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意料之外的
众所周知，2002年艾卡德维穆尔通过商业DNA组合技术公司订购了一批能够组成脊髓灰质炎病毒RNA的DNA链，并将订购的DNA链按照脊髓灰质炎RNA的排列顺序连接起来后，放入了人类细胞裂解后的细胞液中，结果这组人工组合起来的病毒RNA开始启动，和自然界的脊髓灰质炎病毒一样，不断地复制自己，组成蛋白质外壳了，其行为和入侵到人类细胞中的脊髓灰质炎病毒没什么两样。 他的行为让科学家得以突破了那些以伦理道德为名阻碍科学进步的人的封锁，在他之后，生物化学科学界开始全面进入了组合DNA、RNA的时代。 而在，2009年2月份，刚果（布）去年发现的最后一列埃博拉出血热感染者死亡之后，这一批次的埃博拉疫情算是划伤了一个句号，这次疫情中，1800多人感染死亡的只有1200多人，相对来说，这一批次的感染死亡比例较以往好了很多。 而菲碧在龙山基地下面生物实验室利用分子生物技术制造出和原始大天花病毒之后，便让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全都去了刚过河流域，建立了两个“援助”基地，为的就是掌握埃博拉病毒——其实不光土卫九在这么做，很多势力都在非洲建立了以研究为目的，而不是援助为目的的“治疗中心”。 事实上，自从2007年石油价格上涨以来，世界粮食价格就开始走高了，毕竟主要的粮食出口国都是用的是机械化设备生产粮食，再加上后来因结算银行突然破产，使得众多中小企业，包括一些运输业公司和粮食公司也濒临破产，极大地打击了世界粮食供应体系，使得本就受到罕见旱灾影响的非洲粮食供应体系，彻底崩溃了。 被饥饿折磨的人能干出很多平时不曾想到去干的事情……像是跑去原始丛林中捕捉野猪、猴子等野生动物的事情比往年越发的多了起来。 可以说，从非洲出现粮食危机以后，世界卫生组织就很担心埃博拉出血热疫情再次爆发，不过让人意外的是，首先爆发的居然是登革热和霍乱。 其实，没有出现埃博拉出血热的新疫情，完全是因为各个以研究为目的“治疗中心”抢夺有埃博拉初期症状的病人，使得疫情在最开始就被隔离了有关。 而土卫九运气不太好，只抢到了两个疑似病人，其中一个在化验后证实是登革热而不是埃博拉之后，被送回家里了。也就是说，土卫九的两个“治疗中心”，只拿到了一个埃博拉出血热患者，这让土卫九治疗中心的人都很郁闷。 前面说过，土卫九生物实验室的工作人员，跟土卫九其他岗位有些不同，是由菲碧特意挑出的有二型人格障碍倾向的人组成的，在阿斯特瑞亚的帮助下，菲碧能够很好地控制住这些人，而这些人显然也比其他的土卫九员工对菲碧的更加狂热一些。 好吧，如果简单地解释的话，就是菲碧挑选出了懂得如何伪装自己是正常人的反社会人格障碍症的人，先是组成了制作原始大天花病毒的工作团队，然后又让这帮人跑去非洲，专门“研究”埃博拉病毒，而这帮人则对菲碧比其他的土卫九员工更加忠诚和狂热，所以根本不怕自己也染上致命病毒——事实上，在菲碧的带领下，土卫九的隔离技术还是相当不错的，所以他们并没有被感染的机会。 至于说菲碧怎么可能凑到这么多反社会……嗯，新纳粹组织里反社会倾向的人比例较高，难道不是常识吗？ 而菲碧研究病毒的原因，则是因为菲碧明白，整个地球的真正统治者，其实是病毒。 它们无处不在，空气、海洋、山川、河流、纯净水、器物的表面，人的脸上，细菌的体表和体内，都有病毒的踪影，所以，对于土卫九这个需要掌握更高话语权的集团来说，掌握病毒是相当有必要的。 而且别忘了，病毒还能在真空和几百度的高温下存活，也就是说，土卫九的轨道回收计划，同样要和太空中吸收了宇宙射线滋养的地球病毒和空间病毒打交道，如果不能征服地球上的病毒，那么如何谈抵敌太空中的病毒呢？ 至于说，为什么要找有反社会倾向的人组成实验团队，原因就更简单了，因为就算是那些能够冷静地接受命令的人，在实际研究病毒的时候，也会被人类的感情和道德观困扰。所以，菲碧自然要找反社会人格的人做研究人员，因为他们不会受到非理性思想的困扰，可以完美地执行菲碧的想法。 