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诺垂天之云。.真是扶摇而上九万里。野马也，尘埃也。我是野马呢还是尘埃呢？” 吃过饭，见他打开笔记本电脑，游览着航模图像，我凑过去，说：“你爱好这个。”他说：“是。”我指了指着陆，说：“这种着陆最难的。”他说：“是的，这是鸟式着陆，先飞到平行着陆点，然后再拉升一点”。 我说：“从莱克兄弟发明飞行器以来，飞行变得很简单，但是就不能象鸟式的突然收起翅膀自由下落，然后，突然张开翅膀，飘落在他所需要的地方。” 说着话，我瞟了一眼下方标注，‘鸟式着陆推销法’。我惊讶的说：“我见过世界各种版本的营销类书籍，这种销售理论我还没见过。” 彭新华说：“我国近二十年来，商品由原来的供不应求，到许多商品供大于求，新产品的更新换代越来越快，现在商品是由消费者选择。这样商品的推销理论和销售实践便应运而生了。当然，包括我现在想创立的‘鸟式着陆推销法’。” 我说：“商业行为首先是实践科学，西方商品经济从１８２５年工业革命以来，尤其是在二十世纪迅猛发展，他们的商品销售理论和实践要比我国早许多年。所以，书店里许多营销类书，有许多是美国、日本、欧洲等译本，其中除了卡耐基等人的理论书外，还有许多销售成功者的案例。中国的以舶来品居多。” 彭新华说：“我国营销人员除了移植之外，还有许多营销顾问公司、销售管理人员著书立说，杂合或自创营销理论。我就是总结营销实验经验，以及航模的规律，创立一种鸟式着陆推销法。按我的这种推销方法，就如同鸟式着陆一样，毫无震动的在消费者中登陆了。” 我说：“这也可称之为‘从天而降’法，商品平稳的让消费者接受，而不是那种咔嚓的一下，接住了。也可叫‘好雨知时节，润物细无声。’” 彭新华说：“‘孙子兵法’被营销学者们应用到了营销理论中去，其中‘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为上策。鸟式着陆推销法就是这样的。” 我说：“在武林当中，有八十一门，无数流派，你能另创一派，这是对人类商业活动的一大贡献。” 彭新华说：“我还没有将此法推出去呢，怕考虑不周叫高手给灭了。过几天到印尼作促销活动，我想试用我的‘鸟式着陆推销法’，有可能在国外陌生的商业环境中获得成功。” 我说：“实践是唯一标准，我先祝你成功。” 他若有所思的说：“但飞机长距离的高速飞行，鸟类还没有这样强大的动力”。 我说：“这种引擎，使人们缩短了地球上的空间距离，新的理论就是一种新的发动机。”说着话，夏门到了，我俩握手告别，一个小时后，飞机从厦门向雅加达飞去。我兴致勃勃的向空姐要了两杯酒。 2006年5月6日半夜1点10分，飞机降落在雅加达马腰兰国际机场，我把手表向后拨了一个小时，0点10分。我背起背包，斜挎着小包，走出机场侯机厅大门。 午夜的雅加达气候凉爽宜人。候机室的二个长凳已被二位中年男子躺在上面占了，像是下飞机的中国人。我转向四处了望，有几个男子在夜色中围了上来。他们说话我也听不懂，钻进了他们的包围圈我有点紧张，我想起施耐庵所著的《水浒传》，有一个母夜叉孙二娘开个贼店，进去的人就被下上蒙汗药，劫取不义之财。这时我假装镇静地学着武松，毫无惧色的在旁边一个长条椅子上座下，拿出一本印尼语三百句，便和他们比比划划起来。 印尼语三百句是中国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由有教学经验的专家、教授编写的系列丛书，内容涉及问候、访友、邮电、购物、娱乐、住宿、用餐、银行、海关、经贸等各各方面，并配有口语录音带。我在国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学习它，掌握了发音，照着书本能读，照汉语翻译能懂其意思。