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斗志盎然
等陈国忠赶到指挥中心，已经有好几位伙计到了，都是小组带队的阿头，其中有一些还打过交道。 比如马军。 再比如陈家驹、袁浩云。 陈家驹不必说，这位来自《警察故事》系列，号称“湾仔枪神”，但实际上调侃的意味更多，因为这家伙的枪法时好时坏，准的时候枪枪爆头。 不准的时候？那就是真的很不准，枪枪都落空，完全是名神经枪。 两人以前有过一次合作。 再就是袁浩云，这位来自《辣手神探》，性格火爆又洒脱，不喜欢玩阴的，就喜欢光明正大的正面刚，陈国忠跟他合作的一次，差点儿没被吓死。 珠宝抢劫，悍匪手持冲锋枪，这家伙拿着点三八，都敢大摇大摆站在街上，与之对射，突出一个“狠”字。 热血是够热血，火爆也真是火爆，可这种办案风格，陈国忠委实欣赏不来。 当差人嘛，打击罪恶是肯定的，搏命也是肯定的，可你他妈办案也要用脑啊，长个脑袋不用，难道光用来食饭呀！ 浪不浪费？！ 自从有过那次刻骨铭心的合作，陈国忠对袁浩云佩服归佩服，可平日能离袁浩云多远，就离多远，除非迫不得已，否则绝对不跟他搭档。 这些人不论性格怎样，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那便是——拼！ 拼命三郎这个词，套在这些人身上，那真是再合适不过。 除了他们，剩下几个陈国忠不认识，陈国忠很会做人，先做自我介绍，跟那几人认识了下。 简单寒暄完毕，袁浩云叼着根牙签，酷酷的道：“老陈，我们又合作啦！” 陈国忠白袁浩云一眼，没好气的笑骂道：“你個衰仔离我远点儿，我真怕自己哪天被你害死，每次办案不把枪里的子弹打光不算完，你不想升职，我还想呢！” “老陈你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讲也是老相识！不要这么绝情嘛。” 袁浩云嘻嘻一笑，毫不在意。 陈家驹心下有些羡慕，道：“陈长官，恭喜你，破了个价值1500万白面大案，轰动整个港岛，还上了电视，你应该很快就能升职。” 陈国忠心下倒有点儿虚，这还真不是我的功劳，别人送的啊。 但他为人圆滑，或者说情商高，不像陈家驹那样呆板，知道这件案子对自己的仕途有多重要，因此，当盛天步送他这份大礼时，他压根没矫情。 要换成陈家驹，这家伙虽然不会拒绝，但绝对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不是自己的功劳，他绝对不要。 袁浩云叼着牙签，表情夸张道：“哇哦！那下次见面，岂不是要叫长官了？” “就你话多！” 陈国忠懒得再谈这件事，便将话题转移到此次谈判，立刻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 他想到盛天步的提醒，虽然李文斌这总指挥还未到，可还是跟现场相识的阿头们打了记预防针，提醒他们，接下来除非真的出事，否则不要轻举妄动。 不然，那就真有大事！ 众人点头。 实际上，根本不必他提醒，众人也是这么想的。 无他。 再过两个半钟头，能出现在丰朗废弃制衣厂的人，皆是各大字头的中流砥柱，他们要真的只是谈判，那就没证据抓。 要再出事，那就更恐怖，说不定江湖得有多乱。 这才是最让他们担心的！ 听陈国忠讲完，袁浩云不由感慨道：“陈sir，你们旺角是不是风水不好啊？出来的古惑仔一个比一个猛，你怕是有的烦咯！” 陈国忠轻叹：“谁说不是呢，这帮扑街，迟早把他们抓光！” 一旁的陈家驹这会突然说道：“陈长官、袁sir，今天的事情虽然是盛天步弄出来的，但我认为，他做的太过火，胜天根本扛不住东兴，我建议等谈判结束，立刻同他联系，让他跟我们警方合作，我想他手上一定掌握许多犯罪证据，只要他肯做污点证人，那我们就可以向他保证，他绝对安全！” 哈？！ 听到陈家驹的话，陈国忠差点儿没被笑死。 盛天步败不败还是未知数呢，这先不说，哪怕他真扛不住，以他得聪明，也绝对不会站出来当什么污点证人，那是会死人的！ 你真是在讲笑呀，伙计！ 陈家驹一阵错愕。 这……我这是说错什么了吗？没有啊，很符合现实，也很有逻辑呀。 陈国忠看不下去，便随口跟陈家驹解释几句。 