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表演尘宇境
花下的尸体被完整地保鲜于冰窖之中,大家都期待着她能复活的那一天。 她的死,激起裤子云空前的意志,每天都要忍受闪电的切割和鞭笞,一声不哼。 豆娘和舟弃竖,也在加紧修炼“中四境”。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不知和觉,大半年时间过去了。 裤子云的修炼已至臻化境,今天,是他表演的日子,玄幻宗门热闹非凡,不少人拖家带口,赶到彩霞山,想一睹风采。 鸡公岭,灶台之上。 最后一笔闪电将砧板上的裤子云提携起来,只见他产生一个伟岸的虚影,那虚影愈来愈高大,直至脚踏大地、头顶苍穹。 众人啧啧称奇,无不叫好。 虚影散发着热气,弥漫天际,不一会儿,气浪聚集成一对巨大的翅膀,安插于虚影左右两肋。 虚影振翅待飞。 虚影里的裤子云慢慢转身,其背影自带朴素背景——平淡无奇的天幕。 背景给人苍凉、悲壮、幽远,又不失豪情、狂放、骄傲。 这便是打动人心的高大形象,至此人中龙凤不舍璀璨世俗,修仙世界演绎龙啸虎吟。 虚影飞升,飞沙走石,插一身闪电的笔触,隐遁于乌宇。 此时的裤子云来了个漂亮的后空翻,破旧立新,在重新站立的那一刹,浑身陡然激射出万丈光芒。 详云上的舟弃横从半空落下,会心一笑:“裤子云,你准备好了吗,但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彩霞山一片欢呼,鸡公岭一片沸腾。 与此同时。 鸡公岭对面的那个山头。 山洞里,有一个人猥琐的老男人笑得更开心,搂着一个大肚子少妇,直面小金人。 原来,那男人却是秋千索,那少妇正是贺勿缺。 男人高兴的是:小金人已吸收海量能量,可以正式收工。 秋千索怎么会在这里? 还得从半年前说起。 ... 花下死去的那个晚上。 她自知撞下了大祸,赶紧溜出山洞,向京城跑去。 她本想去武三思,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趁天边亮开鱼肚白,一路小跑,连滚带爬,狼狈不堪。 刚跑到彩霞山脚下,便撞见秋千索。 一番对视之后,秋千索见她衣服破烂,一身雪白的肌肤慵懒而滴答,不问三七二十一,直接被截胡,扑上去,来了个泰山压顶。 一番saocao作下来,贺勿缺成为秋千索优美的猎物。 喘息未定,秋千索打破沙锅问到底,贺勿缺将小金人之事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给他。 “咦,小金人能在十里之内吸修为?真是老天开眼,天助我也,”秋千索眼睛发绿,“快带老子去那个山洞,老子不怕小金人发烫。” 从此,他们便一直呆在山洞中,并利用小金人的朝向来吸引裤子云的能量。 好在裤子云的元神已有花下仙子的纯阴之气作为支撑,这才没因能量的损失而疲惫不堪。 转眼就是半年。 “缺宝,老子总感觉你肚子里的种不是老子的。”秋千索一脸狐疑。 “你个瓜娃子,不是你的又会是谁的?谁怀疑谁举证。”贺勿缺不屑。 “老子碰过那么多女人,都不见结果,莺歌燕这个女子好不容易结了个果,却夭折了,不过到底是不是老子的还得打个大问号,而你?” “你个瓜娃子,居然不懂人间还有句谚语:有意开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哦,缺宝,老子运气那么好哇,看来你真是个活宝。” “你个瓜娃子,据说今天是裤子云修炼尘宇境的最后一天,你做好吸引能量的准备没有?” 秋千索赶紧校对着小金人脸的朝。 ... 裤子云的表演正式开始。 舟弃横口念咒语,先把阴沉的天空来了个大清洗,赶走阴霾,露出水汪汪的蔚蓝,令硕大的太阳更加直白。 