我将书翻到火车站购票一课，并念到农邦，滩亚。翻译成印尼语是请问。司机们明白了我的意思去火车站。 在4、5个人当中，其中有一个小个子身材很结实，能抢生意，不管其他人，便跟我谈起了价。他用笔写150元。我说不，我写20元人民币。反复几次，最后成交了。抢生意的人，放我的包在车的后背箱里，我跨进车门，被拉走了。旷野之中只有我这一台车在飞奔，我的心一翻个，想起了最有名的《吸血鬼》里的情景，在塞尔维亚荒野，有红眼睛、残忍的群狼，它们是吸血鬼的干儿子，蝙蝠是吸血鬼的化身之一，吸血鬼在夜雾中出现，用两颗前牙在你的脖项上咬两个洞，然后吸干你的血，如果是小孩，就将吸食后的尸体扔给群狼，如果是大人，被吸食后，也要变成吸血鬼。但也有不怕他的，那是强悍的吉普塞人。我是中国的汉族人，恐拍抵挡不住，但是中国有闻名世界的中华武术，我还通晓一点公园晨练学得的太极拳，怕就怕出租车司机突然变成吸血鬼，咬我的脖子。 我又一想，不管他能否对我抢劫，既来这则安之。即使是匪徒，也要成为朋友，不外乎破费点钱。就是他把我拉进地狱，我也要见一见阎王爷到底什么样。 他打开车里的音乐，好长时间，车开进了市区。伴随着街道两边忽明忽暗的路灯，车飞速的急驶着，我欣赏着音乐和车窗外的雅加达夜景，心中一阵坦然，只要有音乐和美景，就是在天堂里。 雅加达火车站到了，我付了20元人民币，心想便宜。等我到了站里却没有候车室。无耐四处张望，又被刚才的出租车拽了上去，稀里糊涂地被拉到了货币兑换点，把100美金和300元人民币兑换成了印尼盾。 出租车司机比划着说：“付我150元人民币。我不知道你付人民币，我以为你付的是新加坡元。”新加坡元与人民币的比值是1：５。我心里想，又被司机宰了。 我一边与司机握手，一边反复讲我应付２0元人民币，这是事先讲好的，并请求兑币点的两位男士帮我解决此事。司机激动的跟我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并用笔写150元人民币，我写20元。最后，我怕他拉跑我的大背包，因小而失大。便说：“可商量，但先拿下我的背包。”我便到车的后备箱，在他同意的情况下，拿下背包进了货币兑换处。这时心才放下，经过我们一再讨价还价，司机拿走了100元人民币，我同意了。觉得吃亏长见识，买平安。 一个月后，我再回到机场，发现司机的车费加上服务费100元人民币，只稍高一点，还算公平，是我不熟悉情况。 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银行的小伙子叫阿萨德，很热情的给我倒了一杯水，我们象朋友似的聊了起来。 我说：“我没有想到，人民币可以兑换印尼盾。而且人民币换印尼盾是１：１0８00，人民币比美元是１：９，美元换印尼盾是１：９５00，在国内美元换人民币是１：８，人民币在印尼兑换要合适，比在国内先换成美元再在这换印尼盾要强得多。” 阿萨德说：“当前，尽管美国在外汇市场上具有绝对的影响力和控制力，美、日、欧洲要求人民币升值，老美要求中国改变现行的汇率政策，其也是由于中国经济影响力加大，人民币兑换受到欢迎，他们觉得有些不合适。” 我说：“中国采取盯住美元的固定汇率制，这是非常聪明的。至今中国政府有能力控制着人民币汇率市场，不过，**总理在２00６年政府工作报告也谈到了人民币汇率市场化。” 阿萨德说：“如果人民币汇率控制权掌握在美国或国际投资家手里，中国的钱就要被他们套利，影响中国低廉的生产成本和要成为世界加工厂的目标。” 我说：“有钱人相信美国政府能使人民币升值，所以大笔资金涌进中国，这也是利益驱动。美元、西方的钱换人民币一大堆，在中国买的东西多，他们要省好多钱。像我，来印尼吃住就比新加坡合适，在新加坡拿五万元人民币换不到一万新元，如果在新加坡消费就支撑不住。不过，９８年亚洲金融风暴，印尼盾大起大落，影响了经济的健康发展，有利于国际炒家，中国却稳定得不错，政府立了大功。” 