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 时不我待

    菲碧的家庭会议开得还算圆满，不但坚定了两家成员将今后的发展方向转向土卫九发展方向的决心，还让大家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此前和现在菲碧虽然都没有明确地地说过的一件事：土卫九在培养一批符合他们需要的中产阶级，以及这个新的中产阶级的价值观。

    这里用的“中产阶级”只是一个菲碧和两个家族将来会使用的好听的名次，因为过去说过，土卫九其实是在将一帮在原本国家和国际上都找不到归属感的人，转变成只能依附土卫九生存的，类似中世纪封建制度下，各个村庄中的农奴，而且不是一代人，就像前面说的，菲碧已经讲土卫九人的基础教育，准确的说是义务教育全面地土卫九化了，不管是从德国招募的前新纳粹成员，还是在乌克兰招募的被乌克兰政府当作替罪羊的军警，又或者是在南非购买的白人，全都是如此。

    毕竟，只有不被自身国家的主流思想接纳的人，才更容易被菲碧用在土卫九中的手段所折服，也更容易感受到跟着菲碧走，他们才会被人珍视、看重。所以，菲碧为了她在土卫九的统治的牢固，土卫九人必须拒绝所有有宗教性质的思想。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洛克的妻子，安德丽娜一个，当然，劝说她退出伊.斯兰教的事情，不会亲自去做，毕竟菲碧自己也知道，从去年开始，土卫九人对她的尊敬就与日俱增，如果安德丽娜对信仰太过虔诚的话，菲碧直接进行劝说的事很容易遭受阻力，倒不如暂时继续由科尼利亚带着安德丽娜，当安德丽娜见识过足够多的土卫九拥有的外界没有的科技之后，情况会有所改观——实际上，土卫九接触过的好几个案例表明，伊斯兰教并不是不可放弃的。不管是在非洲的食品援助基地，还是去年残疾人奥运会时，一些送到中国观看比赛的残疾儿童，都有一些人在土卫九的影响下，偷偷表示想要脱离伊斯兰教。

    菲碧对于未来的发展方向，只是给出了一个泛泛的目标，但是两家人都没有质疑为什么没有更加详细的目标，毕竟谁都明白，这种涉及了社会、政治和外交的发展方向，当具体到细节时，是要走一步看一步的，如果菲碧给出了明确的目标，反倒会让大家迟疑，毕竟社会、政治、经济、外交这些东西还是需要看别的势力和国家做过什么，然后再即时调整的。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菲碧还提到了少女时代，她明确告诉了家人们：“我是不会放弃少女时代的活动的，毕竟你们也都知道，现在上层圈子里知道我在土卫九发展的事情上的作用的并不多，大部分人都以为是埃布伦起的头，这算是对我一个非常好的掩护。同时，你们也知道，土卫九人认为我参与少女时代的活动，有助于更加理解普通员工的感受，这确实对我更好地调整土卫九的价值观培养计划很有帮助，毕竟如果我一旦明确地担任事务性的领导工作的话，就断绝了我感受普通员工价值观的通道，因此，少女时代我不会退出。”

    菲碧虽然就少女时代的问题和家人交流了，她通过情绪感应知道，在这方面，两家人，尤其是拜耳和卡廷他们，都对自己的想法是支持的。不过她还说道：“当然，我会适当减少作为少女时代成员时的一些个人活动，不管是单独参加节目还是做广告都是如此，实际上芭芭拉知道，过去一年里，除了参加电台和访谈类节目，其他的个人行程我一个都没有参加。”

    当时芭芭拉还点了点头赞同道：“没错，她连少女时代的经济团队的负责人都收服了，她的个人行程完全看她想不想接。”

    最后菲碧还表示：“不过，我还是会以导演和编剧的身份开展一些个人活动，你们都知道，文娱这方面，本身也是一个外交战场，过去外交集团对此多是依靠和其他集团的合作，但是对正在培养一个受我们控制的中产阶级价值观的人来说，我们必须有自己的文娱和宣传体系。而我以少女时代成员身份，往这个方向发展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现在大多普通人都知道，我有很强的后台，所以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说了少女时代的事情之后，这个家庭会议基本上就算开完了，简倒是问了一下菲碧对婚姻的看法，菲碧的回答是：“在瓦莱丽jiejie结婚之前，我是不应该结婚或者订婚的，毕竟我现在是有贵族身份了，必须遵守对我们有利的贵族标准，所以这就要委屈瓦莱丽了，至少八年以内，你别想结婚了。”

