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爱与诅咒
半个小时前，旬在避开两名追击的雾隐忍者后不久，遇到了另一名觉醒了白眼的辉夜幼童和护卫他的十数名木叶忍者。 他是被木叶的感知忍者们先发现的，对方的行进路线正好遭遇他。 但木叶众人显然并未将一个四五岁的小鬼头当回事，甚至其中两名护卫出言不逊地呵斥着让他赶紧滚开，毕竟和保护目标差不多年纪的他，在忍者们的眼里只是个累赘罢了。 安全的将白眼护送回木叶村才是他们的首要任务，没有顺手将他解决以防一行人的行踪泄露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但是护卫队长见到他与护卫目标相似的年纪和装扮后，心念一动。 大概是想着某些时刻也许能够把他当成保护目标的替死扔出去，迷惑追击来的雾隐忍者，便在确认过旬的身份后将其留下来，并让另一名护卫背着他一起赶路。 旬猜到对方的想法，但目前的情形没有余地让他去权衡是跟着护卫白眼幼童的木叶护卫们一起行动更危险，还是独自行动更危险，只能被裹挟着一起。 旬通过观察以及木叶忍者们之间的交谈得知，那个正被保护着的，服饰打扮与他相仿，皮肤白净，眉清目秀的小男孩，是生活在他家隔壁镇子，来自家族另一脉的辉夜怜。 是双胞胎中的弟弟，年纪比他还要小一岁。 实际上，日向平彦早已认识到形势的严峻，为了尽可能的保存白眼并带回木叶，他将觉醒了白眼的两兄弟分开，并分出小股护卫队护送双胞胎中的弟弟，暗中快速赶往火之国边境。 而他自己和主力部队则带着双胞胎中的哥哥声势浩大的继续保持直线前进，在吸引雾隐追击的同时，掩护小股部队的行迹。 当然，日向平彦也给小股护卫队的队长下了明确的指示，确保他们在认识到难以完成护送任务后，不会让白眼落入雾隐的手中。 所幸，被木叶忍者带着一起赶路至少能让旬疲倦的身体和精神得到片刻休息，恍恍惚惚中，他趴在某个忍者的背上睡过去。 然而源自波导之力的强大危险预知能力，让还未休息充分的旬从沉睡中惊醒，随着感知力的反馈，他发现众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雾隐的包围圈，人数至少是木叶忍者们的两倍以上。 他将这一消息告知护卫队长，并向队长展示了自己的感知能力。 在通过队员的通灵兽确认之后，木叶一众迅速原地结阵并布下伏击的陷阱。 然而雾隐一方能够发现并包围他们，显然也是具备感知能力的忍者。 他们的伏击虽然消灭了数名雾隐的有生力量，但不算取得了太好的效果。 旬和辉夜怜作为雾隐的目标，由两名木叶忍者贴身保护。 可惜的是，雾隐一方的三人趁着大部队在外围战斗的时候潜行至身边袭击，两名木叶忍者即使竭力对抗，最终仍是在拼掉一人后双双倒地，没了声息。 旬趁着双方战斗的正激烈，以自身弱小的外貌为掩护，故技重施的发挥自己在偷袭上的优势，帮助己方战力在混战中解决了另外一名雾隐忍者。 但奈何两名木叶护卫倒下的太快，他只能在临近战斗结束之时勉强继续朝着第三名雾隐忍者出手，可惜对方只是脖颈受了一些轻伤。 雾隐忍者手持忍刀一步一步慢慢向着旬走来，试图用气势击溃旬的心理防线，地上同伴的尸体和脖子上的血痕都告诉了他面前的小鬼不简单。 旬大口喘息着，无论曼陀罗对他进行了多少强化，他现在都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而已。 在偷袭和瞬间爆发能力上，有着天时地利加持的他可能能够袭杀实力不强的中忍，但若论正面作战，恐怕一瞬间就会被解决，更遑论持续战斗了。 他放慢呼吸，试图调整呼吸和身体的频率，大脑飞速运转着试图找出破局的方法。 敌人积累气势蚕食压迫对手的攻心技巧对他并未起到作用，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他已经见得太多了。 ‘曼陀罗第二次激活提供了许多新的能力，但直来直去的正面强攻的话，恐怕很难起作用，得采取一些手段才行...’ 