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控制
在土卫九，所有人都知道菲碧的一个观点：跟普通人做接触其实很麻烦，他们认为花钱的是上帝，所以会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不想自找麻烦的话，没必要和普通人做过多的接触。 这，是针对土卫九的产品不进入民用领域说的。 当然，土卫九的员工也是普通人，菲碧自然不会“自绝于人民”，于是，菲碧又引入了另一种观点，有些类似美国的精英执政观点。 在东非的食品援助项目成了相当完美的，能够产生各种各样连带效果的项目。 土卫九的员工，每三个月就会以家庭，或者说夫妻为基本单位更换工作岗位。当然，如果有人特别喜欢某个工作岗位，土卫九也不会特别强求他们更换，但是这显然不符合“精英无论到哪都是精英”的思想。而土卫九员工之前大部分又都是新纳粹组织成员，因此都有一种“我们就是精英”的想法。所以三个月的轮换制度，大多数人都心甘情愿地遵守了。 通过这种轮换，一方面让土卫九人对工作和生活不会失去兴趣，使得员工们都对在土卫九旗下的生活充满了新鲜感；另一方面也让土卫九人感到，在土卫九的体系下，自己真的是精英，因为所有岗位，他们都确实能够胜任——这其实是在阿斯特瑞亚的辅助下达到的。 不提每三个月就让员工转换工作岗位的深层次原因，只说通过近距离观察食品援助项目所惠及的人群后，土卫九人理解了菲碧的精英执政观点：看，这里就是精英无法突破思想禁锢的社会的唯一结果，而我们一来，就让当地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 同时土卫九人还理解了为什么土卫九内部要排斥所有宗教，包括对菲碧的盲目崇拜。 当然，菲碧虽然排斥宗教信仰，但是她也明确地表示过，不会缺少对各种信仰的尊重，而这，也成了土卫九人对外变得缓和的一个思想基础。 事实上土卫九人在非洲的时候，还坚定了另一种思想——也就是源自纳粹德国时期的种族主义思想，当然，这种种族主义思想也是经过改良的。毕竟菲碧是个黄种人，土卫九员工无论如何都绕不开，是在菲碧的带领下他们才能达到现在的成就的事实，而且土卫九成立之后，也多多少少地有一些黄种人加入，比如，李允馨在应对各国民间组织对党卫军士兵纪念馆的时候，表现得就比土卫九的徳裔员工做的好。 所以，土卫九的种族主义思想发生了变化，不崇尚对其他种族的歧视，而是尊重其他种族，同时也希望其他种族继续保有自身的特点，土卫九既不会干涉其他人种，但也不会接受其他人种恣意地和土卫九融合——土卫九只接受精英加入——好在土卫九是公司而不是政府，这样的形式行事外人根本无法质疑，如果有质疑的，菲碧也让土卫九人看到了该如何应对，比如，从底特律彻底离开就是其中的代表。 当然，这种改良也有菲碧在土卫九建立不久后，就修建了党卫军士兵纪念馆的原因在内，毕竟人死光了的话，也不过是一抔黄土几根枯骨而已，没有未来，好在菲碧还带着土卫九修建了大型的人工岛屿，这显然不像传统的陆地土地那样，是土卫九智慧的结晶，于是，土卫九人越发理解了菲碧最初所说的“路有很多，不必拘泥”的思想。 这也使得土卫九人逐渐地被菲碧从德国割裂了出来，毕竟在此之前，德国人普遍都对新纳粹粉丝没有好感，这本身就增加了这些现在成为土卫九人的跟德国主题民族思想割裂的契机，而通过阿斯特瑞亚一复一日的影响，这种思想割裂的效果，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不过总的来说，德国官方也承认，在土卫九吸收了大量新纳粹组织成员后，一直让德国，尤其是柏林头痛的新纳粹组织活动，显著地减少了，这让经济危机之下有过惨痛教训的德国人，乃至整个欧洲都松了一口气。 所以，菲碧做了不止一件好事，不对吗？ 可具体到菲碧自己这边，就不太一样了，菲碧的行事风格受到Sunny影响太深，而Sunny的行事风格，就是喜欢让所有人都满意，菲碧只不过是在Sunny这种行事风格的基础上，再增加了一个“遇到绝对冲突时，让其中一方看到额外的出路”的选项，以菲碧的智慧，想要做到这样很容易，于是就有了土卫九。 而事实上，菲碧十分清楚，Sunnyjiejie的理想，早晚也会遇到绝对冲突的，所以，土卫九又是为了保证将来让Sunnyjiejie可以看到额外的出路而建立的。 