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光的轨迹不一定是直的
郑天临跟着郑永强进了书房，顺手也把门关了。 “爸，警方在昨天晚上发通告了，那记者的案子侦破了。”郑天临谨慎地看了看郑永强。 郑永强放下了手上的文件，看着郑天临，“说下去。” “是。”郑天临接着说，“是自杀，警方走访了他的邻居，得知他养了一条狗，家里也有狗粮，但不见狗，后来在附近找到狗的尸体，狗尸体有多处直通血管的孔，并且很瘦。那位记者的颈部有被咬的痕迹，鉴定后是那位记者把狗饿了好多天，最后在自己颈部涂抹狗罐头，来引诱狗咬他。” 郑永强有些疑惑，“那他为什么会枯竭？狗又为何会有那么多孔？” “这个警方的说法是他是异血人。”郑天临想了想，“他的狗会不会......爸，有没有可能暗潮也会被人以外的的生命吸走？然后狗也像人一样承受不住过多的暗潮就爆体而亡？” “这个......”郑永强被难住了，“按理说狗这些低智慧动物应该没有这个意识才对，只是......回头得做实验。天临，你这想法要是成真了，以后可大有用处啊。哦对了，你成立的那个小组，情况怎么样了？” 郑天临笑了笑，“警方的这个通告一出，我就拿出陈胜杰患有心肌梗塞的诊断书，说应该是发病死了，毕竟和那记者一样是死状且一样是异血人，人死了暗潮自然就走了，更何况陈胜杰死时周围什么都没有，指纹、脚印统统都没有，现在尸体都被火化了。他们也向警方求证过，警方也同意这个说法。所以，这小组也就解散了。” 郑永强点点头，“嗯，做的不错。” - 张剑锋等人在办公室里焦头烂额，他们在想办法让李彰胜正常回话。 这时，梁弈走了进来，“试试催眠吧，筱筱，你去联系一下。” “好的。”林筱筱应声道。 梁弈又接着说：“来，我们来准备一下要问的问题，考虑到李彰胜他的现在精神状态，咱们把问题简单化，最好能让他把重点都说出来，并且不影响他的情绪。” 梁弈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我的外卖到了，你们继续，我先去安抚下他的情绪。” 门响了，坐在沙发边上的李彰胜突然双脚一抬，双手一抱，整个人就蜷缩在沙发上了。见梁弈进来了，他没有松开，也没有叫，只是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梁弈把东西放在茶几上，一脸祥和地说道：“孩子，别怕，我们是警察，我会保护你的，来，先吃点东西吧，你看，有烧烤有奶茶......”说着就把袋子打开了，还顺手拿了两串羊rou串，一手一串地吃起来了。 李彰胜伸长了手，小心翼翼地拿了一串。 突然，他整个人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拿起一根吸管插进奶茶里，开始暴风吸入，一阵阵凉意透过心肺，直至后脑勺，顿感神清气爽。 梁弈笑了笑，“你慢点，别噎着了。” “怎么这么辣？你是不是故......”话说到一半，李彰胜谨慎地看着梁弈，下意识地往后退，只不过奶茶还在手里捂着。 梁弈笑着说道：“其实是我嘴馋了，买多了就拿过来和你一起吃了，你看，就一杯奶茶，我的奶茶......算了，我都是老人家了还是喝水吧。” 李彰胜喝着奶茶，也慢慢放松了，只是没再吃烧烤。 审讯室里，审讯室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椅子，一张桌子，桌子上一个节拍器，还有一个人的背影，逆着光，看不清。 梁弈引导李彰胜坐在椅子上，并悄悄地说了句：“别怕，我们是警察，我们会保护你，你是男孩子，你会勇敢的。”然后就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好了，你先闭目养神，什么也不要想。” 桌子上的节拍器一直在响着，李彰胜为了不胡思乱想，很专注地听着。 嘀、嗒、嘀、嗒、嘀、嗒...... “现在是星期五下午，准备放学了，大家都在收拾东西，你呢？你的东西都带齐了吗？” “我想想，嗯......好像带齐了。” “是吗？你的校章呢？” “校章不是戴着吗？咦？我校章呢？” “打开书包看看是不是放里边了？” “嗯......好像没有啊，我放哪了......哦我想起来了，在口袋里。” “好了，同学们都走了，你也赶紧回家吧，下楼梯小心点，慢慢下，一步一步地、一步一步地......”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嗯？怎么停了？你看到什么了吗？” “前面有一对兄弟在追逐。” “那你的兄弟呢？