蓦的，他想起来之前祐太的自杀式袭击，‘自爆？’ 见雾隐忍者一步步靠近，他故意露出惧怕的表情，在敌人足够靠近之后意念运转：‘【加速】！’ 技能使出，手中的苦无射向雾隐忍者，同时身体也以非凡的速度紧随着苦无跃向对方。 雾隐忍者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忍刀轻轻偏转磕飞苦无，随后猛地向前迈步，作势挥刀准备将旬一刀两断。 旬爆发的速度非常不错，但正面战场上，对这名雾隐中忍来说还远远不够。 就在雾隐忍者挥刀斩下的瞬间，旬的身体有违常理般，硬生生的在离刃剑只剩几公分的时候停住，随后以同样迅捷的速度又原路弹了回去。 趁着对方刀劈空，旬在空中吐出空气炮，并再次投掷出一枚苦无。 此前他故技重施的，在前进途中便微张双唇，让空气自然灌入口腔之中，行进中提前积蓄好空气炮，这招式本来发动便很快，在运动战中用来偷袭非常方便。 雾隐中忍见旬躲开，快速收刀回防，随后侧身躲过空气炮。 “嗤~”起爆符燃烧的声音响起，是刚才紧随空气炮一起被他躲过的苦无。 雾隐忍者没有预料到旬会在苦无上绑上起爆符，但他足够专注的精神让他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并快速向一侧跳开。 “轰——”烟尘随着爆炸声扬起。 眼见再次一边投掷苦无一边向自己冲过来的旬，躲过连续攻势的雾隐忍者脸上的表情安心不少： 还是一样的攻击方式，不需要结印的风遁忍术，能够突然静止并弹开的奇怪体术，也和袭击他的队友时所用的手段一样。 虽说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旬的表现已经可称惊艳，但前者毕竟是中忍。 他准备再试探一下，旬尽管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孩，然而各国从来都不缺少年天才忍者，战国时代六七岁便征战沙场的更是不知凡几。 在雾隐忍者眼里，能够伤到自己并袭杀同伴的旬，早已让他收起了轻视之心。 雾隐忍者再次用忍刀挡住苦无，然后反手一挥向旬砍去，不过这次他向前迈进的速度比之前一次快了一大截。 旬没有料到雾隐忍者陡然间速度暴增，使用急停后退技能的动作慢了一拍，这次他没能在毫厘之间躲过敌人的刀刃，虽然他后退的速度已经足够快，雾隐忍者的刀劈砍的不深，但仍自他右肩至左腹处划出一道极长的伤口。 雾隐忍者再次挥刀前进，准备将旬一击毙命，但旬不退反进，在对方将自己身体捅了个对穿之后猛地抱住前者的腰。 雾隐忍者愕然，还未来得及做出其他反应，便随着旬一起淹没在爆炸的火焰和轰鸣声中。 烟尘散去，神色疲惫的本体出现在爆炸的坑洞边缘，确认雾隐忍者已经在刚才起爆符的爆炸中和自己的替身同归于尽。 祐太的自杀式袭击给了他灵感，前世中使用这种方式攻击的敌人不少，他上辈子也是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记得原本的火影中，鸣人和二代火影都使用过这种将起爆符贴在影分身上，然后由影分身冲上去自爆的战术。 幸运的是他的替身技能和影分身一样，虽然会积累疲劳，却并不会将疼痛传回本体，否则他可承受不住。 对方是作战经验丰富的中忍，直愣愣地上去使用自杀式袭击战术绝对难以奏效，所以旬通过苦无投掷—新获得的能够急停后退的【蜻蜓返】技能—空气炮—投掷起爆苦无四重奏，让对方陷入自己的进攻节奏当中，当对方误以为已经摸透了自己的底细之后，再借着起爆苦无产生的爆炸烟尘分出替身进行自爆攻击。 “喂，还能行动吧。”旬擦掉脸上的汗和雨水，喘着粗气对辉夜怜说道。 “啊~”后者错愕的看着他，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身体还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着。 