再次归根结底，菲碧一直在致力于消除人与人之间的冲突，或者说转移潜在的矛盾双方的冲突，所以，在少女时代这里，菲碧依然是个好人，不对吗？ 至于说，Sunny、少女时代会和什么人产生冲突，之前早就说过了，最大的冲突就是撒满公司内部的艺人之间为了资源和机会的竞争，不管前后辈，甚至同组合之间，都是如此。 对于公司的前辈，菲碧的想法就是彻底的不搭理，因为他们和少女时代之间可能的矛盾，本身就是因公司的制度造成的，自然要由公司自己去解决。 而对于公司里的后辈，菲碧刚开始还没有能力，但是进入零九年之后，她已经有能力为少女时代和后辈制定一个互相和谐共存的框架了，只要后辈甘于存在于这个框架之下，菲碧自然不会吝惜帮助后辈，但是如果有人既想要机会，又不想遵从这个框架，那就别怪菲碧连冷眼看人的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其实，菲碧的这个打算一点都不“先进”，毕竟所有地方都是这样的，而演艺圈的所有前辈，不也都是在做着同样的事吗？甚至于发展出各种民众喜闻乐见的新闻，比如侍寝什么的，当然，菲碧要比那些前辈文明多了，她只要后辈对少女时代保持忠诚和尊敬，就像土卫九人对她那样。 但是，这种忠诚和尊敬，势必不能像土卫九那样通过阿斯特瑞亚来监控，而且太阳jiejie恐怕也不会同意菲碧这么做，所以对菲碧来说，相比土卫九那边的工作，还是少女时代这边的工作难度更大一些。 而且最重要的是，少女时代这边还有一个菲碧必须保留存在的撒满公司——为了少女时代的名声考虑，菲碧自然不愿意让少女时代成为撒满公司的“叛徒”。 所以，这其中的度，把握起来还是相当需要技巧的。 少女时代成员的成长越发明显了，显然现在的组合风格，成员们都适应的很好，而停止活动的那半年，也让组合成员们在经历了最初出道后的繁花似锦后，获得了难得的反思的时间，所以不管是心态上，还是能力上大家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当然，组合也因此比其他组合更加团结了……好吧，大体上是这样的…… 少女时代宿舍。 “嘭……嘭……” 杰西卡抱着胸，绷着嘴看着正在餐桌上跟一大坨面团奋斗的菲碧，眼看着面团在菲碧“嘭”“嘭”之后，就逐渐变成了面条，有些惊讶，说道：“喂，你说这个才是拉面？” 菲碧点点头：“嗯，用手拉的面。” “那就是手拉面……”杰西卡点点头，又道：“以前吃的都是机拉面，对吗？” 菲碧歪头想了想，正要说话，杰西卡连忙伸手阻止道：“不用说了，嗯，我知道了，反正，这个才是真正的拉面，对吧？” 菲碧只好又点了点头。 杰西卡看着饭桌上的面粉，想了想，说道：“但是这么弄也太麻烦了，你真要和我meimei她们开面馆？” “是综艺节目，现在不是经济危机，政府倡导民众自己想办法再就业和创业吗？这个综艺的创意已经被KBS采用了。”菲碧点点头，又道：“jiejie是不想参加？” “嗯……”杰西卡撅着嘴，沉吟了一下，道：“感觉小水晶她们还没出道就弄这个，有些不太好，不是成员都没定下来吗？” 菲碧说道：“她们那个组合有不少人都内定了，我会通过‘游戏’把非内定的人刷下去的。” 杰西卡嘟着嘴，哼了一声。 菲碧展示笑脸，说道：“jiejie，你是不想参加这个拍摄吧？” “谁不想了？”杰西卡瞥了菲碧一眼，又道：“可面粉很容易让皮肤失水的。” “那jiejie到时候负责看汤料总可以吧？”菲碧说道。 杰西卡苦笑道：“菲碧，我的意思其实是，小水晶她们出道之前就参加这样的综艺，给观众留下的第一印象会跟她们组合的风格会不会有冲突。” 菲碧闻言，把拉好的面团放在一边，双手扶着案板，看着杰西卡说道：“杰西，我跟你说个故事。” “嗯？”显然，两人的对话一直都是英语，所以杰西卡对菲碧叫自己的昵称并不意外，反倒是对菲碧要说故事感到意外，要知道，菲碧已经很久不说故事了。 菲碧继续扶着案板，说道：“在第一列民众控告烟草公司罔顾民众生命安全的诉讼案出现之后，长达四十年的时间里，烟草公司使用了很多办法来引导公众舆论，使用的大多都是矛盾转移的技巧，也就是说那不是他们的责任。而在这些技巧中，有一种技巧甚至创造了一个行业，你知道是什么吗？” 