阿萨德说：“国际货币体系中存在着‘三元悖论’，在本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汇率的稳定性、资本的完全流动性三个目标中，只有实现其中两个目标，而不能三个目标同时实现。美国认为贸易自由化、资本自由化、人民币汇率市场化是中国经济体制健全的标准，理论上没有错。但这就要求国家有高超的金融管理水平，在这三个目标中找平衡。” 我说：“中国制造业强大，出口能力增强，金融体制的国际化势在必行。现在四大国有银行进行了股份制改造，已经上市。大量资金还会继续流入中国。” 阿萨德说：“钱流到待发展地区，最终使整个世界的经济达到相同的水平，这也是水往低处流的自然规律。” 我说：“这也是人类共同富裕的曙光。” 天快亮了，我与阿萨德热烈的握手告别，之后，租了一辆摩托车，又到了火车站。买了一张6点30分开往万隆的火车票。 火车站站台很高，我远眺晨曦中的城市，灯光闪烁。黎明映衬着大清真寺，十分清新美丽。这时，晨光、星光、灯光在交相呼应，我突然感到自己如同是在湖中沐浴着的天鹅。 在始发万隆的火车上，座位宽敞舒适，它还可随火车的开行方向调整方向，在车厢前面有一台电视播映着新闻。火车徐徐出站台后，乘务员送给每人一小盒免费点心，里面有一小块面包、一小块糕点、一杯水。接着便送来自费早餐，吃过后送餐服务员会来收钱。 我旁边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子，年龄在25岁左右，个很矮，圆圆的大鼻头，单眼皮，小眼睛，鼻梁上架着一付金丝眼镜，头戴***白色面纱，穿蓝色的长袖纯麻沙上衣，还有一款彩屏手机。她上车后就光了脚踩在前排的脚踏上，看得出来，她是轻车熟路。 车行不久，我欠了欠身体,瞧了瞧她。她惊谔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我是否讨厌她。我马上意识到了民族习惯，于是友好地照着书说：“早上好”。她立刻友好起来。接着，我拿出地图问路，她便认真的为我指点起来。她的名字叫ＮＯＶＩＥ，翻译成中文叫韩菲。 火车翻山越岭地急驶着，从车窗望去，两旁是茂密的树林，在密林中散布着一些瓦房。我对韩菲说：“看来，毒蛇猛兽已被赶出了丛林，人类成为了主宰。有位‘人类学’学者写过这样的话，当人类在地球上没有了天敌，动植物成为人类顺服的奴隶，山川河流也就要被人类所征服了，可是，人类还不满足，人类还要控制地球，控制月亮、太阳系里的行星、卫星、慧星、各种小天体、以及太阳、最后是太阳系外的恒星、不同的星系、不同的星系云团、到银河系边、到无垠的宇宙，只要有人类没去过的，人类不知道的，人类都想了解，想接触，想控制，想zhan有，想创造。也确实，从布鲁诺、哥白尼、爱因斯坦；哥伦布、麦哲伦到加加林、杨立伟；从生化物理到克隆人体，人类都在一步步的实现自己的理想。就像日本作家田中芳树写的《银河英雄传说》一样。” 韩菲说：“人们有这样一段座佑名：人的一生需要奋斗，奋斗是实现理想所必须的精神，只有奋斗的青春才无怨无悔，只有奋斗的人生才终不遗憾。” 我说：“无止境的事情做过了头，会是人类的悲剧，也是现代和未来人的悲剧。” 火车不时的跨越河流。有几处，车厢的倾斜角非常大，以至它慢慢地转过山坡。正好我可细细的品味爪哇岛的山川地势。爪哇岛位于亚洲东南部的太平洋与印度洋、亚洲大陆与澳洲大陆之间，地跨赤道。根据板块构造学说，它是太平洋板块和印度洋板块的隆起带，故印尼17508座岛屿多为山地。爪哇岛也是以山地和丘陵为主，沿海为平原和沼泽，并有浅海和珊湖环绕。 突然，火车停了下来，从车前部的电视中，看到离我们很近的中爪哇一座火山正在喷发，山顶滚落下火龙般的岩浆，红红的，整个山体一侧是一条巨大的烟雾升起。