旬一把将他拉起来：“跟着我。” “啊，是。”辉夜怜总算反应过来，弱弱地答道。 周围的密林中，双方还在激烈的交战着，尽管旬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也只能咬紧牙坚持。 但两人跑出去还不到一百米，一个有着大量查卡拉的生命体便以流星般的速度闯入旬的感知中。 那庞大且灼热的查克拉让他的心神产生了极大的震撼，极度危险的预感不由自主地爬上心头，汗毛因直觉的刺激而根根竖立，手臂和后背亦如同被电流爬过，让他浑身战栗。 千钧一发之际，旬好似心有所感，大脑还未完全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自动使出蜻蜓返，抱着辉夜怜向一侧猛地弹开。 “轰隆隆——”巨大的爆炸轰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两人避过了正面的攻击，但因此而产生的狂暴冲击波将身处半空中的他们远远地掀飞。 旬的身体正好挡住了辉夜怜，他下意识的选择了保护这个比他还要年幼的小男孩，飞溅的石块和树木残片在他的后背和腿上划出大量伤口，鲜血顺着破碎的衣服裂口流出，将身体浸成一片血色。 “咳~”旬咳出一大口血，溅在被震得七荤八素，已经完全陷入呆滞的辉夜怜脸上。 爆炸的冲击波太过猛烈，旬感觉五脏六腑都已经完全错位，他忍住眩晕和疼痛，颤抖地的用手和膝盖撑住地面，艰难地站起身来。 还不等他看清楚眼前的场景，一只脚已经踹在他的胸口，他像一只皮球一样被踹飞出去，直到撞上二十米外的大树才摔落在地。 敌人的力道太过巨大，在被攻击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好像被高速奔跑的猛兽撞上，可能是剧痛难以承受，神经自主切断了反应，身体反而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疼痛，只是无论如何也呼吸不到一丝空气，大脑因为缺氧而出现黑视现象，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到。 他倒在地上，身体无意识的抽搐着，进入短暂的休克状态。 半昏迷间的旬感到难以忍受的眩晕，整个人飘乎乎的，仿佛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各自旋转，又好像有一层纱将他整个罩住，一切都朦朦胧胧的不真切。 他努力的想要清醒过来，想要突破这层如纱的罩子却只是徒劳，烧灼般的疼痛也开始以胸口为中心向身体的每一处扩散。 混乱的颠倒中，旬只觉得周围的一切似乎越来越扭曲，瓢泼的大雨化作万千利箭将他环绕，树木流动着肆意舞蹈，低沉的乌云充斥着前后左右、上上下下，云层间有散发着白色微光的人影躲藏在其后，他努力的想要靠近，想要看清，躲藏在乌云后的白色人影似乎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他想要和他们一起... 然而，朦胧的纱幔束缚着让他无法靠近，他奋力挣扎也只是让它翩翩飘动。 终于，乌云间的雷光闪烁，让他看清了那些人影，精明小气的父亲，唠唠叨叨的母亲，隔壁家爱逗弄他的大叔和他可爱的女儿，一个个与他相熟的族人，还有...教他使用枪械的士官长老头，帮他包扎伤口的医务官jiejie，用身体扑挡手榴弹的战友...... 然而，这些光影们，却带着愤怒狰狞的面容，黑色的眼眶中透着噬人心魄的仇恨...这些旬昔日最珍视最亲密的人们，张牙舞爪的朝着他嘶吼，好似要穿过阻挡他们的厚厚云层，将他活生生地撕碎。 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翻滚的乌云紧紧地缠绕在犹如恶鬼的光影身上，却不能阻止他们越来越靠近，他们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而他的母亲，此刻浑身正散发着滔天的恨意冲在最前面，挥舞着双手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他碎尸万段...