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专业收账人士
“嚯，秦老三，人家治病救人的大夫的账你都要赊啊，不怕人家治伤的时候给你使点手段？啧啧，这日子过得可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咯，这样，要不你求上哥哥我几句，哥哥借你点钱花花如何？” 旁边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起哄道。 老大夫无奈的摇头叹气。 他一生治病救人，自问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传道授业的恩师，为自己的病人治病之时，哪会因为人家赊欠了诊费去使什么手段去做那下作之事。 初时他还会生气，后来发现这群江湖中人一个个嘴上都没个把门的，真说起来也未必有多大恶意，纯粹是素质有待提高，况且这些江湖人士里也有不少真豪侠为他出过头，若要为了里面那些老鼠屎一个个去计较，气也要气死，索性也懒得说了，好好治病，好好救人便是。 “你什么意思，老子有没有钱关你屁事，吃饱了没事干是吧，来，咱俩出去练练。” “嘿，你这小瘪三还想跟我练练？来，哥哥我能怕了你不成？”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出去对上一对，他们多少还是有些理智的，知道若是打坏了镇上唯一一家医馆，那大家都不好过，不过那秦老三提着那大夫给他开的药直接就走，很显然是又想赊账跑路了。 老大夫手下的学徒喊着让他付钱，这秦老三也只权当没听见。 牧榕啧了声，先一步迈出，堵到了医馆门口，高大的身子恰好将门口拦了个严严实实。 牧榕衣着虽破，看着像个无家可归的乞丐，可但凡有个正常脑子的人还真不敢看不起他，他身高体壮，路上随便拉个路人出来都要比他矮上至少大半个头，那乞丐装根本遮盖不住不住他那堪称完美，仿佛蕴含着无尽爆发力的体魄。 正常人看见牧榕这样的人，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好惹”，能绕道走就绕道走。 “这位朋友，可有什么事情讨教？” 那秦老三身量并不高，被对比起来跟个小巨人似的牧榕挡得退了一步，感觉丢了点面子，随即壮着胆子问道。 “我要找大夫卖些好东西，你这赊了他的账，他若是现钱不够买我这宝贝，不就等于赊了我的账？你若赊了我的账……” 牧榕在那秦老三肩上拍了拍，正是用上了那“亢龙有悔”的发劲之法，一掌下去那秦老三只以为自己肩膀都要生生被打断了，可下一瞬间，那肩膀处传来的劲力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要不是他肩膀还隐隐作痛，怕不是只以为刚刚中了什么邪术。 不过他就算再蠢，也知道眼前的人是他绝对惹不起的高手了，武林之中本就弱rou强食，更别说这事还是他自己不占理，只得在自己那钱袋里摸出了钱往柜台一放，便灰溜溜地走了。 “这位大侠，多谢了，只是……不知是要找老朽卖什么宝物？” 牧榕自然而然地完成了插队流程。 “我偶然间寻到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只觉得该是些好宝贝，还请大夫掌掌眼。” 牧榕客客气气道。 他自然不会对自己要卖的东西一无所知，这玩意的底细他已经找阿紫问好了，这时候装不知道，纯属是看看这大夫值不值得合作，只要不是太过黑心，这段日子来找他出货便是。 说完，牧榕就拿出了个木盒子，里面装着几只既能当毒又能药用的毒虫，都是阿紫在神木王鼎里挑拣出来的，不是什么难寻的品种。 “这……这些倒也算是好东西，不过老朽医术还算过得去，毒术却是不如何通晓，万万不敢以这些毒虫制药，就算卖给我，老朽却是也用不上啊。” “你这老糊涂，怎么做生意的，我大哥找你卖东……唔！” 牧榕伸出大手，头也不回地抓住准备出言不逊的阿紫的脸，帮她物理闭嘴了。 “既然大夫不收，我也不好强卖，不过大夫你也看见了，我这一身实在是分文也无了，正想找个活计，要不我帮你些忙，您看着给我点工钱，如何？” “这……大侠会医术？” “基本不会。” 牧榕其实幼时倒是和孤儿院院长学过些中医，不过水平也只限于给院里的人治一治感冒发烧，这些江湖人动辄打得头破血流，他这点医术还是别去献丑了。 “那我们这小医馆可是没什么其他事情要干了……” “大夫，我刚刚瞄了眼你们的账本，上边光是一页就有俩人赊了账，想来这段时间欠钱的人不少吧，我帮你收账，就当抵了我这妹子看脚伤的医药费，你看行不行？” 帮阿紫看病，帮医馆收账都是次要的，想找人干架积累作战经验，那才是最主要的。 找人要债，还是找目无王法的江湖人士要债，只要自己嘴欠点，口角升级到肢体冲突也是很合理很符合逻辑的，反正欠账还钱，天经地义，他是占理的那方，根本不怕。 “这位大侠，那些欠了银子的客人大多都只留了个不知真假的名字就走了，江湖中人又居无定所的，您便是好心想帮老朽主持公道，怕也是找不到那些客人的，我看这姑娘行动还算自如，这腿脚应该也不难治，医药费便不收了，就算作是感谢大侠您刚刚为老朽仗义执言吧。” 老大夫笑道。 牧榕愣了愣，这大夫怕不是活菩萨转世吧，赊账说赊就让赊了，连个抵押物，具体信息什么的都不用，这不冤大头嘛。 这个样子，想收回所有债务那是不可能了，不过收一部分回来倒是不难，牧榕接着道： “大夫，听你这话，这些欠的钱也没打算过能收回来了，那何不让我试试？若是收不到账，也不出你所料，若收到了，那岂不是是意外之喜。” “这……” 老大夫还是有些犹豫，他医德颇高，只觉得学了医术，那就该治病救人，因为人家一时周转不开赊了账就专门叫个牛高马大的人气势汹汹地去收账，未免失了医者的本分。 “那小哥，麻烦给我报一下这段日子什么人什么时候欠了多少钱。” 牧榕看这老大夫心慈的有些过分了，转头对着那之前挡在那秦老三前面的小学徒说道，这少年胆气不算壮，却敢对着那背着大刀的秦老三要账，显然是对这些赊账不还的人的容忍度到达一个极限了，与其自己再跟这老大夫磨嘴皮子，不如鼓动鼓动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