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婚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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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椒殿。 苏太后与群臣商议北国借道之事。 “朝廷用厚禄养着你们一个个有何用?”苏太后厉声责问,面前珠帘颤动。 这一天,皇上又一次病重,意识模糊,太后垂帘听政,无一人有良策,太后震怒。 这一天,秦非煜也没有上朝。 殿上鸦雀无声,数十大臣,手持玉笏,眼睛望着脚尖,脚尖被看得发烫。 他们心里都明白:不借,北国也许会以此为由出兵南国;借,谁能担保北国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自古借道容易还道难。 实难有两全之策。 清央的父亲卫明照卫丞相从文臣队列中走出。 “启禀太后,明天宣秦将军上朝,再做定夺。” 自从几年前秦将军大败轩辕国后,殊荣无人能及。 皇上的赏赐流水般流入将军府,另获皇上特旨:“无大事,秦将军不用上朝。” 次日,秦非煜从明苑走出,一袭胜雪白衣,玉色绶带轻束腰间,身形修长。如墨长发用一根玉簪簪着,双眸黑如点漆,姿容若神人。 朝廷上,秦非煜一锤定音。 “不借!不需任何犹豫!” 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自有一番王者威严。 “轩辕国与我南国比邻而居,可谓唇亡齿寒。几年前是轩辕国因铅山挑起战端,我们大挫其锐气。然而一旦我们借岭山驿道给北国让其攻占轩辕国,我们南国不啻于在卧榻之侧养了一只猛虎。在我们还没有实力问鼎天下的时候,几国互相牵扯为上上策。而一旦战乱起,实是百姓苦。 另外,你们不是不知道,岭山驿道对我们南国有多重要,北国名义上说借岭山驿道,其真实目的不会是溪市吗?这样岂不是我们南国自己将我们的天然兵械供给库拱手让给了北国?” 秦非煜站在暗红与明黄布局的南薰殿上,从容而谈。 数十大臣汗颜。 大臣们望着高贵霸气的秦将军,暗暗擦了一把汗。 几年时光的打磨,秦将军不仅姿容若仙,谋略亦为当世第一人。 太子静静地望着他的师父,亦是他心之所爱女孩的师父。 他江山社稷的守护神。 传奇一样活在百姓心中的秦将军。 终究心中有些意难平。 然而也只能是意难平。 秦将军的势力如日中天,而他虽贵为太子,但真正握在手中的势力还只是莹莹烛火。 太子宣布:“那就依秦将军所言,不借道北国,秦将军与众大臣好好商量做好驿道的防御,以防北国一怒之下发兵,退朝。” “臣遵旨。” 直到深夜,秦非煜与众位大臣才商讨好驿道布防的诸多事项。 打马走在寂静的金陵街上,夜色清凉,喧闹褪尽,百姓已安然入梦。 秦非煜信马由缰缓缓而行,看着自己守护的江山社稷,现世安稳,不由唇角微扬,只愿战场厮杀弥漫的腥风血雨永远留在历史的烟尘里。 回到将军府,蔷苑的灯还亮着,橘黄的灯光透过雕花的窗投在蔷薇花枝上,柔和得近乎梦幻般的美。 一道剪影映在窗上,侧脸的轮廓,朦胧而美好。 秦非煜的心突然觉得丝丝缕缕的温暖。 清央自师父离开将军府去宫里,就一直坐在窗边看书。侍女叫了好些次要她就寝,她固执地坐在窗边,师父没有回来,她就在一页页一行行的文字里等。 当马蹄踏着青石发出清脆的声音在静穆的夜里传开来时,清央露出了欣慰的璨若星河的笑容。 她不入睡,坐在窗边的剪影和着这满院的灯光至少为深夜归来的师父拨开了夜的暗色,给予了光亮的温暖。 清央安心入睡。 次日清晨。 秦非煜为清央温习功课后,有意考考清央对时局的看法,看看她的谋略,便将北国有意借道南国的事与清央说了一遍。 “清央,你已赐婚当朝太子,对当今朝局理应熟悉,你如何看待北国借道一事?” 清央咬着笔,思忖片刻,便低头在纸笺上沙沙地写着。 遇到重要的问题,她喜欢用文字与师父交流。 片刻,清央把纸笺递给师父。 秦非煜一边品茶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 “北国借道旨在攻打轩辕国,也意在我们南国,轩辕国一旦被攻破,北国势大增,会危及南国,战火起,山河碎,百姓苦。” 清央纯澈的眼睛定定地瞅着师父,一眨不眨。 然后发现师父如上古美玉的脸上渐渐弥着一层笑意,知道师父是认可与赞许了自己的见解,心顿时雀跃起来。 “身居高位,最不能忘的就是黎民百姓,成为一位帝王不易,要成为一代明君贤君更不易。清央,你入主东宫后,是要全力辅佐太子的,“贤”与“明”亦不可缺。让师父欣慰的是,你的见解里处处透露着心怀百姓的仁慈,又有捍卫国土的坚决,这是师父最为赞许的。” 清央雀跃的心缓缓静下来,还伴着一丝无法言明的情绪。 她犹豫了许久,内心的话语还是只能在她的内心,她无法说出口。 师父,你授清央琴棋书画和筹划谋略,唯一目的就是把清央送到那个可以与太子比肩的高度,有可以配得上她未来身份的才情。太子府,皇宫,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地方,于清央来说,却是一个陌生的束缚,它从来就不是清央想要的。师父,你可知道?天下之巅的奢华荣耀不及这府中的一楼一阁一草一木所含的温情。 思至此,一股淡淡的悲伤浸透着清央的玲珑少女心,钝重的疼痛扯成细丝一圈一圈将她包围,泪珠凝聚在她明媚的眸子里,师父的玉华雪颜也模糊在泪水中。 清央微仰着头,想让欲滴的泪流向心里,她不想让师父看到她流泪。然而,忍也忍不住,一颗颗泪珠还是滑下面颊,滚落在梨木桌面上,如同晶莹剔透的珍珠。 清央将双手搁在梨木桌上,将脸埋在臂弯里,任泪恣意无声地流着。 “清央,你怎么啦?你怎如此伤心落泪?”秦非煜不解地看着清央。 清央摇摇头,她怎能告诉师父她心中那份无法言语的心思——笄礼之后她不想入主东宫。 秦非煜起身,来到清央身边,拿出手帕,极其温柔地拭去清央脸上的泪珠。 清央闭着眼睛,蝶羽般长长的睫毛覆盖着漓澈的眸子,她汲着鼻子,满心都是师父木樨香的味道。
“这么可爱的脸蛋弄得像小花猫一样了,笑一个给师父瞧瞧,清央笑起来最为好看。” 清央扬起脸,近在咫尺的师父如玉容颜映在清央迷蒙的双眸里,轮廓分明,俊美无俦!上天也真正是煞费苦心精雕细琢了这样一张脸,而这张脸的主人还是对她无尽宠爱的师父,清央是何其之幸! 清央顿时觉得压在心头沉甸甸的悲伤轻了一些。 她得了师父几年全心全力传授的心血,以师父一生只为守护南国而生的执念,她如何能自私只为自己的心思而活? 这般想,那份减轻了但依旧觉得沉的感觉,又轻盈了几许,如同风中一片片飞扬的柳絮,它们可以在空中任性成自己想要的姿势,但最终都是心甘情愿皈依于大地。 清央的泪止住,朝师父明媚一笑。 看着这样的笑容,秦非煜的心跳漏了半拍,叱咤风云的秦将军还从未见过美得如此惊心动魄的笑颜,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看着这样的清央,秦非煜更觉得自己肩上担着的责任比泰山还重。 南国只有成为一个安好盛世的强国,才能护如此纤尘不染的清央一世安然,才能护世间如清央一样美好的子民此生安稳。太子还小,皇上病重,这份守护唯有我秦非煜去承担。 这一年清央十四岁。 琅阁阁主齐渲,将情报网遍布北国、轩辕国、东文国,错综盘结。 齐滔是器械机关天才,这些年将南国军事重镇溪市防御如铜墙铁壁,用齐漫的话说就是一只苍蝇都别想飞不进,任凭多少人做着得溪市得天下的梦。另外他的“罡风阵”,既可以护己又可以让敌军在阵内迷失方向自相残杀,可以说是九人剑术之外的第二绝杀。 齐泓的箭术,虽不是顶尖高手,也能箭无虚发。而他利用医术天分配置的药丸不在救人,而在杀人,尤其用于审问细作几乎无一人不求痛快一死。 齐浅潜心一味毒的研究,名叫“无痕”,无香无味,杀人无迹,“无痕”剧毒无解,因为齐浅自己说“无痕”只用于必死之人,无需费神配置解药,只是从来不轻易用,也从未用过。 齐漫的暗器杀伤力不大,最多适合用来震慑对方便于自己逃脱。 齐滢的易容术不细看可以以假乱真,只是这些年在王府安然度日也还从未用过。 九人成为陌上军最为锐利的一组“武器”。 而清央除了棋琴书画日臻完美之外,师父教会了她骑马,给了她一匹非常可爱的白色宝马,清央取名“白驹”。 这让得清央独宠的紫狐很长一段时间愤愤不平,带“白”字的称呼应是它紫狐专有,它家主子的宠爱也应它紫狐专有。 于是愤愤不平的紫狐动不动跳到白驹背上,用狐狸爪子扯着白驹的鬃毛,痛得白驹奋蹄直踢,只是紫狐何等灵敏,白驹每次都踢空,一代宝马“白驹”只能直流英雄泪。 不过后来,紫狐想通了“狐”比“驹”有灵气多了,便也释怀。 当清央骑术精湛后,一手抱着紫狐,一手拉着缰绳,在风中尽情奔跑时,紫狐也感到无比惬意,便渐渐接受白驹,且关系日渐亲密。有时候清央很忙,它便跳到白驹背上睡觉,一马一狐,倒也不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