周遭那些光影们的尖啸声亦让他愈发头痛。 倏然间，离旬近在咫尺的母亲停了下来，她右脸的神色从扭曲变得平和，半边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黑色的右眼眶中此刻闪烁的满是关爱和温柔，与左脸的狰狞憎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母亲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好默默地看着他。 她伸出自己的右手，萤火虫大小的蓝色光点从掌心中冒出，轻飘飘的向旬飞去。 一个个光影靠近并停在旬的周围，半是狰狞半是温和的看着他，任凭犹如鬼爪的左手如何挥舞着想要靠近，他们的身子仍顽强地停留在旬的不远处。 他们学着旬的母亲将右手伸出，一个个湛蓝的萤火从光影们的手心中冒出，悉数没入旬同样散发着微光的身体中。 他们温和地注视着旬，嘴角露着笑容，右手仍然坚定的伸着，好似想触摸他，想要将心意和温暖传达给他。 旬呆愣地看着，良久之后，他的眼神慢慢变得坚毅和果决，他的灵魂体已经转变为与众不同的蓝色。 母亲空洞的眼眶留下黑色的眼泪，眼中的温柔变成不舍，最后又变成鼓励和满满爱意，她的手掌中散发出白色光芒，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终于驱散所有的乌云和黑暗。 并不安宁的现实中，无人可见、散发着湛蓝微光的灵魂体无神地悬浮在他的rou体上方... 湛蓝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过，随后双瞳的结膜变成了纯黑色，眼球转变为红色。 他的神志完全清醒过来，灵魂体快速地扫视四周后重新投入自己的身躯之中。 灵魂重归rou体，胸口的疼痛亦重新传递到他的大脑中，但疼痛似乎无法再对他造成影响。 旬睁开双眼，低头从地上重新站起，一股惊人的气势缓缓从他身上升腾，他的动作引起了不远处雾隐上忍的注意，后者提着辉夜怜的衣领，正准备离开。 “嗯？”雾隐上忍不由自主地疑惑出声，他不明白本来应该被他一击杀死的旬发生了什么，只不过短短的十几秒时间，不仅重新站了起来，而且身上迸发出了极不寻常的气势。 这气势不断凝聚，正在变得愈加浓郁，好似从一个小火苗膨胀爆裂成了一个火球猛烈燃烧着，并且还在变得越来越大，让身经百战的他也感到略微心惊。 随着气势的不断积聚，最终猛地爆发，以旬为圆心扩散开来，整片战场都被爆发的气势席卷而过，方圆五百米内还清醒着的忍者不由地感到一阵心悸，恍惚间好似看到有汹涌的黑色气流扑面而来，某个恐怖的怪物矗立在黑色的气流中心凶猛地咆哮着。 此刻感受最深的正是站在旬面前的雾隐上忍，那从未见过宛如修罗的黑红双瞳，以及恣意爆发的气势让即使身为上忍的他也感到些许压迫。 “有趣，不过...这可还不够。”雾隐上忍低声道，他认识到眼前的小鬼头不一般，决定将旬活捉带回雾隐村，说不定能比白眼带来更大的惊喜。 雾隐上忍正待行动之时，旬突然先一步动了，他右腿后撤一步，同时双手一上一下摆在身体右侧，掌心虚空相对，眼中露出汹涌的战意，蓝色的光芒闪现，一颗不断积蓄着的能量球在双掌之间凭空汇聚并快速变大。 ‘波——导——弹！’旬双手向前猛推，蓝色的波导弹猛地发射，迅疾地冲向雾隐上忍。 对方露出见猎心喜的神色，这种前所未见的‘忍术’极大地引起了他的兴趣，更吸引他的是旬的表现。 雾隐上忍随手将辉夜怜甩向一旁的地面，闪身躲过极速的波导弹，神色兴奋的说道：“小鬼，还有什么手段，都快一并使出来吧。” 他话音刚落，便感到一股巨力击中自己的后背，随后爆发，蓝色的能量波将他笼罩并击飞出去。 