在山的凹处，最前端的熔岩冷却成火红的岩石，带着火焰通红的向下滚落，后面是一条火龙，蔚唯壮观。 我对韩菲比划着、用半生不熟的英语说：“地球形成45亿年，有地表、地幔、地核。看来，地核的温度很高，完全是岩浆。我真正理解了地表的温度除了太阳的光热之外，地球由内向外有恒定的温度散发，直到寒冷的大气层，其特征是从海平面每升高1000米，气温下降6℃。外层空间的温度要更低。” 一架直升机带着地面的摄像组在观察记录着火山喷发的过程，记者在电视中作记实报导。 报道员说：“这就是地球，最让人直接了解其内部的就是这guntang的熔岩，而我们是在已经冷却的地表上生活，地球就是这样形成的吧！” 另一个抗摄像机的胖子说：“先是个大火球，大火球怎么形成的不可知，人类有大爆炸理论作推测。由于空间温度的冷却，使火球变成了地球，形成大气层和山川河流海洋”。报道员紧接着说：“海洋是地球与太阳热能在空间进行热交换的主要媒体，他保持着地表温度的平衡。” 画面中，火山喷发地的村民在山坡另一端正赶着收割庄稼，看得出，那里的地表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雨水冲刷，使得岩石风化成了土壤，也形成的丘陵山坡和谷地小平原。 报道员接着说：“岩石里有许多矿物质，风化后形成土壤，产生了植物，在海洋中有海洋植物，陆地上就叫植物，它养育我们人类。在今天，应该说整个地球十分稳定，但是，在其自转过程中，由赤道部分的离心力使岩浆溢出，正好海底活火山和地面的活火山主要在我们印尼的大巽他群岛，努沙登加拉群岛、马鲁古群岛和伊里安岛，包括印尼外的菲律宾群岛和日本列岛。” 韩菲说：“爪哇岛北部是冲积平原，南部是熔岩高原和山地。山间多宽广的盆地，在爪哇岛的东南班达海是世界著名的深海，最深达7000米以上，爪哇岛也是世界上雷雨最多的地区，在这里生活的人，没有感到火山地震的恐怖，反而仍觉安祥。” 我说：“这就叫作习以为常。近千万年来地球是稳定的，地球正处在青壮年，如果地球到了老年，他的热量散发少了，地表温度下降，最后形成冰川，成为一个冰球，我们也就完成了使命。到那时，太阳也帮不了什么忙，太阳的热能给予各星球都是一样的，近就多一些，远就少一点，如同地球一样,赤道就热，两极就冷。当地球内的热量散发给地表万物，就产生了平衡；如果热量消耗已尽，其人类、植物、动物也会随之而去，人类的归宿也将随地球的变化而消亡。” 韩菲说：“印度尼西亚火山经常喷发，覆舟火山和万隆温泉在山峦之中，山路上常常雾雨蒙蒙，温泉水很热，在雨中的温泉游泳池畅游，水温能在45度左右，硫磺质吸附在皮肤上形成了一层矿物质，治皮肤病。” 我对韩菲说：“有一利就有一弊，尽管爪哇岛地壳不稳，但爪哇岛近海石油的探明储量，在东南亚国家中占首位。火山、地震、岛屿、山峰、丘陵、平原、沼泽、河流、海洋这里都有，这真是人类天然的博物馆。” 说着话，火车又起动了，我的右手偶然与她的手臂相碰，她并不反感，反而微笑着喜欢我俩肌肤接触，我感到***女性对男人有着炽热的感情。只是她带了面纱穿了长袖。不同的是她没有像欧美女人那样对好感异性的赤热的享受。而是含蓄的，善意的。 下了火车，街道弯弯曲曲，当地人说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如同进入了森林，没有方向，我不得不回到火车站，结果又碰到了韩菲。她马上领我走出车站，反复打听我要去的地方，然后送我上车，并告诉司机在哪里下车。我急忙打开背包，拿出礼品感谢她。她摆摆手，笑着让我把包收起来。于是我们相互挥手告别。 我回国后，与一位学者谈到了***妇女的美德，学者说：“中国妇女也有传统的美德，孝敬公婆，顺从丈夫，照顾小孩，与邻里有善，遵从着几千年来的孔孟之道。”我说：“*时代的男女平等和自由解放的思想也开花结果了。”