陈家驹听得眼睛大瞪，摇头坚决道：“这绝对不可能！还从来没有这样的字头！陈长官，你绝对是被他给骗了，我现在确定，他是一个非常狡猾的对手！” 陈国忠：“？？？” 行，伱倔你有理，你讲什么都对好吧！ 就在这时，李文斌进入指挥中心。 陈国忠、袁浩云、陈家驹等人立刻跟他敬礼，齐声叫道：“李sir好！” 李文斌办事干练，一挥手，示意众人全都坐下，紧跟他而来的，还有cib情报组主管巩家培、组员周望晴。 李文斌命令周望晴跟诸人通报了下最新情况。 听完后，他看向陈国忠，简洁干练的道：“陈sir，尖沙咀是你的地盘，这次的事又是盛天步主动挑起，你先讲！” “是！” 陈国忠应了一声，迅速将自己跟袁浩云、陈家驹等人的叮嘱又讲一遍。 李文斌不置可否，又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本就是这么想的，这次过来，只要能安安稳稳完成谈判，他们就谢天谢地，再加上先前陈国忠跟他们集体通气，讲的想法跟陈国忠如出一辙。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文斌干脆利落的下了结论，续道：“我是此次‘灭火’行动的总指挥，那我的责任就是保证这帮扑街不会开打，伤害到无辜市民，至于谈判结束发生什么，那与我无关。” “总之就一句话，除非动枪、大规模械斗，不然我们只要看戏就行了。” 大方针，定下。 李文斌又看向陈国忠，道：“陈sir，我听人讲，你跟盛天步相处的还不错，他这个人怎样？” 李文斌的特点是什么？也没什么，三个字——人脉广！ 跟陈国忠、袁浩云一样，他不是文职系统，而是从底层起家，凭借一枪一弹的功绩，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跟袁浩云的火爆、陈家驹的呆板不同。 他非常懂做人，也正因此，一路晋升，他顺便也累积了无数人脉。 两天前，当他接手‘灭火’行动，就已经发动自己的人脉，将盛天步调查的清清楚楚，陈国忠、盛天步走得近，他自然也知。 陈国忠一点也不惊讶，不仅道出自己为何看好盛天步，就连自己去找盛天步，他对自己的叮嘱都讲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 什么鬼？ 盛天步做过的那些事先不讨论，可他这种云淡风轻的表现，好像胜券在握啊。 “狂妄！” 李文斌凭借多年的经验，给出自己的评价，道：“来了手驱虎吞狼，打垮和胜和，他不会就认为自己无敌了吧？” “他根本不知道东兴、洪兴，这些数万正式成员的大字头，意味着什么！” 陈国忠耸耸肩，笑道：“狂妄不狂妄，我们接着往下看就知道啦。” 李文斌道：“陈sir，你好像对他很有信心？” “也没不是。”陈国忠摇头，道，“李sir，现在讲再多都无用。” 时间流逝，很快便过去两个多钟头，已经快到正午十二点，洪兴、东兴、倪家、和联胜等将近三十个字头的人，已经全都出现，进入丰朗废弃制衣厂。 唯一没到的，是盛天步。两个半钟头前，九点半。 旺角。 拳击场。 盛天步还在练拳，但不是跟阿基练，而是跟几个请来的地下黑拳高手。 一次两个钟头，每次三千。 如此高额的报酬，令那些地下黑拳高手欣喜若狂，尤其盛天步还不是很厉害的样子，这笔钱可真他妈好赚！ 可真当他们跟盛天步交过手，瞬间懵逼，只剩下一句感慨，这他妈赚的是血汗钱，不，这是卖命钱呀！ 单挑？根本不可能，上来便是一对十！ 最初，十人联手还能勉强支撑，可在两天后，他们就深深的绝望。 盛天步无论是拳法招式，亦或是力量、速度的成长，都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简直可以说是非人，那时再斗，往往只是数分钟，他们便败下阵来。 待到最后，盛天步根本无需动用招式，单凭力量、速度，就将他们全都碾压。 那些地下拳手过来，是抱着当陪练的目的来的，可现实却根本不是这回事，他们哪是陪练，分明就是单方面的吊锤，以至于打到中途就退出的，比比皆是。 两个钟头三千块，抵得上很多人两个月，甚至是三个月的工资，这当然很美妙，可再美妙，也必须活着。 不然赚再多的钱，也只是废纸！ 就在这三日，盛天步足足请来百余名地下拳手，更有些还是打职业黑赛的，疯狂的自我锤炼。 