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话里那个不重要的人
“梁队，这能信吗？”张剑锋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龙？什么时代啊，怎么会有龙？” 林筱筱：“会不会是这样，李彰胜所说的确实是他所见到的，只不过他看到的是凶手做出来的假象，但我不明白的是他进去后看到的是一个黑洞？会不会是那东西太恐怖了，他的记忆被他的潜意识美化了？” “有这个可能。”张剑锋接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今天这番功夫不就是白费了吗？” “不完全白费。”梁弈说话了，“至少我们知道一个许石悾，筱筱，查一下。找到他应该对我们会有所帮助。” “好的，梁队。”林筱筱查了下档案，“梁队，找到了。” 梁弈和张剑锋同时靠了过去，都看着屏幕。 林筱筱接着说：“平塘镇长平村人，从小就是单亲家庭，10号那天母亲去世，16号来到海堂市，在旧城区租了房子，17号转学到海棠高级中学，这么说李彰胜说的龙应天带人殴打许石悾，是真实的。” “可是这天哥又是谁？全程都没有大名。”张剑锋问道。 “与其在想，不如出去走走。”梁弈说完就往外走去，“来，去见见这个许石悾。” - “婉儿，昨天你去哪里了。”顾玥拉着苏婉的手问道。 “去......”苏婉赶紧收住话，“就是随便找个地方走走。” “那你为什么不叫上我啊？”顾玥又问。 “你？不是你们？再说，你俩也真的是，都注定在一起的了，还去哪都黏在一起，好了，你看我现在亮不亮？”苏婉说完嘟起小嘴看着顾玥。 顾玥哈哈大笑，搂起苏婉说：“好，现在轮到他是电灯泡，咱们走。” 旁边的李知远笑着摇了摇头，拎着好几个袋子跟了上去。 “婉儿，你累不累？渴不渴？” “有点。” “我知道前面有间奶茶店，超好喝的。”顾玥拉着苏婉小跑起来，“喂，后面的快跟上。” “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喝，你为什么非要硬拉上我。” “你管我，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喝。” ...... 顾玥吸了一大口，“婉儿，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 “也就这样吧。”过了一会，“我还是觉得你好吃。” 顾玥伸出手，“呐。”当苏婉张大嘴巴时，她又把缩了回去，“不让你吃，就要让你馋着。”苏婉又嘟起嘴巴，大喝一口奶茶，“哼，不理你了。” 突然，一人坐了进来，“苏婉......” 苏婉愣了一下，“思怡......你怎么，一个人？” 谢思怡指着另一边说：“呐，说带我逛街，结果是仅仅带我逛街，而不是和我逛街，更别说是陪我了，他的心里眼里脑子里全都是他的好兄弟，我就是个电灯泡......” 苏婉看着顾玥和李知远，说道：“我又何尝不是，你还好，面对的是兄弟俩，你看看我，我面对的可是夫妻俩......”说完又看着谢思怡。 谢思怡看看郑海涛和冯世豪，又看看顾玥和李知远，最后看着苏婉。四目相对，异口同声：“唉......” 突然，谢思怡对苏婉说：“苏婉，你看，冯世豪多帅，人长得又高，打球又厉害......” “别......打住。”苏婉赶紧打断她并笑了起来，“我还小，你可别教坏我啊。” 顾玥过来插嘴了：“就是，人家冯世豪多帅，你再看看你，你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不是没安好心就是长得丑。” 苏婉盯着顾玥，生气了：“你吃里扒外，小心我吃了你。”然后又做了一副鬼脸。 “哦对了。”谢思怡又说道，“那个视频你们看了吗？” 顾玥：“看了，挺惨的，估计没了，都说那边治安差，隔三差五就出人命，警察都没办法。让我更意外的是，他居然住那边。” 李知远：“我倒是觉得不至于没了，不过大概率又一个要退学了。” 谢思怡：“他不是刚来吗？能得罪谁，而且我还听说有异血人出手了，如果他真的只是个普通人，我真不敢想会变成什么样。” “苏婉，你呢？苏婉？” 苏婉没有回应，低着头喝着奶茶。 顾玥：“好了，我休息完了，婉儿，我们逛街去吧，思怡，一起？” “好啊。”不知何时过来的郑海涛应声道。 “好，那你们仨拎东西吧，赶紧跟上。” - 砰砰砰...... 咔...... “进来吧。” 梁弈：“你好像知道我们要来？” 许石悾：“当然，从昨天看到新闻开始，就在等了。” 张剑锋：“那你为什么不去自首？” 许石悾：“我为什么要去自首？” 林筱筱：“但你也应该去给警方提供线索啊？” 许石悾：“警官，我的潜意识在告诉我，只要我不主动去报案，麻烦......应该说死亡，就不会主动找我。” 梁弈：“你自己也说了，主动，那你知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变成被动？” 