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锦王妃?
“爷,宫里传话,圣上请您和公主殿下即刻去宫里领旨。”宋琰的侍卫来了。 “父皇还在宫里?”楚澜熙惊喜,果然是消息有误。 “你的表情能稍稍收敛些吗?”宋琰嫌弃。 “那我们赶快入宫吧?”楚澜熙满脸期待。 御书房里。 “宣,锦王爷、公主觐见。” 宋琰恭恭敬敬行礼。 从前可没这么认真拜见过。 还未行礼,楚澜熙就跑去缠住皇后。 抱住皇后胳膊就是一顿撒娇。 “没规矩,与锦王一同行礼去。”皇后宠溺。 “奥。” “琰儿啊,快起来,这里又没有外人,跟我们还这么客套。”圣上喜笑颜开。 这差别对待还能再明显些吗? “如今你二人站在一起,细看真是郎才女貌,好生般配。”皇后笑意盈盈。 “…” “快赐座。”这女婿是越看越满意。 “朕找人算过,三日后是难得的良辰吉日,你们就于三日后成婚。”圣上慈爱地望着这一对“璧人”。 “什么?父皇,这万万使不得。我…”话还未毕。 “住口,你如今几岁了,还要当老姑娘吗?满朝人才济济,你挑三拣四,一个都瞧不上,朕与皇后一直惯着你。你拒婚多少次了,这不是打朕的脸,让他人为难吗?如今朕是不会再纵容你胡作非为了。”圣上大怒。 这是这么久以来,父皇第一次这么凶她。 楚澜熙细想。 按这时间。 好像… 前世她义正言辞地拒婚锦王宋琰。 父皇母后为了防止她大吵大闹,出宫祈福躲清净去了。 这一去… 后来她继位,理所当然地就将她与宋琰的婚事抛之脑后。 不顾劝阻,接音院一众人入宫羞辱宋琰。 如今父皇急着让她与宋琰完婚,恐怕另有隐情。 或许是在保护她。 若是与宋琰完婚,她就是前公主,现锦王妃的身份。 那第一顺位继承人… 便是拥有至高无上地位的锦王宋琰。 这趟浑水不好趟。 何况她还是个女儿身。 胸有丘壑,也无法袒露半分。 只能纤纤作细步。 她无权无势,若是继位,必是傀儡。 但宋琰不一样。 他能力出众,若不是不愿自降身段与那群人为伍,准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 但这摄政王的名号不是空有其名。 他有虎符。 以他的能力,除掉杜衡很容易。 他定会好好负责到底的。 眼下只有两条路,若是再像前世那般断然不行。 试试就逝世。 办法总比困难多。 前路走不通,就走后路。 不如…就借他之手。 想着,她便下跪。 “父皇母后恕罪,熙儿不是这个意思,锦王殿下仪表堂堂,又是京城公认的四大美男之首,平日乐善好施,深得民心。文学才华横溢,又是难得勇猛的武将。世间再无男子及他半分,除宋琰之外,熙儿谁都瞧不上。”楚澜熙自己都佩服自己精湛的演技。 默默为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圣上和皇后惊呆了。 他们早就做好了楚澜熙大闹一场的准备。 遣散近侍。 又佯装大怒,震慑一下她。 是凶过头了,还是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不像她往日的作风啊。 宋琰也是一脸鄙夷地望向她。 眼看他们不信,她又故意叹一口气。 “其实,自第一次次见到锦王殿下时,熙儿就被他的英俊潇洒所折服,暗暗心生爱慕。可是我总归是个女儿家…不好开口…这不,今日出宫,也是为了与锦王殿下偶遇…”楚澜熙编的自己都差点信了。 眼底浮起一抹红晕。 羞涩地遮住脸。 好一个娇俏羞涩的女儿家。 楚澜熙心想自己真是个大聪明,这下圣上都不会追究她私自出宫的事情了。 两全其美。 妙哉妙哉。 这下好了。 圣上高兴。 皇后激动。 宋琰还是一脸鄙夷。 “此话当真?” “母后这是不信熙儿会对锦王殿下动心?宋琰他可是全京城少女的梦啊!母后可曾记得?熙儿及笄之时,锦王送我的夜明珠?熙儿宝贝了这么些年…捧在手心怕烂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楚澜熙声情并茂,手舞足蹈。 为小情小爱所困的刁蛮草包公主人设。 的确符合从前她的作风。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宋琰眼底神情复杂难辨,投来打量的目光。 楚澜熙有点心虚,默默别开视线。 毕竟她是想利用宋琰,借宋琰之手扳倒杜衡等人。 与宋琰成婚,做锦王妃,这是第一步棋。 待用过膳后,宋琰称忙着准备婚事,先行告退。 “熙儿,看你忧心忡忡,可是有什么难处?”皇后看出她的踌躇。 楚澜熙斟酌良久,开口道。 “父皇,母后。熙儿出嫁前,有一事相求。”她垂下眼睫。 “熙儿但说无妨。”这又是搞什么幺蛾子,莫不是悔婚了? “姜伯伯的嫡子,姜潇还活着。”楚澜熙望向父皇,神色黯淡。
“你…知道了?”半晌,圣上开口。 “我猜到是父皇保住了他。” “他过的可好?” “好,又不好。” “怎的这样说?” “他改名了,叫姜观棋,您知道吗?” “是朕安排尚书先生专程出宫为他取的名。” 看来父皇是知道姜潇哑了。 “他虽受着您的保护,可他过的一点都不好。” “都怪朕。”圣上面色忧虑。 “朕派人暗中照顾他保护他,他的日常都有人专门跟朕上报。却不想他从前是个养尊处优的相府少爷,在那种腌臜之地饱受屈辱,是朕思虑不周。” 楚澜熙不知如何开口。 “熙儿,有何高见?” “他满腹才华却无地施展,熙儿只愿做他的伯乐,请父皇恩准接他入宫。”楚澜熙跪下。 这么些年,楚澜熙从未替他人求过情,更莫论如此诚恳求人。 皇后扶她起身。 圣上面露难色。 “熙儿知道父皇有所担忧。只不过,现在他是姜观棋,并非姜潇。从前他低调行事,朝堂无人一睹他的面容。请父皇为他抬籍。让他有资格参加今年的科考,熙儿笃定他准能高中。届时再入宫也不迟。”楚澜熙认真恳求。 当年的事情,姜蔚文知道,或许姜潇也知道些许内幕。 杜衡权利过大。 朝堂总是需要些许得力的心腹重臣制衡杜衡的权利。 “父皇可是顾忌他的身份?”见其犹豫,楚澜熙试探。 “这倒不碍事,朕让尚书收他为义子即可。” “那父皇还有何难言之隐?” “他如今是喑人,这可如何是好?朝堂总不能有个满腹诗书经纶的哑臣啊?”圣上说出顾虑。 “父皇不必担心,我定能让他开口。”看她认真的神色,圣上不禁点头允诺。 杜衡,你坐享权势,已经够久了。 倒也需要让你醒醒了。 扶助姜观棋,这是第二步棋。 “熙儿,我还有有些不放心,你今日所言非虚?”皇后还是挺熟悉自家闺女的秉性。 “父皇,母后。虽不知你们为何突然让我嫁与锦王。但熙儿答应你们,会好好与锦王宋琰完婚。只是,熙儿希望,出嫁当日,你们都不许去别地,要亲自送女儿出嫁。”楚澜熙清了清嗓。 哪怕她知道接下来该发生什么,她不想那种明知结局却无可奈何的无力感只陪她。 虽她知此为徒劳,但她不愿放弃,总要搏一搏。 “父皇与母后答应你。” 但愿如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