    瓦莱丽听到这里差点高兴的跳起来：“哈！别说八年了！十年都行！”

    简要说点什么，结果菲碧又抢着说道：“不过除了结婚以外，瓦莱丽jiejie生孩子还是没问题的，虽然按照贵族规则，没有正式婚姻的孩子都是私生子，但是谁让我们是来自美国的暴发户家族呢？我们能秉承一些明面上的礼仪已经很给英国人面子了。”

    简这才没有说什么，她其实明白菲碧的意思——只要瓦莱丽不举办正式婚礼就行。而瓦莱丽则翻了个白眼，不过她同样也没说什么。

    会议结束后，菲碧就又跑到员工们举办宴会的地方了，现在土卫九其实是处于一个危险的时期的，就像刚才说的，土卫九成员是以德国人和乌克兰人为主，还有一些南非白人，虽然拿到了黑色辨识宝石的员工们都放下了过去的信仰，但是却不代表他们就会跟其他人和平相处，尤其是在菲碧获得自觉爵位之后，三帮人之间更是隐隐地想要争夺“菲碧的第一支持者”这个荣誉的想法。

    德国籍员工的优势是跟着菲碧最早，又芭芭拉这个徳裔美国人在菲碧身边担任首席助理，而乌克兰籍员工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当初土卫九是成建制地从乌克兰抢人，把这些被政府和人民一起抛弃，差点不得不投向俄罗斯的人及其家人邀请到了土卫九，虽然在土卫九升级为最高的信任等级之后，已经放弃了原本的军事指挥序列，但是却不代表他们不清楚自己是后来者，土卫九内部主要是这两帮人在争夺菲碧的“宠爱”。而从南非买来的那些员工，则是既没有监制又没有组织，但是能升级到最高信任等级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如果没有菲碧，就算在土卫九里，他们也是等级最低的一群人，所以也在想方设法地想要成为最支持菲碧的一派——没错，他们三派人，都认为自己是对菲碧最忠诚的，虽然还没人吵到菲碧跟前，但是有阿斯特瑞亚的报告，菲碧早就知道了这种情况。

    如果按照某个古老国家的管理办法，菲碧作为最高统帅级别的，应该乐于见到手下互相争斗的，但是别忘了，菲碧的脑海里记住的除了古老的经验，还有现代的知识。

    所以，对菲碧来说，她是一定要打消三派人的分歧和竞争的，哪怕他们的竞争是良性的也是如此。

    原因很简单，竞争会造成群体分裂，尤其是三排人母语各不相同，之前就说过，单单是语言的不同，就会造成价值观的不同，所以，为了培养新的价值观这个计划的顺利实施，而且还是精确地调整到菲碧需要的那种价值观，而不是菲碧向三排人原本的价值观做出妥协，使得土卫九人的新的价值观向变成一种折衷后的价值观。

    这个问题菲碧没有跟任何人说，因为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人可以给她建议和帮助，否则的话，联合国早就变成世界联合政府了，世界人民也早就团结在一起了。

    菲碧知道，有些国家确实做过融合其他价值观的民族的事情，只不过绝大多数都是刚才说的那种，经过妥协变得折衷了的价值观，而刚才说过，菲碧培养的新价值观，是依托基础教育来进行的，本质上土卫九的第一代员工们，在菲碧眼中都是不合格产品，是注定要被淘汰的，她需要的其实是土卫九员工们的子女。但是在培养这些人的子女之前，菲碧自然不希望他们的父母之间出现对立情绪，这会导致她的价值观培养计划出现问题的，而这个价值观培养计划，又是为了她更稳固的权利而服务的。

    所以，菲碧一方面从来没有明确地表示“我希望土卫九人之间和睦相处”，这一方面太弱势了，会降低她权威，同时，把这个问题挑明之后，反而会使得三派人之间的这种竞争变得更加表面化常态化，菲碧自然不会笨到挑明这件事。