许石悾：“我知道，是现在。” 梁弈：“所以，照你的意思，我们找你，是在害你？” 许石悾：“不会，因为只有你们能破局，你们来了，我就不重要了。” 梁弈：“何出此言？又何为你就不重要了？” 许石悾：“我去报案，或许我会永远留在路上，你们来了，要么见到我，要么......所以，你们来了我就已经不重要了。” 梁弈：“既然这样，你去与我来，又有什么区别？” 许石悾：“我在赌，赌你们静悄悄地来访，而不是兴师动众地来抓捕。” 林筱筱：“我有个问题，如果你对于凶手来说是致命的，那无论我们来与不来，你去与不去，他应该不会留你到现在才对啊。” 张剑锋：“所以你刚才说你不重要了其实是在引导我们不去怀疑你？” 许石悾：“警官，你可是警官，警官你得讲证据啊。” 张剑锋：“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我们可有权逮捕你。” 突然，许石悾站起来走进了厨房，拿着水果刀出来了，张剑锋见状直接拔枪，“把刀放下！” 许石悾低着头，看着右手，又看看左手，然后左手握着刀刃，闭上眼睛，皱着眉头咬着牙用力一拉。 咦？怎么拉不动？ 许石悾睁开眼睛一看，梁弈像巨人一样站在他身边，全身被淡淡的黑气笼罩，比之前顾玥的更具压迫感，许石悾把目光移到自己的双手上，只见双手被握住了，他想挣脱，但不管他怎么用力，都一动不动。 梁弈从许石悾手里拿出小刀，身上的黑气也慢慢褪去，“想证明清白有很多种方式，你不必这样。” “可这位警官他不给机会啊。”许石悾看着张剑锋说道。 林筱筱转过头看着张剑锋，并小声说道：“张剑锋，把枪收起来。” “好了，你先把你与龙应天的经过告诉我。”梁弈一边说一边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许石悾：“就是星期五那天，他俩在厕所蹲我，后来一个叫上人追我到下面这条巷子，就这么简单。” 林筱筱：“那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吗？或者还记得他们的样貌吗？” 许石悾：“说实话，我昨天看新闻才知道他叫什么。哦对了，天毅，我觉得你们对这个人感兴趣。” 梁弈：“天哥？就是龙应天找来的异血人？” “对。”许石悾接着说，“当时我感觉他的地位应该是最高的，龙应天都对他低三下四的。” “那你可还记得他的模样？”梁弈说完便向林筱筱示意，林筱筱随即拿出平板电脑。 “有点印象，但具体细节可能会忘了。”许石悾看着林筱筱，“要是有照片可能会认出来，但画......” “是这个吗？”林筱筱把电脑屏幕朝向许石悾。 “不是，哦我想起来了，他们一群人都开机车的。” “这个？” “对，是他，他化成灰我都不会忘记。” 梁弈：“好的，谢谢你的配合。也希望你这个不重要的人不会在特定的时间与地点再次与我们相见。” - 公鸡在打鸣，吵醒了太阳。 树上的小鸟唱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许石悾把自行车蹬得飞快，因为他快迟到了。 苏婉走进了教室，大家都回来了，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有些丢人。她低着头快步走着，到自己座位才发现，还有一个人没到。 她想到了昨天在奶茶店的对话，顿时害怕起来。 苏婉强作镇定，像平常一样放好书包，把昨夜交到组长那，然后就拿出课本早读。只是她哪来的心思早读，嘴上的不过是肌rou记忆，她的心在期待，更是在祈祷，祈祷那个人会出现在面前，她不想有内疚，她在想如果他来了，她该怎么开口说那些话...... 突然，教室安静了，苏婉好奇，放下课本抬头一看，许石悾已经坐在旁边了，这时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许石悾身上，只是没有一个人开口。 许石悾拿出钱包，抽出几张零钱放在苏婉桌上，“18块，你数一下，老爷爷说他虽然做的只是小本生意，但也该要脚踏实地地赚，请你收回你的小费，你的好意他心领了。” 听到此话，苏婉收好了桌上的钱，但没有说话。 “这位老爷爷说的好，再小的钱也该要脚踏实地地赚。好了，大家继续读书吧。”还好梁子华及时赶到，不然许石悾还真不知道自己要被“观赏”多久。 上课了，也下课了，又上课了，苏婉还是没有开口。 苏婉转过头，对着许石悾，张开口却又没有话。许石悾看着她，很是疑惑，“你怎么了？有话说？还是哪里不舒服？”苏婉依旧没说话，许石悾调侃道：“你不会是有口臭然后在恶心我吧？” “对我有口臭，你赶紧搬走吧。”糟糕，失策了，忘了压低声音了，苏婉看着全班人都在看着自己，老师还来了一句：“苏婉！你要不要请假去治一治。”苏婉尴尬得趴在桌上，并用课本盖住了头。 砰砰砰...... “这位老师，不好意思......” “张警官，咱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