他没想到的是，波导弹是由纯粹的使用者的波导之力构成，亦是掌握波导之人的终极绝招之一，使用者能够如臂指使的指挥波导弹进行锁定和追踪攻击，理论上来说是无法被闪避的招式。 刚才旬在波导弹被正面避过之后，便cao控波导弹在雾隐上忍的身后转了一个大圈并趁其不备击中他的后背。 雾隐上忍被击飞数米并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趁着其还未缓过劲，旬已经扑到敌人面前，双手的四指弯曲并拢，拇指弯曲相对，状如钳子，指尖隐隐发光，分别向着两处要害抓去，【虫咬】发动。 对方刚刚遭受攻击，身体在不平衡的状态下难以躲闪，只来得及用双手护住正面，导致两只手臂被钳住，顿时泛起一层异样的青紫色。 雾隐上忍只觉得手臂不仅如被尖牙咬住般刺痛，还有一股酥麻蔓延向整只手臂。 旬死死钳住对方，张嘴喷吐，空气炮正中雾隐上忍脸庞，将其脑袋轰击的向后仰去。 接着旬手上用力，扯住雾隐上忍的双手，将其身体拉向自己，随后双腿跃起并拢蹬向其胸膛。 随着旬施展虫咬的双手松开，雾隐上忍被猛地踹飞，而他则借助蹬踏地反作用力使出蜻蜓返快速后退。 然而攻击仍未结束。 他在半空中调整身形，对准雾隐上忍，双颊鼓起，一阵响亮如虫鸣的嗡嗡声发出，无形的声波引发了强烈的空气震动，再一次击中了后者。 持续不断的振动波剧烈冲击着，皮肤和骨头都在被不断地摩擦震动。 声波除了制造震动攻击外，同时让雾隐上忍耳膜生疼，仿佛有锥子钻入耳朵，且尖锐刺耳的嗡嗡声令他感到烦闷狂躁，头痛不已。 随着旬敏捷的退回远处，数枚在施展虫咬时被掷出的起爆苦无，也正好在雾隐上忍身边落地，他在每一枚苦无的尾端都挂了好几枚起爆符，轰隆隆的爆炸声连绵不断地响起。 可惜，旬还未来得及多喘息一会，怪腔怪调的声音已经从烟雾中传出：“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 旬内心一沉，虽然早已料到自己的攻击恐怕很难真正击败一个上忍，但从对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没想到一个小鬼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手段，看起来你的价值似乎不逊于白眼呢~”黑色人影从烟尘中慢慢走出。 出现在旬面前的是一个全身正在不停蠕动的“水人”，对方的身躯好像真正的水流一般不断流动重组，最终又重新汇聚成人形。 “水化...鬼灯一族...”旬低声呢喃，心情沉到谷底。 鬼灯忍者戏谑地看着旬，随即抬起一只手臂施展豪水腕之术，缓步向他走来，行进间手臂犹如充气了一般肌rou隆起，变得粗壮，看上去比之前大了至少三倍。 他刚才只是为了测试一下旬的实力罢了，若真是认真对敌，旬刚才一下也别想打中他，包括能出其不意的波导弹在内。 鬼灯忍者已经确信，眼前的小鬼觉醒了某种血继限界，极有可能是那看起来无比诡异的眼睛，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将旬捉回雾隐村。 ‘豪水腕之术...’即使从没在现实中见过，旬也一眼便认出来，正是漫画中鬼灯水月的招牌忍术。 ‘只要被打中一下，就会四分五裂了吧...’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不过...这样的话恐怕连以命换命都没办法做到了...’ ‘罢了，能够多活好几年，已经够了。’他拿出最后一张起爆符，贴在苦无的手柄上握紧。 ‘生命的光辉，就再一次绽放吧。’ ‘波导之力，存于吾心！’ 湛蓝的荧光升腾，又突然收缩，所有的波导聚拢于手中的苦无，同时最大程度运转【加速】，迎面向着敌人冲去。 蓦地，一道比旬更快，让他新获得的瞳术都难以看清的身影，带着闪亮的雷光和电芒，从身后跃过他。 眼中只见一道缠绕雷电的银光照亮天地，仿佛所有乌云都被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