没错，在这里又要说一次，菲碧之所以找新纳粹成员当自己的员工，也是因为这个组织里，有反社会倾向的人比例较高。 土卫九的人工智能科技虽然比外界高，但是像是专门跑去非洲收集实验数据这种事，菲碧知道是不能排出人工智能去做的，还是要人去做，才不会被其他组织视为异类。 菲碧为什么认为病毒是地球的主人，因为菲碧的身体十分特殊，她能控制自己所有的细胞，所以她知道每时每刻对她进攻的除了阳光、氧气、真菌、细菌、微型寄生虫等等以外，最多的就是病毒了。 菲碧不知道自己如果损失了太多细胞之后，会发生什么，所以菲碧便像个神经病一样，每分每秒都在和各种各样的“敌人”进行着殊死搏斗，值得庆幸的是，菲碧把体内的细菌和微生物还有病毒，早就消灭干净了，但是对外面，就无能为力了。 所以，菲碧有相当强烈的推动土卫九研究病毒的动机，并不仅仅是表面上的要为土卫九掌握更多话语权而做的。 不过同时，菲碧通过阅读文献和科研资料，也明白了病毒是地球生物得以进化的基础之一，如果没有病毒，那么生物从单细胞进化到后来的复杂生物，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因此基于这个原因，菲碧依然要掌握病毒控制技术，所以，土卫九的真正核心，除了阿斯特瑞亚等人工智能，另一个就是菲碧认为关系到自己生死的病毒研究项目了。 不过菲碧掩饰的很好，把病毒研究项目的架构完全敞开给所有势力知道，反而把其他科技机密藏着掖着，让外人根本就察觉不到她十分看重病毒研究。 就像土卫九在大西洋漂浮者修建时才拿出来的灌注式呼吸液，菲碧制作这种东西的真正意图，其实是为了在特定情况下，保护肺部不和外界环境直接接触，以免肺部遭到某些无法对付皮肤的病毒的高频率的攻击。 可能有人觉得，菲碧对病毒的态度太过紧张了，可对菲碧来说，这种紧张还是很有必要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举世闻名的HIV病毒之所以无法根除，除了它们会专门攻击人体的免疫细胞以外，它们的非精确性复制的增值方式，也就是HIV变异极其迅速这种特性，使得研究出疫苗成了天方夜谭，就算现在的治疗方式，也并非是根除病毒的治疗方式，仅仅是令HIV病毒暂且潜伏，活动性降低而已。 所以，菲碧对于病毒异常敏感，完全是因为她知道，病毒太过容易变异了，就像原始大天花变异到后来的天花病毒，也不过经历了七十年时间。 这个七十年的说法仿佛很轻松，但是事实上代表的是，原始大天花病毒肆虐多年，人类终于掌握了些许让病患坚持下来的经验之后，大天花病毒蛰伏了七十年后再次卷土重来，并且变异成了一种按照以前的经验也无法降低死亡率的现代大天花病毒——其实，原始大天花病毒，就是便是造成美洲原住民大量减少的那种天花，而事实上，其感染死亡率比现代的大天花病毒要高的多。 而有趣的是，当1980年世界卫生组织宣布确认人类消灭了在人类之间肆虐大天花病毒的时候，很多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天花，最初是从牛传染给人类的，同样也可以传给其他哺乳动物，如猴子…… 之前土卫九的人按照DNA序列重组出原始大天花病毒之后，便和兰利以及五角大楼共同组织了一次行动，秘密地进入韩国北方邻国的山林中，利用土卫九的地下挖掘设备制造了一个假的元代的简易衣冠冢墓葬，并在其中放置了大量沾染了高浓度原始大天花病毒在韩国出土的文物。 按照兰利的情报分析，韩国北方邻国的国防工程启动后，很快就会挖掘到假墓葬的位置，到时候负责施工的北方国家的工程兵们，自然不会想到陪葬品有什么问题，而原始大天花病毒，是通过接触感染的，这回让国际组织有更多借口封锁和进入北方邻国，而北方邻国到时候也势必需要外部支援，到时候，中国人会如何表现呢？ 可以说，这个计划甚至对美国国内的救市计划也很有帮助，毕竟现在美国需要中国帮忙，而中国显然也会利用这个机会，捞到更多好处，虽然美国知道中国人会如此做，但是也不得不认了，而一旦原始大天花病毒在亚洲爆发，显然会让美国和中国的谈判中，获得更多主动权。 