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莫比乌斯

    “真的是，那位大公要试探我也不需要这么低端的方法啊，这不是完全在耍我吗？”对于路德希尔的那番试探，莉莉只是用着一贯的口吻吐槽着，然后在仆人的注视下登上了路德希尔为她准备的马车。不出30分钟，她就到了目的地——维多利亚图书馆。

    “替我向大公至以我的感谢。”莉莉下了马车后，对着驾驶马车的仆人说了一句。而那仆人也仅是点头致意，随后便驾车离开。她也没多说什么，也没有吐槽。只是将礼帽下压，让帽檐投下的阴影能遮住自己的眼睛，走向了街边的一家咖啡馆，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这位小姐，您需要些什么？”一位男性侍者走到了莉莉的桌旁，弯下身子，准备记录着这位冷冰冰的顾客的菜单。

    “你好，一共两杯。一杯普罗什登红茶，加三颗方糖。另一杯……”莉莉将头抬起，直视着那位侍者，“你自己定。”

    “小姐，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侍者的脸上浮现了尴尬的微笑，“我们店里还有别的选择，您还需要些什么？”

    “好。”莉莉将礼帽取下，向身后一扔。在礼帽将要落地的时候，一处地板裂开了一道空间裂缝，将礼帽吞了进去。而咖啡馆里的顾客，员工，此刻都看向了莉莉。即使是那些背对着莉莉的人，脖子也诡异地转过了180度。

    “我想，我们需要坦诚一点，毕竟是您让我过来的。”莉莉取出了笔记本，一抖，一张不知被什么染红半角的纸张便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地板上，“不知您为何要突然改变日期？明明我恰好在剧院里定了周三晚上的票，为什么不等到那个时候呢？”

    “亲爱的娜塔斯·薇薇安娜·弗朗斯特小姐。又或者，我应该称呼您为‘血皇后’？”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在莉莉的对面。

    她身着一套血红长裙，用着金丝编织的繁复花纹很好地衬托出她傲人的身材，也同样使她裸露的小臂看起来更为洁白。她也抬起了头，如鲜血般的眼瞳嵌在人偶般的脸庞上，映出了莉莉双眼中的苍白光芒。

    “好久不见，莉莉小姐。”娜塔斯点了点头，一旁的侍者旋即送上两杯普罗什登红茶，“是您说的，另一杯我自己定。”

    “是。”莉莉端起了自己的那杯，抿了一口后接着说道：“这次叫我来有什么事？”她将头撇向另一边，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躲避着娜塔斯的目光。

    “问你两个问题，顺便给你一件东西。我亲爱的meimei。”

    莉莉将头转过，苍白的瞳孔就像是正在燃烧着的火焰，正欲将对面的女性烧穿。

    “好。”娜塔斯并未对莉莉的行为感到惊讶，相反，她也抿了一口红茶。“好的。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海拉之泪’在哪里？”

    “如果你能拿到的话，它现在在路德希尔的那位妻子的手上。”莉莉没好气地回答了一句，杯中的红茶被她饮下三分之一。

    “没事，总会拿到的。”娜塔斯笑了笑，从侍者那里接过了一个漆黑的盒子，“第二个问题，‘小丑’从你身上拿走了什么？”

    “我的那把左轮手枪。”她又灌了一大口红茶，此刻杯中的液体所剩无几，“我不介意用你的真实身份换取我的新手枪，亲爱的‘jiejie’。”

    “没关系，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娜塔斯依旧不温不火地说着，而在这种场合一向冷静的莉莉却被她的这种态度引爆了。

    莉莉将杯子放回了桌上，站了起来，头在刹那间冲到了娜塔斯的额前，占据了娜塔斯的绝大部分视野。“听着，娜塔斯。我不管你突然叫我过来有什么目的，如果你只是想把我当猴耍的话，我告诉你，你成功了，行吧？”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莉莉。”娜塔斯将盒子塞到了莉莉手上，“就像我一开始说的那样，我只是过来问你两个问题，再给你一样东西。”

    “盒子里的东西你不会陌生，是丽伯托我带给你的，正好补偿‘小丑’对你的偷盗行为。”

    “你们把莫比乌斯带出来了？”莉莉暂时恢复了一些理智，将身体摔在了椅子上，将盒子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那是一把通体闪烁着银白色光芒的燧发枪。

    “它的效果不用我再复述一遍了吧？”娜塔斯站了起来，双手放在小腹上，准备离开咖啡馆，咖啡馆里的其他人也恢复了正常，正延续着他们之前的动作。

    “不，不用了。”莉莉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喃喃自语着，一滴液体滴落在西装上。

    “那就好。我先走了，伯里廷根殿下还在等我。失陪了。”

    “等等！”莉莉再一次站了起来，背对着娜塔斯，问出了8年前就想问出的那个问题，这8年来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那天，你为什么要……”

    娜塔斯将头转过，温柔地看着莉莉：“我别无选择。”她就那样走了，只剩下莉莉，还有莫比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