学者说：“现代西方妇女追求的是人性的解放，追求人本身需求的权利。”我说：“可见真主、基督、孔子、*都是人类伟大的教育家、都在告诉人们怎样作才幸福。”学者说：“任何学说，都有时代的局限性。由实践来判断吧。” 2006年5月6日，我下火车后，经过反复周折，终于到了万隆国立班查查兰大学门口。但见它主楼是一幢三层钢筋砼现代建筑，教室分布在各个楼层，后面有一个无草皮的土质足球场，校右后侧有一座***大教堂，校左侧有一所银行学校，围墙周围都是小摊小贩。学校里有几千名学生，还有英语、法语班。 我整理一下思路：据我在中国的经验，学校周围的公寓、民宅房租便宜，而且有校园文化风味。即少花钱又解决了吃住问题，如果再能挣到钱勤工检学就更好了。我盘算着，在异国他乡，没有人帮助，又不懂当地语言，如同聋子、哑巴与世隔绝。还好，我还能用眼睛看，用手势比划，能说简单又简单的几句英语，但这无济于事。我先请大学的老师或同学来帮助我，解决吃住问题，更主要的是解决续签问题。想到这，便直接奔学校主管去了。 门卫对外国人十分友好，我向他说学习印尼文，他便领我到了校办公室。接待我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说着流利的英语。我听不太懂，只是客气，并求她帮助，她用手机通了几次电话，认真努力地说着，我竟有些担心起来，最后，她高兴地叫我座下，刘先生、刘先生的讲了一大堆，最后，说等一会有老师来接我，我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 接我的老师个头不高，五十多岁，浓眉大眼，黄皮肤，高鼻梁，四方口，身体结实，面带微笑和友善，他叫乌迪。我们用右手亲热的握着，我很有亲和力的简单说明了来意，便跟他走了。应我要求，他带我找学校附近租金便宜的民宅。只见他轻车熟路，在离学校不远处，有一家大门贴着两间房出租的印尼文，他便带我进了房间。 这是一个二层小楼，一层房檐2.2米高，二层的坡屋顶能有七、八米高，砖木混合结构，琉璃瓦木屋架，混凝土构造柱，外墙抹灰面高低不平，上面刷涂料，勒脚用水泥弹涂。 我走进低矮的铁院门，左侧是晒衣架，往上瞧木杆上挂着鸟笼子。右侧小房租做电话厅。院子上边用铁瓦楞板和石棉瓦在木架上搭着棚，由于万隆风不大，高楼又不多，棚子用钉子简单连接。靠正房右侧，有垂直的钢质旋转外楼梯通向二楼。在二楼的缓步台上正对着由木质很好的、爪哇柚木做成的进户门。在院内有一口机井，并有一个六米高的架子，架子上支着两立方米的储水罐，供家里洗漱用。因为城市没有消毒供水系统。我心想：看得出万隆的民居有别于北京的四合院，并不对称，而是随用途自然形成，空间简单紧凑，符合***圣训。 房子一楼为主人用，正中是一间客厅，墙面刷兰色涂料，有脚踏式缝纫机一台，一台电子琴、沙发和茶几，在墙角的木台上，摆放几件石器工艺品。从左侧角门进屋是洗漱间，靠右窗有一个木柜式灶台，上边放着燃气灶。往前面有一条通楼上的直梯，再往前的回廊处，摆放着沙发和鱼缸，里侧有几间居室。乌迪进一楼客厅和主人交谈了一会，我们在主人的陪同下上二层。 大家上了楼梯，进门先脱了鞋，光脚或换上拖鞋。先是一客厅，有九平方米，中间放一张大餐桌，周围有六七把塑料靠椅，桌子上放着碗盘，水杯和一个电饭锅。厅的左边是卫生间，卫生间也要换拖鞋，靠里墙有二个小厕所，全是蹲便便池，便池前边有一低矮的水龙头，水龙头下放着塑料水桶，盛满了水，水桶里边放着水舀子，***大便后用右手舀水，用左手冲洗。挨着厕所是一储藏间和洗浴室，洗浴室靠墙砌一水泥池子，有一米高，长一米，宽五百，上边有水龙头，盛满水后放一水舀子。底下四周镶瓷砖，靠墙角有一个地漏，这里的人每天数次用水舀子冲洗身体。 挨着洗漱间，是一间八平方米的居室，窗连门对着客厅，山墙上有一玻璃百叶小气窗，它由侧面的金属拉杆开闭，并配有蓝色纱质的窗帘，屋地是带木楞的地板，上铺人造革。