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献祭
在古代有一种魔法的类型被称为“献祭”，魔法实现的基本原则是“接触与控制”。 而“献祭”是通过“牺牲”，类似于“性命”“时间”“触媒”“思念”等，来获得接触、调用更多魔力的权限。 本身具有很高权能的往往并不关注这个古老而且低效的方法。 但是笛不一样，他的很多魔法都是通过“献祭”来实现的。 虽然这是低效的方法，但是它反映了某种魔法的原则，即“等价交换”原则。 一切魔法的运作都是有代价的。 或者说，魔法本身就是一种契约，以此物换取他物，只不过所花的代价不同。 处于第一阶梯的人拥有更高的权能，可以调用更多的魔力来施行魔法。 而像笛这样处于第四阶梯的没有那样高的权能，于是只能以其他为代价，暂时补足。 当笛正要离开养父和养母的坟墓之时，他突然发现，那些散落在各地的麦纳族古居正散发着隐隐的微光。 看似杂乱无章的房屋，实际上是某个巨大法阵的法门或者说阵眼。 所有的房屋都被精心排布在绝对精妙的时间和空间，这种令人惊叹的预测和感知力是笛无法想象的。 空间中传来时间的波动，笛可以感觉到他所在的地方的时间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回到过去。 从沧海桑田到桑田沧海。 一切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变成了没有任何生命居住的最初的模样， 只有冷冰冰的雪山和静静的“玛娜”河。 时空出现一条裂缝，里面走出来一个浑身是伤口的中年人，伤口还在流血。 高颧骨，眼神犀利，灰色的头发干净利落，给人一种干脆果断的感觉，令人肃然起敬。 “‘深掘者’（miner）（注：miner的读音就是“麦纳”），你可以这样称呼我。” “我的力量有限，只能和你交流半个小时，你有什么问题就快点问吧。”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法则’，一个生命世界只能存在着一种智能生命，我的生命形式虽然接近你们的生命，但是仍然有些不同，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排斥，只不过并没有到抹杀的地步。” “山脉的中心究竟有什么？” 这个男人笑了一下。 “是‘墓碑’，这是我们世界最终决战时，迎来毁灭的地方。” “那时，‘神’出现了，把所有属于这个世界的生命进行灵魂的引渡，然后就在那里被它统一宣判了，没有任何生命存活下来。” “现在里面过去的痕迹应该被完美的消除了，但是也许又有些痕迹吧。” 说着，这名男子从他的身体里取出一把钥匙。 “这是开启通往‘墓碑’的钥匙，拿去吧，异界人。” “这是我灵魂的一部分，可以帮助你寻找到‘门’。” 笛用手去接，无法接下。 “深掘者”笑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笛取出那本“通言之书”，那“钥匙”便化作光粒，在书上刻印下一个精美的钥匙纹章。 “好了，我要走了，希望你能够带来这个世界的居民逃脱‘神明’的禁锢。”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你解释。” “为什么，所有的麦纳族的居民都消失了。” 他大笑。 “告诉你两个词‘灵魂’‘献祭’” “不知道怎么地，感觉你可以走得比我们这些老骨头更远，加油吧。” 说完他便消失了。 时间又是飞速向前，沧海桑田。 时钟一圈又一圈地向前飞速转动，终于又回到了那个时刻，距离最终决战只有一个多月。 一切是那么的寂静，就像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一般。 无声无息，却昭告着死亡。 笛突然感觉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感觉一切是那么的虚幻，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呢？ 他试图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但是他自己也明白这就是现实，无论自己相信还是不相信。 他翻开了那本“通言之书”，上面浮现出那个精美的图案。 简洁而干脆的一把钥匙形的纹章，就像那位麦纳族的先祖“深掘者”一样。 “‘灵魂’‘献祭’‘麦纳族’‘深掘者’‘时空’‘世界的惩罚’‘法则’‘神明的裁决’。” 他结合自己以前的阵法经验，在脑海里再次回顾了那个阵法的形状。 “……阵法…………献祭阵法…………灵魂献祭阵法，…………方向时间，…………统合灵魂…………，代价…………灵魂湮灭。” 笛连猜带蒙地去试图翻译阵法的含义。 他明白了。 麦纳族所有的灵魂都来自那位“深掘者”，实际上整个麦纳族共同拥有一个灵魂。 他不禁感叹那个人的灵魂是多么深厚而坚定，历经这么多岁月都没有被消灭。 在特定条件下，也许是有神携带“通言之书”来到这里，这个献祭阵法会将所有灵魂献祭，利用“羁绊”，短暂地将时间与“深掘者”所在的时间调齐。 “真是奇妙啊。” 笛不禁感慨，“深掘者”所来自的“超魔法文明”的高超技术和力量。 也不禁感慨，即使是这么强大的“超魔法文明”在“神”的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也许是没有找到对的方法吧，就像大象踩不死一只小小的蚂蚁，难道是因为大象打不过蚂蚁吗？” 笛在这个地方休息了几天，恢复了一下魔力，因为他不知道后面还会遇到怎样的危机和挑战，必须万无一失。 闲话：在不久的后来笛突然明白了，麦纳族其实并不是真实的生命，其实只是一种赝造的生命，在死后rou体就会消失，这一点和那些异界猛兽有些类似。 不过并没有什么用。 在休息的过程中，他还仔细地研究了那位“深掘者”所留下的献祭阵法。 他收益颇多，并且用现代的诺拉索菲语体系进行二次创作，并且可以说是初步成功了。 至此，离最终的决战只有一个月左右了。 献祭充满着血与泪的过去，能否换来一个可能存在的明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