你没和他一起吗？” “他叫上天哥去教训许石悾了，我没跟去。” “那他为什么要去教训许石悾啊？” “许石悾做了他喜欢的人的同桌，他说那位置只能他坐。” “这样啊，那咱先不理他，你今天晚上不是还要去赴约吗，要迟到了。” ...... “我到了，没迟到。” “那就好，进去玩吧。” “嘿，我来了，龙少，生日快乐！天哥也在啊，天哥好，天哥去哪啊走了？多玩会啊，那么早走干嘛，啊？转场啊，那好吧，天哥再见。生日蛋糕来咯，祝你生日快乐......许的什么愿啊？呼......呀，敢涂我脸？别跑，你给我站住......咦，龙少人呢？啊！......” “发生了什么？你看到什么了？” “厕所门上有个影子，好像是龙......” “龙？什么龙，你是不是看错了？” “没有，是半条，我看到它有爪子，嘴巴像鳄鱼，不对，没鳄鱼那么扁那么长，边上还有须，它还有角！” “好吧，你是个勇敢的男孩子，你能不能开门进去仔细看看？” “门开了，我看见龙少他靠着墙坐在地上，眼睛睁的很大，也很黑，嘴巴张开的，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不对，是看着与我隔着门的墙面！” “过去看看是不是龙。” “啊！” “怎么了？它是什么？” “是一个黑色的洞，它在吸我，它在吸所有的东西，光也被它吸进去了，哇，光会拐弯，外面五颜六色的氛围灯灯光拐弯进来了......” “好，赶紧出来，有我在，别怕。” “我出来了，我想回家！” “好咱们回家，咱们回家......” ...... “好了孩子，到家了，门没锁，mama在等着你呢。” 李彰胜推开门，一道强光刺进了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不对，有一个熟悉的胸怀，他欣喜若狂，直接抱了上去。 “好孩子，别怕，mama在呢。” 李彰胜松开了，抬头一看，是mama！“妈！”李彰胜大哭，抱得更紧了。 - 苏瑾榕走进了实验室，“陈博士，他现在什么情况？” 陈剑华笑了：“他啊，就像你和小姐一样，好起来了。” “好起来了，还能好多久呢。”过了好一会，“昨晚啊，我接到你电话时差点就飞奔而来了，但看着婉儿又不忍心丢下她，想着这有你我也放心，就没来了。”突然苏瑾榕也笑了：“你还别说，能和她一起吃饭，感觉还真不错，就像是流浪汉找到了家的感觉。” 陈剑华一脸欣然，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 “苏总，您好，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苏瑾榕被吓了一跳，转过头看着罐子里的人，“他会开口说话了？” “会是会，只是按指令说罢了。”陈剑华走到罐子旁边，“毕竟是无意识，不能自主啊。” 苏瑾榕有些疑惑，问道：“现代的技术不是已经很成熟了吗？他为什么不能自主？” 陈剑华：“你想让他干什么？唱个歌跳个舞我可以给他写个指令，去大厅接待客人我可以给他写套系统，但是如果你想让他变成普通人去生活，那就得让他有自主学习的能力，到时候他就不一定会听我们的话了。” 苏瑾榕想了想，“那就让他做固定生活的普通人，给他安排个职位，在这里生活，他应该会服从婉儿，让他跟着婉儿吧，以后用他的时候也方便。” “可是这俩他有两种性别啊，我觉着有点不好。” “那他就只能待在这里当个吉祥物了。”苏瑾榕又想了想，“当个司机吧，婉儿的专属司机，陈博士，他开车厉害吗？我打算让他开跑车。” 陈剑华摊摊手，“我尽力咯，各种自动驾驶各种赛车手漂移车手等等等等的数据都给你安排上，满意了吧？” “你好像有怨气......” “开什么玩笑，不过就是复制粘贴的事。” “啊？这么草率的吗？” “啊当然不草率，我会检查的啦，你放心好了。” “好吧。哦对了，他还能不能吸收暗潮？”苏瑾榕又问。 陈剑华看着罐子里的那个人，“不知道，也不敢去试。毕竟做了这十来个就这一个成功，等等吧，等下一个再做，只不过我想换个方式，我不想再看小姐那样痛苦了。” “唉，真是苦了她了。”苏瑾榕低着头，心里倍感沉重，“只是，你的方式是？之前那些我可更不想再见到。” “换个人而已。”陈剑华转过身来，“条件、变量等都保持一致，仅仅只是换个人而已，这不至于会失败吧？” “好吧，我期待你的成果。”苏瑾榕说完便要往外走，“那我先走了。” “苏总慢走。” 陈剑华突然大喊：“苏总，这个人应该给他起什么名？” “就叫011吧。” “好的。”陈剑华转过身看着罐子，“011？这什么名啊。”然后他在电脑前敲了好一会键盘。 “大家好，我叫泠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