阿基同样如此。 不单单是他们，胜天上下都很疯狂，不论是青龙堂人，亦或是非青龙堂人，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谈判若是不顺，接下来，必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仗！ 这场恶仗还不是打一次，有可能要打许多次！ 他们必须早做准备。 对于胜天众枕戈待旦应对危机的意识，盛天步很满意，心下虽然知道他们想错，却也并未阻止。 打过最后一场拳，盛天步大汗淋漓，返回住所冲洗。 他查看下自己目前的属性。 【敏捷：85 力量：75 精神：100 功法：咏春拳（宗师级）、八极拳（宗师级）、八斩刀（宗师级）、格斗（宗师级）】 盛天步一边冲洗，一边自顾自道：“半个月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应该足以应对了……” 很快，他冲洗完毕，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 阿基已在屋内等候，神采奕奕，眼眸更迸发出昂然的斗意！ “阿基，你很兴奋么？”盛天步道。 阿基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当然！天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对钱不感兴趣，够用就行，车？女人？做生意？这些我通通不感兴趣，我就想打架，对手越强越好！” “跟不同的高手决斗，不断磨练自己的单挑技巧，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不激动？” “我的梦想就是站在世界之巅，击败所有对手！！” 盛天步道：“也包括我？” “当然！” 阿基没有丝毫犹豫，断然道，“天哥你就是我的终极目标！不过我也知自己同你的差距，我给自己定下的计划就是，先击败港岛所有高手，再来挑战你！！” 盛天步拍了拍阿基肩膀，轻笑道：“那你加油，该出发了，再晚就要迟到。” “嗯。” 两人旋即下楼。 楼下。 占米、乌蝇等人早已等候多时，见盛天步下来，齐齐喊了声：“天哥！” 众人表情关切、担忧，甚至还有些悲壮。 盛天步笑了下，道：“喂，你们搞什么，我就是过去跟骆驼谈谈而已，没什么危险。占米、乌蝇，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两人点头：“知道！” 盛天步钻进大奔，吩咐道：“那就去做事，我跟阿基要去谈判，你们以为自己很闲吗？别搞得这么悲壮，你们事情办的越漂亮，我跟阿基就越安全。” “阿基，开车。” 阿基一脚油门踩下去，大奔启动、加速，离开旺角，朝丰朗废弃制衣厂疾奔而去。 占米、乌蝇等人听到盛天步的命令，却还是没动。 他们站在原地，目送盛天步离开，直至从他们的视线彻底消失，才各自散去。 做事！ …… 正午，11:57！ 丰朗废弃制衣厂内的各位大佬是什么心情，差人大佬们不知道，但他们自己已经等得快要爆炸。 “我丢！” 袁浩云早就等的不耐烦，爆了句粗口，嚷道：“陈sir！你们旺角这位虎中虎到底是什么情况？这都几点了？他怎么还没来？不会是不敢来吧？” 陈家驹、马军，乃至于李文斌的耐心也快被磨尽。 半个钟头前，所有观摩字头代表全都入场，东兴这当事人同样也来，可盛天步就是迟迟不到，这眼看都要到十二点，还没来。 众人心中甚至在想，他不会真不敢来吧？ 只有陈国忠，依旧淡定，听到袁浩云的话，道：“不会的，他要是不出现，等于同时得罪了几个社团，他不会那么蠢。” 袁浩云一愣，道：“也对哦。” 陈国忠道：“再等等吧，他回会来的！” 就在这时，有负责街角的差人伙计，通过对讲机，向指挥中心报道，一辆银色大奔出现，再报车牌号。 所有人都知道—— 盛天步，登场！ 袁浩云瞪大眼，愣愣看着陈国忠。 陈国忠耸耸肩，一副我早就跟你说啦的样子。 袁浩云都快被盛天步给整的自闭，吼道：“我靠！要不要这么准时呀，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