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历尽艰辛不坠志、勤学苦练终遂心

    经过二个多月的时间，新汉第一季的蔬菜如期丰收了。由于来深圳的人员太多了，新汉种的蔬菜卖了好价钱，扣掉之前的投入和土地的租金，这一季的纯收入已超过一万一千元，新汉非常开心。新汉打算再扩大些，又承包了一些鱼塘，请了三名工人。工人都是南方的农民，比较能吃苦，其中一位在家时就是养鱼的，对养鱼很有经验。

    新汉将身上的钱买了鱼苗，又置办了一台手扶拖拉机，可以翻地，比人工翻地快多了，而且还可以用这台拖拉机抽水，这样在清鱼塘时就方便很多。

    南方的天气特别适合蔬菜生长，种下的蔬菜种子长得非常快。新汉买了一些毛竹，劈开做篱笆和支架，这样种的黄瓜、四季豆等生长出来的藤蔓便可依支架攀爬。还在池塘的低洼处拉了一些网，防止下大雨时水大冲走鱼苗。在不太忙的时候，为了增加收入，新汉还同工人一道，帮附近的工地拉些生活物资，运送一些零星材料。这样每次的收入，新汉都会拿出一部分发给工人，或者改善伙食。看新汉做事比大家还卖力，工人也没有把新汉当作老板看。他们在一起吃饭、喝酒，相处较融洽。新汉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写上一二封信，有时也帮工人写写信。新汉虽然没有念高中，但字写得不错，在工人的眼里，他就算是个秀才。

    从福昌师傅的回信中，新汉得知红梅仍没有大的好转，依旧每日抱着玩具娃娃发呆，这让新汉非常伤心。他每个月都会给红梅爸妈寄些钱，在新汉看来，红梅的开销应该是自己承担的。新汉想着多挣些钱，让红梅能到江口的大医院看病，他心中暗想，红梅是因为自己才这样的，一定要把红梅的病治好。

    鱼塘里的草鱼已长到约有半斤多了，新汉每天在投加鱼饲料时，还会按照工人师傅的要求，从地里多摘些菜叶来喂养。黄瓜、豆角的藤蔓都已经爬满了支架，结出了许多小果。新汉看着刚长出不久的黄瓜，毛绒绒的，心情就象盛开的小黄花一样，特别开心。晚上与工人师傅一道吃饭时，都说这季的蔬菜长得特别好，会有一个好收成。

    然而，真是天有不测风云，这南方的好天气说变就变。新汉从大喇叭中得知有台风来，新汉从没有感受过台风的威力，看到周围的农民神色紧张的样子，也想着要做些什么。他找了些绳子将支架又加固了些，依照别人的样子，弄了些石块将支架两边用石块压住。

    台风刚来时还伴着一阵小雨，随着雨势增大，风也越刮越大，有听到屋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似乎屋架随时会被大风掀起。时不时可以听到有东西被风吹到墙上发出呯呯嘭嘭的撞击声，有大树被风刮倒发出的稀哩哗啦的声音，透过窗玻璃可以看到屋檐淌下的水如同瀑布一般。新汉从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几个工人也都一样，缩在屋内的角落里。一阵紧似一阵的大风呼啸着，刮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台风终于过去，新汉带工人们来到菜地，只见黄瓜支架、豆角支架全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瓜藤、菜苗大部分被吹断，零乱地倒在地里，还被附近工地吹来的毛竹、塑料布、水泥纸袋等杂物压住，一片狼籍。鱼塘里的水也漫出来了，幸好提前安有鱼网阻拦，也不知是否有鱼苗跑出。新汉指挥工人先将歪倒的鱼网扶正加固，将有破洞的地方进行修补，一直忙活到晚上。第二天又抓紧清理菜地里的杂物，将已经死去的菜苗清理掉，把倒在地里的菜苗和瓜藤扶起来，把支架重新绑扎起来，连续清理了三天的时间，这样抢救出来的菜苗大约是原来的一半。新汉又买了些菜种散在地里，希望新长出的菜苗可以弥补一些损失。

    现在，新汉身边除了留下的一点生活费外，已没有了资金。他现在就盼着地里的菜能快点长出来，可以卖些钱给工人发工资。然而，老天好象故意与新汉过不去似的，第二场台风又来了。这次的台风比上次更凶猛，不仅将剩下的菜苗全部刮倒，鱼网也损坏不少，估计鱼塘里的鱼也跑掉很多。

    三个工人见状，知道新汉没有钱支付他们的工资，也没有钱再买种子了，提出要离开。新汉本想挽留他们，可手头实在拿不出钱来，无奈之下，只好将手扶拖拉机卖掉给工人发了工资。

    工人离开后，看看这满地里倒伏的菜苗，实在难以再挽救；空荡荡的房屋内，除了几件农具外，再无其它值钱的东西。想想自己这一年的辛苦，似乎什么也没有得到，又回到起点。难过、愤怒、怨恨一齐涌上心头，此时的新汉真想与人吵一架来发泄一下。新汉伸出手朝墙上重重地砸了一拳，血顿时沿着指缝流淌出来。新汉冷静了下来，他觉得这不能怨别人，也不能怨老天，还是怪自己没有经验。天应无绝人之路，他想到之前帮工地干零活的事，自己还有力气，就可以生存下来。新汉觉得种菜难以保证收入，决定将租种的土地提前退掉，仅保留下鱼塘。希望鱼塘里剩下的鱼卖掉能弥补一些损失。

    新汉到附近的工地转了一圈，发现有很多工地在招聘零工。新汉就到工地上干些零活，搬卸水泥、清挖土方等，虽然又脏又累，但每天能挣到钱，新汉还是很开心。

    新霞将新汉一案的材料放入毕业论文中，因为取材真实、缜密，正如老师所说，所写论文获得评委老师一致好评。新霞在学校入了党，还被学校评为优秀毕业生、优秀学生干部，经学校推荐被分配到孝汉市司法局。刘莉同学则获得了公派留学资格，进入英国伦敦国王学院的法学院深造。新霞其实也有这样的机会，但她想到家中的困难，想到哥哥尚在外打拼，自己不能再给家中增加压力，而是要帮家中减轻负担。能尽早工作，早日回报父母，是新霞此刻所想的。毕业之际，同窗四年的同学，回想在此勤学苦练的岁月，转眼就要天各一方，大家彼此都很留恋。新霞对刘莉早已释怀，她觉得每个人走的路不同，选择的方向也不一样，临走前对刘莉也送上了自己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