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正式离婚
今天天气预报说了有雷阵雨，而且还伴有大风预警。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最好不用出门。 十六穿了一身日式黄色连衣雨衣，顶着狂风前往约定的地点。 今天是她和狗（划掉）男人约定见面的日子。 他们两个人真是流年不利，一个刚停职没多久，另外一个也停职了。只不过她马上就要复工了，而曹轩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复工了。 昨天晚上，曹轩给她打电话了。这个电话，她已经等了两天了，也是唯一一次期待曹轩给她打电话。 两人相约在了一家咖啡店，十六看着在大风中不断晃荡的木质招牌，嘲讽地笑了。 这是曹月和他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也是曹月被求婚的地方。 曹轩约她来这个地方，是发现自己被绿后转身回来求复合？ 她猜测的没错，曹轩对着她痛哭流涕，把一切都推到金莉身上。 “是她一直勾引我，我才会犯错。小月，事到现在我发现自己最爱的还是你，求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说到动情处，曹轩伸手想要握住十六放在桌上的手，被她眼疾手快给避开了。 “小月。”曹轩深情款款地看着他，要陪上他现在沧桑的面容，邋遢的衣着和那两个肿大的眼泡，油腻的头发的话，特别滑稽就和电影中的喜剧片段一样。 看到他过得如此不好，十六就放心了。 她端起冰摩卡喝了口，浓醇香甜透心凉，滋味好极了。 “我觉得你还是实际点。” “小月，我真的回心转意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好不好？”曹轩言辞恳切，十足浪子回头的模样。 “哦？”她挑眉，讥诮的说：“然后继续给你家做牛做马，替你照顾瘫痪的母亲，赚钱养你全家？” 曹轩脸色一变，不过很快痛心疾首道：“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不然呢？你还想我怎么想你？你要是到现在还觉得我有那么好骗的话，那就是你太蠢了。” 十六毫不留情面，对于这种渣渣，也不需要留情面。 “省省吧。我今天出来不是来听你废话的，大家真诚点，你现在手上已经没有筹码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但你也要有诚意才行。” 曹轩见怀柔不行，也没了耐心再装下去。 “那个视频是你发的。”曹轩肯定地说，“你早就知道金莉那个贱人背着我和其他男人搞在一起的事？” 十六不可置否地耸了下肩膀。“我要更正下，她不是背着你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而是她一直就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你只不过是接盘侠而已。”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曹轩咬牙切齿道，害他成为别人的备胎，还不知到金莉和李介清那对狗男女是怎么在背后笑话他的。一想起来，他心里就涌起拿刀子捅了那对狗男女的冲动。 “你要上赶着喜当爹，我为什么要拦你？”十六用小勺子挖着冰摩卡上面的奶油，注意力都在口中软绵顺滑的口感上，活着真好啊，可以随意吃吃吃。 曹轩的脸色瞬间变得和恶鬼一般，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死死地盯着她。 可是十六一点都不怵，要是曹轩真敢拿刀子出来捅她，她还会对他另眼相看下。短短个把多月，十六就把他给看透了，曹轩不过是个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懦夫罢了。 “高德事件已经被上面关注了，我猜你现在已经不能全身而退了。你想不想报复金莉，让他们感受下你现在的处境？。” 十六抛出诱饵。 “你？”曹轩一脸怀疑。 在他怀疑的视线下，十六用手机给他转了一些资料，难为她到现在还没将他拉黑，终于派上用场了。 曹轩草草扫了几眼，内容竟然比他知道的还要详实。 他震惊地看向对面淡定自然的女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曹月怎么会有这么隐秘的资料，她怎么能拿到。想起魏中亮手中的U盘，他现在十分怀疑也是她搞出来的。 要是真这样，曹月实再太恐怖了。 “这些只是冰山一角，你想完全扳倒李介清，要拿到我手里的全部东西才行。” “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曹轩才不相信她会那么好心，要是以前的那个曹月还有可能，现在的这个，简直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十六打了个响指，“所以这得看你的诚意了。” “你想要什么？”曹轩心中盘算了下自己手中的筹码，感情（×）、婚姻（×）、孩子（×）、金钱（√）。 十六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推到他面前。“只要你把这个签了，我手里的证据就都给你。” 曹轩一手按在了那份离婚协议书上，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杠起，指尖狠狠地抵住了封面。十六悠闲得喝着咖啡，欣赏着他的困兽之斗。 外面狂风暴雨，室内干燥凉爽，对面的渣男苦苦挣扎，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最终，曹轩抵挡不住现在自己心中最深切的渴望，翻开了那份协议书。 几分钟后，他“啪”地一声用掌心趴在桌上，水杯中的水也跟着晃了晃。 “曹月！你不要太过分！”他咬牙切齿道。 “过分吗？”十六歪着脑袋，故意不解地问。“我只是参照你的做法而已啊。怎么？你想我净身出户就是合理的，我想你净身出户就是非分的，你这标准还真奇怪。” 她收起脸上的笑意，正色道：“曹轩，我这是给你选择的机会，你不接受的话对我也没什么损失。” “反正法院已经受理我们的离婚案件了，按你婚内出轨的劣迹，家庭财产大部分会判给我。而剩下那些给了你也没用，公司的损失你肯定是要赔偿的，到头来还不是一无所有。” 曹轩的脑中飞快的盘算了起来，要是能拿到证据，他就可以争取公司宽大处理的机会，而且还可以将算计他的那些人一个都不拉的都报复回来。 “我有个条件。”曹轩提出要求，“我妈现在中风躺在医院，万一我被追究刑事责任的话，就没有人照顾她了。” 说到这，他观察了下十六的神色，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半点的怜悯情绪。可惜，完全没有。 “我可以放弃所有的财产，但是你要负担我妈在养老院的费用。” “哈哈哈。”十六笑得眼泪花都要出来了，“你妈？养老院一个月的费用最起码五六千，一年六七万，按照你妈的情况，养老院住个十年八载，我还得往里面倒贴钱。你算盘打得不错啊。” 曹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低吼道：“曹月，你怎么这么冷血。她好歹也是你的婆婆。” “离婚后我就没有义务对赡养前婆婆的义务了。”十六并不买账。再说人的感情是相互的，婆婆？那个老太婆不配。 不过十六的目的是要尽快离婚，曹轩的要求不能全满足也不能全不满足。 “我可以支付她一年的养老院费用，一年后你妈应该可以生活自理了。” 曹轩本想开口回绝，不过想起自己母亲只是轻度中风，医生说很快就能恢复不用住院了，而且他有可能争取到缓刑，就可以将自己母亲接出来住了。 他这么做也不是有多孝顺，而是他爸是工伤去世的，单位每个月会将一笔死亡抚恤金发到曹母名下，要是曹母去世了，这笔钱也就拿不到了。等他有了案底，工作肯定不好找，他得保证自己的生活来源。 “好，我签。” 十六满意得弹了下新鲜出炉的离婚协议书，并约下午去办手续。 她心情大好的看着曹轩拿着U盘急匆匆离开的脚步，笑得和只小狐狸一样。 ..... 曹轩拿到十六给的U盘后连夜紧急找上纪委。 “如果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如实和组织交待，那组织对我是否会宽大处理？还有，虽然我给的证据很充足，但是你们真的能将所有参与者都绳之于法吗？” 在将证据教给魏中亮之前，他犹豫了。 要是自己将东西交出去，虽然将李介清给拉下水，但是人家毕竟位高权重，要不能一下子按死，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魏中亮笑眯眯地，“小伙子，我相信你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即使你现在不坦白，我们也会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这只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而已。你要相信DANG，相信组织和ZHENGFU。” 曹轩心中一凛，这个老头子虽然面上看着无害，可他的话确是强硬无比。想起曹月手中掌握的证据，即使他不给，说不定其他人也会挖到她那边，到时候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这就是一场博弈，曹轩不敢再有抱有其他心思，老老实实的将所有事情都坦白了。 ...... “你好，请你到纪检办公室来一趟，我们这有一项调查需要你的配合。” 一早，金莉就在办公室内被纪委的小姑娘给“请”走了。 金莉顶着办公室内其他人的视线，强忍着心里的烦躁站了起来。 曹轩已经被调查了好几天了，现在公司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她早就料到会被喊去配合调查。 曹轩是依靠她的关系才能坐到今天的位置，现在出了这件事，他想要以后在公司里立足更是要依靠她，而且他还以为自己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曹轩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证词。不过对于在大厅广众下被叫去，她心里还是特别不得劲，觉得这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实在没有眼力劲。 “你们这个配合调查要多长时间啊？怎么也不提前和我约下时间，我等下还有个会议呢。” 她挑着散落在肩膀上的发丝，抱怨道。 前面的小姑娘脚步一步不停，脑后的马尾甩得干脆利落。 金莉见她竟然不搭理自己，心里更是气。不就是一个小办事员吗？傲什么傲。 临时征用的会议室在顶楼角落，这个会议室平时不怎么用，领导们更喜欢在楼下的大会议室开会，领导坐在高高的讲台上往下望，一片乌丫丫的人头个个严肃的神情中带着点讨好，十足满意。 这个会议室周围的两个办公室也是空的，现在被一起征用了，用来同时问讯不同人员，有点类似刑侦片的感觉。 金莉被带到了北边的一间小办公室，里面坐着上次跟在魏中亮身边的那个年轻男人。 金莉看到不是小组长来问话，心里更是松懈了下来。看来就是例行问话而已。 二十分钟后，她面色惨白的由带她来的马尾辫姑娘扶着出了门。 刚刚在里面，她捂着肚子假意喊疼，他们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放了她出来去医院就诊。 一站起来，她发现自己的腿肚子就在颤抖，要不是别人眼疾手快地扶了一下，她整个人都要瘫在地上了。 曹轩这个王八蛋！为了自保，竟然把她给供出来了。 这时，对面的办公室刚好打开来，里面出来的正是被金莉咒骂的曹轩。 “你个王八蛋。”金莉推开扶着她的工作人员，和曹轩撕扯了起来。 曹轩的脸被她尖尖的手指甲剌了几道长长的口子，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他伸手隔开她的乱挠乱打，但金莉就和狗皮膏药一样怎么都撕不开，曹轩不耐烦的用力推开她。骂道：“你个疯婆子。” “曹轩，你竟然推我！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金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他真是胆子肥了。 “孩子？呵呵。”曹轩冷笑，“你还有脸说孩子，你肚子里面的野种是谁的自己不清楚吗？你和李介清的那点破事你还当我不知道？” 反正都到这份上了，他也不管不顾了，还藏着掖着给她留什么脸面。 许是吵闹声太大了，引来了公司里的员工，大家都探出头好奇的张望。哎呀，这不是那谁吗？原来真怀孕了？啥？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曹轩的？是那个那个李总监的？！这曹轩还闹着离婚，这可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