地板里侧有床垫子，人们在上面睡觉。看棚顶斜搭着有六、七米高。木楞裸露着作琉璃瓦屋顶的支撑，二四砖墙承重，墙面刮大白，墙体四周都有裂纹，地面还镶着地砖，铺着地板革，节能灯长明着。 在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朝觐克尔白黑陨石的镏金画。穆圣规定：***的一生有条件的，至少要去克尔白朝圣一次，有许多***朝觐途中客死他乡，或葬在麦加朝觐地。 在客厅的墙角下，有两个旅行用的煤气灶，用桶装煤气做饭。靠里墙有一简易碗架柜，四周有蓝色布幔，洗净的盘子倒扣在柜里。刀叉放在桶里，谁吃饭就拿出一套来。碗架柜顶上放着油盐、辣椒等调味品，还有一个电动的榨汁机。 在墙角的小木台上方挂一部老式电话，小木台上放着纸签和笔筒供记事用。每间屋门口，都放浴巾架或是鞋架，在客厅门口的窗台下边有一个木架，上面放着锅、水壶，吃完饭没有刷的盘子和碗都放在上面，第二天上午保姆来清洗，之后放回到碗架柜里。在木架旁边放两桶纯净水，供饮用。 一个快乐女孩温迪亚住在客厅右侧的房间，她个子不高，大嘴，长脸，尖下颌，大眼睛，瘦瘦的，每天都在唱。她房门外挂一个布幔的鞋挂，装满12双鞋。居室里有一台旧式电视，有电脑、音响、小书架和衣柜，二十公分厚的床垫子上铺着被罩，被罩上放着薄棉被，上边放几只枕头和一条布艺狗。她的墙上挂着自己的像和圣母玛利亚挂历像，她的像很像圣母玛利亚，另一面墙上，挂着蜘蛛侠和圣母颂，对面墙上是菲亚特汽车针织挂毯画。看得出她信基督耶稣。 对面的阿威也是一位大学生，粗壮，浓眉大眼，眼窝下陷，厚嘴唇，下颌向前突出，颧骨很高，双耳下垂，头发浓密略微弯曲，170mm左右，这在当地是大个子，说话时双唇收拢，两手爱在前边比比划划的。 我见阿威屋里坐着一年轻的胖姑娘和两个小伙子，在看电视，我心一动，这胖姑娘一定是阿威的女朋友，他们如同一家人。其实我的中国式的判断错了，这胖姑娘住在里屋，挨着我的房间，她名叫阿霓莎，大学刚毕业，正在修法语。她身高不到160mm，腿粗粗的，屁股肥大，向后翘着，我看有些像猴子似的向后撅着，而特肥大的撅的就十分厉害。她肚子一整圈都是厚厚的脂肪，脑袋也大，浓眉大眼，鼻子宽宽的，厚厚的嘴唇，一张大脸上宽下窄，说话时眼睛左右闪动，脑袋和肩膀摇摇摆摆，如同跳舞蹈一样。她是***，但很少戴面纱，她不喜欢公众场合看男欢女爱的电视节目，但却在自己屋里看美国CD片《朋友们》，这是有关美国年青人爱情和友谊的肥皂剧。 阿威室内还有一个小伙子，年纪很轻，不到20岁，他叫胡够，是阿威的弟弟。他面庞细长，高鼻梁，浓眉大眼，嘴像油桃，行为友善，大学刚毕业，正在找工作。 在里屋出来一个小姑娘，年芳18，名子叫丽娜，她个子不高，身材匀称，右腮有一片胎记，眉眼周正，鼻直口圆，皮肤黝黑，初次见面不善交谈。她今年九月份大学毕业，准备回雅加达当小学教师，她负责房客的伙食费，还负责支付给她哥哥阿威的零花钱，并帮她哥哥换洗床单。 每个人都有一帮同学常来常往，相互见相处融洽。 房主领我看了看里面的四间屋，其中的一间带有大窗户，我选中了。这是八平方米的房间，屋里放一个床垫了，一张小桌，一把椅子，屋中间上方吊着８Ｗ的节能灯，墙上有一个插座。我把背包放在屋内，心也随之落了地。可算是卸下了包袱，有一个安全起居的地方了。 我回到客厅落座后，他们表现得非常友好。房主是位老太太，六十多岁，黑瘦，有些驮背，但目光有神，灰白的头发很密，身子骨很健康。乌迪帮我谈好了房价，每月印尼盾，相当于３７５元人民币，非常合适，我高兴的接受了。她与她儿子收拾好房间就下楼了。客厅里剩下乌迪老师，阿威、阿霓莎、我和站着看的胡够，还有一个男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