    但是，菲碧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一方面她给阿斯特瑞亚增加了应对这种竞争思想的心理学逻辑处理模块，另一方面，则是她也得亲自站出来，在装作不知道这种竞争的情况下，做出一些让大家团结的决策。

    比如说现在，就是很好的时机，毕竟本质上，员工们是在为她的子爵爵位进行庆祝，所以菲碧便要下楼做一些事情，好让大家感受更多的团结而不是对抗，结果还没等到菲碧进入宴会厅，芭芭拉忽然一把拉住了菲碧，皱着眉说道：“这几天我们都没有时间关注韩国那边的事……少女时代遭遇车祸了。”

    “什么时候的事？”菲碧立即皱着眉看相芭芭拉。

    芭芭拉无奈道：“金斗锡的紧急报告，之前你在开会，我也没注意接，刚才开晚会我看到了金斗锡的未接来电。”说着芭芭拉又摊了一下手，“他的头撞破了，还有些脑震荡，俞利和孝渊也是轻度脑震荡，泰妍手崴，其他人大都没事，顶多身上被撞出了淤青。”

    菲碧沉默着点了点头，又问道：“对方呢？”

    “司机死了，副驾驶重伤已经昏迷了，是一对新婚夫妇。”芭芭拉先是这么说了，然后再次无奈地摊手，“金斗锡说，这次车祸其实是他制造的，本来是打算制造爆胎，避免少女时代参加光复节活动……结果他不懂车，把轮胎磨薄一小块的时候磨的太少了，结果车子愣是跑到高速公路上才爆胎，之前他还一个劲地让司机开慢点，所以他一直站在车头，所以这次出事，整个团队里就他伤的最重。”

    感受到芭芭拉内心其实是有些想笑的，菲碧倒也理解，磨掉车胎制造车祸真的是个技术活，兰利都不一定能做到最好，更何况金斗锡。于是菲碧立即给芭芭拉丢了一个白眼，然后问道：“成员们伤的真不重？”

    芭芭拉自然也知道菲碧为什么对自己翻白眼，不由得笑道：“嗯，最重的就是俞利和孝渊，不过也只是轻度脑震荡，送去医院检查了一下，要住院观察两天，药都不用吃。泰妍的手也不是手腕，而是小拇指……呵呵……”

    菲碧点了点头：“金斗锡呢？”

    “他有些麻烦，是重度脑震荡……事情就麻烦了……撒满公司已经准备派人接手他的工作了……”芭芭拉知道金斗锡是菲碧计划中重要的一环，这一下算是打乱了菲碧的很多计划，尤其是刚才菲碧还信誓旦旦地说，不接个人行程什么的，可要是换个助理团队负责人，那就不少说了，少不得，又要斗争至少半年了。

    菲碧眯了眯眼睛：“不能让撒满公司随随便便就插人进来，你一会先给小松美佳打电话，让她包机把金斗锡连夜送到沙漠新城。另一方面，给韩江律师事务所打电话，让我们的代表准备好在董事会上质疑临阵换将的决定。还有，那三个状告撒满公司的前辈的官司还没结果，但是显然撒满公司已经占据上风了，你联系一下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的人，我知道你在那有关系，让他们针对这个个案进行人权观察，给撒满公司找点麻烦。跟他们说好，不能真的查，就是装装样子，撒满公司的权威我们还是要维护的，至于那三个艺人，如果将来人权委员会撤不出来，那就提交报告说这个案子属于三个人在练习生时期就预谋进行商业欺诈，不属于撒满公司侵犯人权。”

    芭芭拉点了点头，她最喜欢菲碧的就是遇到事情时，菲碧能够清洗冷静地快速做出决策的这种表现，伸手拍了拍菲碧的肩膀，说道：“那我打电话了去了，你自己过去没事吧？”

    菲碧点了点头：“他们都戴着标识宝石呢，你快去打电话，尤其是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的人，必须在明天下午之前高调介入案情调查，这很重要，如果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你知道我的底线，所以你做主就行了。”

    芭芭拉再次点头，然后转身便走了，菲碧看着芭芭拉离开的身影，在原地站了一回，然后才换上笑脸，并转身向宴会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