杰西卡毕竟回韩国的时候很早——好吧，就算很多美国人，大概也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杰西卡摇了摇头。 菲碧笑道：“家具产品中，添加了大量的阻燃剂这件事，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阻燃剂？”杰西卡一愣，然后问道：“你刚才不是在说吸烟吗？” 菲碧点点头道：“没错，是吸烟，最早控告烟草公司的案子中，原告方找来了消防部门作证说，超过八成的家庭火灾是由于未熄灭的烟头引起的，在当时，为了让烟草公司增加成本，检控方别出心裁地想要单独制定一个法案，要求烟草公司必须研发像雪茄那样可以自动熄灭的过滤嘴香烟。” 杰西卡懵了，愣愣地点了点头：“嗯？” 菲碧又道：“所以烟草公司就辩解，是吸烟者自己管理不善，而家居用品不阻燃，也不是烟草公司的责任，于是化学制剂公司这时候就和烟草公司联合起来，推动了一项家具产品中必须添加大量阻燃剂的行业标准。” “啊……这个我听说过，好像阻燃剂很容易造成儿童白血病……”杰西卡说道。 菲碧露出微笑，伸手对着杰西卡的方向点了一下，说道：“现在有很多人想要推翻阻燃剂的行业标准，而相关的国会咨询会议，已经开过十一次了。” 杰西卡惊讶道：“啊？现在？”然后左右看了看厨房的摆设，道：“我们这里也有？” 菲碧摇了摇头道：“放心，宿舍里的东西没有那些东西。” “哦……”杰西卡松了一口气，然后皱着眉看向菲碧：“继续说啊。” 菲碧点了点头道：“现在想要推翻这个法案，却变得十分困难了，从这个法案制定之初的争论源自于烟草业对民众的安全隐患，变到后来成为了单独的、部分民众想要废除的、但很难废除的法案，jiejie不觉得很有趣吗？” 杰西卡茫然地瞪大了眼睛道：“有趣在哪？” 菲碧点了点头，露出笑容道：“就像我准备弄的这个综艺一样，我们的目标并不是要让我们或者郑秀晶她们的组合贴上某些标签，jiejie应该看到的是，在KBS电视台介入之后，这个综艺会成为韩国民众面对经济危机的逼迫，不等不靠，自力更生的精神的体现，jiejie，你放心吧，很多事情，你担心的那个，不会成为郑秀晶她们发展时的阻碍，反倒会成为她们的美德之一。” “……”杰西卡苦着脸看向菲碧，她觉得菲碧肯定是疯了。 菲碧感受到杰西卡的情绪后，摇了摇头道：“jiejie，你知道吗？在美国还有人说我是西瓜呢。” “你？西瓜？不可能。”杰西卡虽然回到韩国很早，但是却知道西瓜在美国是什么样的比喻——绿皮红心的美国产共主义者。。 菲碧摊手道：“可确实有人这么说我了，谁让我拍了一部说中国好话的电影呢？” 杰西卡忽然皱眉想了想，说道：“啊……好像，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菲碧点了点头，没有问杰西卡明白了什么，从情绪判断中菲碧明白，杰西卡确实有了什么收获。 杰西卡沉吟了一会，见菲碧还在看着自己，问道：“你的意思是，她们的形象，关键不是民众怎么看，而是KBS到时候怎么说吗？” 菲碧耸了耸肩道：“看，想通这一点没什么难的，对吧？” 杰西卡翻了个白眼道：“你也就在我眼前这么说，你敢跟泰妍她们这么解释吗？” 菲碧点点头道：“嗯，确实，有时候跟泰妍姐解释起来，真的挺麻烦的。”然后又对杰西卡展露笑脸道：“还是jiejie比较大气。” “切……”杰西卡翻了个白眼，道：“你是想说我没没心没肺吧？” “要是jiejie没心没肺，怎么会想着关心水晶她们？”菲碧再次笑道。 “好吧，算你能说……”杰西卡点点头，又兴奋道：“对了，你说，鼓动柱英哥说服公司，让她们也在这个小区租宿舍如何？对门不是正好没人吗？” 菲碧有些后悔的是，应该早点安排人住到这个门洞剩下的两户里的，不该空着，不过又想到之前让金斗锡告诉公司，这里之所以能便宜地租下来，是靠着芭芭拉的关系的，所以说道：“嗯，这个应该让公司决定吧？还是不要太难为柱英哥了，而且我不觉得新组合会跟我们一样会有很多人。对了，jiejie你是妹控吗？怎么一有机会就想把水晶拴在身边？” “切……”杰西卡撅着嘴，抬了抬下巴道：“你赶紧继续，她们人都要来了，你才弄了三团面。” “哦。”菲碧点头，很快，厨房里又开始传来“嘭”“嘭”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