至于说到时候会不会有人怀疑到美国投毒，开玩笑，北方邻国自己挖出来的衣冠冢里的陪葬品，有考古经验的人一定会先考虑一下，这里为什么是个衣冠冢的，考古是科学，而不是人文……兰利和五角大楼，以及极少数涉及北亚事物的外交官员，比如菲碧的养父都明白，这件事永远不可能扯到美国身上的，土卫九的计划制定的太完美了。 有人说，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计划，好像挺有道理的。不过，只有不完美的计划才会暴露出来，而完美的计划，公众根本没有机会知道而已。 随着天气转暖，都开始密切注意着北方邻国的国防工程启动的消息，而知情者们还在担心，北方邻国会不会故意把原始大天花传播到南面来，所以随着部署假衣冠冢的行动的成功，驻韩美军的南移动作忽然加速了，表面上韩国人还以为是他们在反对外国驻军的事情上取得了阶段性胜利，而事实上是，驻韩美军高层怕自己不小心把早就知道这是原始大天花的疫情的事情被人看破，所以便有了美军加速南移的现象。 些许的名声不算什么，关键是实际利益，而且，很多知情者心下都有额外的期待：不知道到时候韩国人会不会因为北方的疫情，又想起驻韩美军的好来呢？不管怎么说，还是准备好香槟吧…… 对菲碧主导和制定假衣冠冢的计划的目的，外界认为是土卫九想要告诉外界，土卫九有自保的手段和决心，不过芭芭拉知道，菲碧之所以要推行这个计划，就是为了让土卫九的生物研究项目被高层普遍接受，就像这次假衣冠冢计划一样，在关键时刻土卫九的生物研究项目是对大家有好处的。 芭芭拉和很多人一样，同样在盯着北边的消息，事实上，进入三月下旬之后，她已经开始随身携带呼吸液和土卫九出产的大分子干式洗手膏了，菲碧为此还让她不必担心，因为假衣冠冢的位置离三八线相当远，就算北边人想要向南传播，在现在这个24小时有卫星经过天上的地区，还是很难隐瞒的，她们有足够的预警时间。 可是让芭芭拉和菲碧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是，3月25日，墨西哥开始出现了新型的猪流感病毒，这是多种流感病毒通过猪的呼吸道细胞，综合而成的新型流感病毒，人类缺乏有效的对抗手段，这，就是后来让全世界如临大敌的H1N1。 说实话，菲碧对H1N1的出现，着实感到郁闷，虽然她计划着等待美国西南各州因房产赎回潮而闲置的游泳池成为大量蚊子的繁衍池，并把这个消息作为公共安全信息先一步警告CDC，但是没想到，H1N1出现了，这就意味着，美国的防疫体系将会全面运作至少三年，而她的提前通告公共安全信息的计划，便只能无疾而终了，因为在防疫体系全力工作的时候，蚊虫传播疾病的第一时间就会被察觉到，所以这个警告的价值，便成几何级缩水了。 “唉……真可惜……”菲碧少有地评价道。 “什么可惜？”芭芭拉一愣，她手里正拿着一罐呼吸液的罐子把玩着。 “猪流感爆发的太不是时候了，要是晚两年就好了。”菲碧说道。 芭芭拉翻了个白眼道：“墨西哥人也是这么说的。” 菲碧看了一眼芭芭拉，忽然说道：“对了，通知下去，未来一年内，除了工作需要，禁止把呼吸液展示给外人，包括昂克劳德的人也算。” “啊？”芭芭拉先是一愣，然后明白过来了，猪流感，可不就是通过呼吸飞沫传染的吗，呼吸液，确实是比许多专业的呼吸防护设备更加方便啊，然后说道：“海军和空军那边可是都见过这东西了，你就算禁止也没用啊。” 菲碧摇头道：“你觉得有多少人能用的其呼吸液？我是不可能贱卖这东西的，目的一方面是通过高价隔离低端用户，也就是不和更多普通消费者产生接触，包括医疗用途也一样。另一方面，我的考虑是，如果被感染的人太少，而被感染的人身份又不够高的话，投入治疗和防疫研究的资源就不会有很多，这种新型流感的肆虐时间势必会延长，这对需要重建的世界经济不利，我这其实是在为普罗大众的安慰考虑。” 芭芭拉一愣，然后笑着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这就尽快传达过去，另外，我会告诉该告诉的那些人的。” 菲碧闻言，露出微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