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凌天
三月三，永州城中人山人海，以炼气期为最，都早早食完出门，奔赴西山而去，聚于山下空地万丈，喧闹非凡。 李家，肖凡推门而出，正欲厚着脸皮再向师傅讨要丹药，却与李慕雪和其侍女小环迎面撞上。 “师兄，今日怎么出殿？恰好我与小环正打算去西山，不如师兄一起？” “是有何事发生吗？” “今日凌天闯天梯，已千年不曾有此壮举，故大家都去一观。” 肖凡猛然想起，刚进城之时，听旁人曾言，凌天闯天梯，欲拜青苍仙宗之事，又知其是城中炼气期擂台第一人，想到丹药可以回头再去讨要，便欣然答应，一同前去。 片刻，已至西山，只见人群林立，熙熙攘攘，山前自有各世家老仆抢占空地，置玉石桌椅，便随李慕雪一起走向李家之地。 看到已有多人端坐，其中张广道正与李玉坐在一侧，端茶细语，见肖凡望来，神色张狂道。 “肖道友，我近日突破，不知是否有胆随后一战？” “稍后再说。” 肖凡与李慕雪落座另一侧，见天命看来，便点头致意，有人从谢家之地而来，其步飞快，却如企鹅漫步，极其相似。 “肖兄，慕雪小妹，又见面了哈！” “谢道友来的正好，不知今日可有礼送？” 谢万界胖嘟嘟的脸上笑容一僵，随即大手一挥，有物而来。 “我见肖兄脸色苍白，如大病初愈，不如便赠丹药百颗，聊表心意。” 肖凡脸上笑容更甚，起身赶紧报礼，与胖子一起缓缓落座，随意聊来。 …… 良久，便闻山上有钟响，其两侧宫殿有人出，皆一身红衣，面目严肃，气息弥漫而来，中有百人，皆是炼气期十二层巅峰之境。 一一跃起，零散落于天梯，只见山下有一，其后有二有三，以此类推，直至半山腰。 又有十人，皆穿橙衣，气息深厚如凶兽，脚踩飞剑，赫然是筑基大修，飘飘落于山顶天梯，其上余有天梯千阶，千阶外是云层，不可见。 “肖兄，那余下天梯传闻是问心之路，青苍仙宗所有弟子一生可走一次，闯过者可入云间。” “云间？是什么？” “传闻是青苍仙宗内门，大抵应是虚空界，已有千年无人走下，上一次还是李家老祖道成之日，有人身穿紫衣而出。” 话语未罢，只见人群突然喧嚣声急，自发让出一条大道，有人一身白衣，俊美脸庞，身高七尺，自有一股风度翩翩，持油纸伞缓缓而来。 “凌天，散修，于八年前随众世家子弟去黑水域历练，四年后突然崛起，今年二十有一。” “其法诡异，与天神仙宗有某种类似却又不同。” “如何诡异之法？” “肖兄一看便知。” 胖子一脸神秘，神神叨叨的模样，让肖凡心生期待。 天梯有人，声若天音。 “凌天小儿，规则你已知，老朽便不再多言，三天之内，你若闯过天梯，自为吾青苍仙宗弟子。” “片刻便来。” 只见凌天踏上台阶，一阶一阶，快速而上，不久便到第一位青苍仙宗弟子身前，弯身报礼。 “请师兄赐教。” 凌天便继续往上走去，那红衣弟子剑出风起，势若雷击，有巨龙现，朝凌天战去。 却见于凌天身前莫名自行消散，那红衣弟子正欺身而近，欲再起剑，却如遇无法之地，孱弱无力，脸色涨红间缓缓朝后退去，已败一人，同境之人。 “看到了吧？无法之地，万法避退！与其同境而战，非天才不可敌啊。” 胖子朝肖凡看来，却见肖凡面无异色，便又扭头看去，殊不知此刻肖凡心中波涛不断，如此仙法，如此之人，怎战？难！难！难！ 回过神来，已见凌天快至山腰，人数多寡，若非有列阵之法，可一击破之，否则于此法而言，无用矣，红衣弟子皆一一退后，此刻天梯，只余凌天与筑基十人。 “凌天，请前辈赐教。” “好说，好说。” 只见当前一人，祭起飞剑，可遮山，剑气如火，山下亦炙热无比，不及眨眼之势便至凌天身前。 凌天右手持剑之势，有元气滚滚，凝成剑状，抵挡之间，破碎又聚，于大剑未及折返而来，便欺身已近，无法之地，持剑砍去，欺人之甚，那筑基初期之修只能避退，落下天梯。 再战，再败，已有六人，山下人群疯狂呐喊，群情激奋，如同自己，是如凌天般天骄，不可战胜，各个目露快意，甚是癫疯。 面前台阶，站有三人，左右两人为筑基初期修为，居中一人，更是深不可测，显然高于两人，筑基中期也。 凌天神色自若，右手放空，元气之剑骤然消散，其面目一肃，持礼而道。 “我曾得一术，习来已久，不曾动用，请三位前辈赐教。” 筑基三人神色一沉，仿若早知如此，便全身法力四散，春雨皆空，飓风如龙，各施其术，全力而为。 “我咒你等力竭声嘶。” “我咒你等万法溃散。” “我咒你等败落天梯。” …… 一声声咒语如同天令，凌天面色逐渐苍白，无法之地亦有溃散之迹，那筑基三人奋力抵挡之间最终缓缓落下，脸色潮红，似已力竭法尽。 众人更加疯狂，肖凡望去，胖子嘴张得能塞下鹅蛋，可见其心神不定，又刹那间回神。 不知从何处拿来一堆灵果，放于桌前，扔给肖凡一颗，然后自顾自吃了起来，汁液横飞间更是破口大骂。 “如此之人，我等怎活啊。” “可恨我为何当初没有遇见凌天，不然定会大量散财，早结善缘呐。” 肖凡闻言，神色一动，脸色微红，赶紧道去。 “胖子，不晚不晚，你可以资助我啊，你看我天资无双，又一穷二白，不正是你需要之人？” “你？的确是一穷二白，但天资却难说，不过我胖子又不是以貌取人之辈，资了资了！” 大手一挥，又有丹药入手，肖凡赶紧致谢，李慕雪眼神怪异，似从未发现肖凡有此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