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荒乱
清水涧,水不知流向何处,山,不知延绵到何处。 某一处木屋前,樱花树下,站着一道人影。 那人身穿着一身白衣,身披蓑衣,头戴斗笠,长发随风飘,一缕发丝飘动在额前,又多增了几分放荡不羁潇洒之意。 嘴角勾勒出一抹潇洒的笑意,嘴边还叼着一根芦苇草,芦苇草也随风飘动。 这是一,二十多岁青年模样的人,双手负后,眺望着远方重峦叠嶂,云雾蒙蒙。 口中喃喃的低语:“百十年间如一梦,来去匆匆两手空…” 随手,单手成剑指,夹住了天空上飘落而下的樱花瓣。 松开手,樱花瓣又随风飘向了远方。 樱花树下,插着一只木剑,长约三尺七寸,青年人右手随意的将之抽出,剑面而稳稳的接住了飘落的樱花瓣,手腕一抖,长剑迅速翻转,空中瞬间点出数剑,在每朵樱花瓣上,留下了一个如同针眼般大的小孔。 “樱花再美也终究会凋零,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正如天上的日月,也终有会熄灭的一天… 苦练一生剑,却留不住那刹那的芳华… 哈哈哈哈…可笑…” 斗笠人忽地笑了起来,秋风吹动他两鬓的发丝,飞舞了起来,秋风冷得如同是冰冷的刀子,划过斗笠人的面颊。 微微摇着头,斗笠人转身回到了屋中,屋外,樱花树上的花瓣依旧飘零,落入水中,随波逐流,飘往了远方。 …… 处于庭院之中,正在打坐吐纳的萧若尘,猛地睁开了双眼,刚才仅是一差,心神俱颤,随即便是一阵胸膛之中翻滚,撕裂般的疼痛。 “呃…哼…”萧若尘闷哼一声,缓缓站起身,左手抵住胸膛,紧皱着眉头。 刚才那一瞬…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父… 萧若尘面色,猛然一变,体内的气息,无法控制的向四周扩散开去! 四周形成了一圈圈气浪,掀起了地面上的樱花瓣,环绕在萧若尘身周,隐隐之间,以萧若尘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风漩涡。 萧若尘忽得心急如焚了起来,那种感觉无法言说,就是十分的难受,焦急不安… 一定是师父出了什么事情… 萧若尘再一次联想起,发出信息这么多天,仍然没有得到回应,心中便是更加的心急如焚了些。 不行,一定要回到仙门之中,告知几位尊上。 萧若尘不再迟疑,没有什么,比师父更重要! 也顾不得左丘明所说的,萧若尘直接与老和尚觉悟道了两句,便是御剑而出,顶着漆黑如墨的夜,向着南州的方向赶去。 心急如焚之中,萧若尘根本不管不顾,也不管真元亏损会怎样,是否会伤到自身的根基,而是飞速的御剑,向着仙门所在的清尘山脉赶去。 此地距离清尘山脉所处的地方,少说也有几千公里,萧若尘每次真元亏损过多,便是停下来运转玄功恢复,随后便又是御剑飞行,在黑夜之中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继续向南州赶去。 一夜之间,萧若尘竟是行出了数百里地,已是快离开了清水涧的地界。 天边已是鱼肚泛白,晨曦之中,一道青色流光,疾行而过,却见得,那是一把青色仙剑,剑身之上载着一道白衣人影。 …… 南州 大旱,加上如今的瘟疫,还有叛军横行,四处都是抢匪,到处都是逃荒的人,大地干裂如同是裂开的皮肤,天空之上,一轮大日炙烤着土地。 地上的人们四处找着地方乘着凉,三两个扎成一堆,仰躺在地上,或靠在树上,身上破衣遮身,面色蜡黄肌瘦。 百丈天空之上,一道青色流光急速划过,引得一些流民抬起头来,注视着。 眼神之中略带着几分怨毒,而后又耸拉下了脑袋,仿佛再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消耗生命一般。 此处已是南州的边界,萧若尘一路上所见,不经让萧若尘紧锁着眉头。 此时所见,南州之景,与当年有些大不相同,也不知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会有如此之大的变化。
一夜疾行,萧若尘已是身心俱疲,真元大为亏损,如果再不好好疗养一番,恐怕会根基受损,终生难以寸进。 一处荒野之外,萧若尘御剑而落,在地面上掀起一阵尘土。 萧若尘面色有些苍白,脚步有些虚浮,嘴唇泛白,不过依旧咬着牙向着城中走去。 此处名叫建城,乃是南州一个不起眼的小城池,城中原先大约有几万人的样子,如今却是不知道了。 在天空那一轮大日的炙烤下,城墙显得有些guntang,城门口,两个守卫兵,无精打采地躲在城墙的阴影下,来来往往的,竟然都是一些身穿着得体的游侠以及游商,至于那些面黄肌瘦的游民,竟是不让进入! 进城门似乎要交纳一百文钱,根据凡俗王朝的兑换金额来换算,最高的是黄金,一两黄金,等于一百两白银,而一两白银,等于一千文铜钱。 一户正常的人家,一年也不过才能赚到五六两银子,说实话,一百文铜钱的进城费,确实是有些贵了。 此时,城门口处,已经是发生了争执,似乎是一行四个人,抬着一个人,与那守城的两名官兵发生了争执。 却听得那一身穿着破布衣的中年农夫打扮的人乞求道:“这位官爷还请通融通融,我这妻子马上就要生了! 这四周根本就没有接生的地方,最近的就是建城了!” 那官兵则是一脸冷漠,然后淡淡的开口道:“对不起,我们也是秉公行事,若是有什么事情,还请去找我们队长,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快些退去吧。” 此时那担架上的中年妇女,已是满头大汗,紧闭着双眼,一脸痛苦之色,看样子,不像是作假。 周围的四人更是着急,此时,另一个农夫打扮的人走上前来,语气有几分气愤的道:“这人命关天之事,你们都如此办事的吗,一点人情味都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