花夕抱着小孩子舟杜撰从彩霞山挤进鸡公岭。 由于孩子的母亲贺勿缺一直没有回来,舟杜撰不得不由花夕和花落轮番照料。 “让老夫这个乖巧的儿子睁大眼睛,好好欣赏你大——哥(裤子云)的表演。”一袭白袍的舟弃横说得极为憋屈,尤其“大哥”二字。 那天,在火坑之上修炼“中四境”的豆娘和舟弃竖,早早地收工,她们来到灶台边,为裤子云助威。 “云哥哥,小心点。”豆娘声音很轻。 “夫君,我等这一天太久了,想想就激动。”舟弃竖目光里塞满泪花。 花夕抱起淘气的舟杜撰,花落挨在她的身旁。 鸡公岭的贵宾都已曲项向天歌,把脖子伸得老长。 时值正午,准备就绪。 舟弃横用意念再次生起火苗,尔后,一缕炊烟出现于看客的视野。 裤子云背口大黑锅,从灶台抱着炊烟,迅速地爬向半空。 有说像乌龟,有说像煤蛋,有说像猴子爬树。 一时间,众说纷纭。 正当豆娘抬起头细瞻之时,半空中的裤子云来了个大爆炸,伴随“砰”的一声巨响,天空惊现一团大烟花。 看客们倒吸凉气,大多以为裤子云自爆了。 花夕更是发出尖叫,把怀中的舟杜撰都给吓哭了。 “不会有事的,这是‘尘宇境’中气氛的可视化功能,实战虽无多大效果,但能迷惑对手。”舟弃横捋了捋了胡须解释起来。 烟花之后,裤子云再次现身。 此刻,他通过魂种的感应,散出淡青色雪花。 “退票,退票,退票......这又是在耍花架子。” 有人大喊。 花转瞬之间,只见那纷纷扬扬的青色雪,便疯狂地旋转成巨型漏斗,在天地间野蛮地奔跑着、呼啸着,险些把太阳吸进漏斗里。 “好好好,这下要日天。” 刚才那些喊退票的家伙,亢奋地大叫。 远方山影婆娑,山风之声令人心悸,此声超越法旨、凌驾神旨、主宰意志。 漏斗凭空捏造又凭空消失。 天幕上,涌现数百万魂丝织成的长蛇阵,还在不断地交错汇聚,化作一条条张牙舞爪的青龙,鳞片纷飞,形成光斑,咆哮八荒。 “裤子云呢?怎么不见了?” 有人惊问。 话落,只见裤子云再次现身于半空,身上插满闪电,只一抖,那些闪电陡然间变得笔直起来,像奔腾着黄色血液的利剑。 尖叫的人群中,有人在大喊刺猥。 再一抖,好端端的天幕顷刻之间插插满闪电之刃,亮化的边界还在蔓延,向八方侵袭。 时空被撕裂。 裤子云凌空踏步,那萧萧剑气令人眼界大开,只见天幕割天一条深邃的大口子,露出一坨坨肥硕的星光。 裤子云眼波流转之处,瓦蓝破碎,似有若干天兵天将被深重苦难的痕迹缠绕着赳赳之身,吃相被哭相取代的诸仙披麻戴孝,哀哀之影绣满天幕。 接下来。 裤子云化作白马,沿那条裂缝飞奔。巴蹄踏浪,雷声大作,血雨横飞...... “好好好......” 舟弃横情不自禁地拍案叫绝。 与此同时。 对面山洞中的秋千索也看得目瞪口呆:“妈的,这也太厉害了吧,老子虽有小金人在手,恐怖也不是裤子云的对手,老子得赶快去找帮手。” 贺勿缺万分害怕,身子哆嗦。 秋千索把小金人扔在地上,再次把贺勿缺扑倒,用手紧扣她那活泼的锁骨,来个人空前大体贴。 “瓜娃子,小心缺娘腹中的胎儿。”贺勿缺喘着粗气,把粘在身体上的他好不容易才掰开。 秋千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粗鲁差点酿成断子绝孙的大祸,赶紧爬起来,陪笑:“缺宝,走,我们去极寒山洞找到天霸,一起研究对策。” 贺勿缺有点顾虑,毕竟这个小金人的主人应是京城中的武三思,若去找天霸,会不会得罪武三思? “瓜娃子,要是天霸抢了这个小金人咋办?我可不敢得罪武三思。” “怕啥,老子要把小金人所吸收的能量转换到老子的丹田内,我们拼不了爹,就只能拼实力,再者,天霸的头号对手也是裤子云,它的修为极高,才不会抢夺小金人呢。” 贺勿缺点了点头。 ... 裤子云大获成功。 舟弃横紧握他的右手,两个人在半空中飞了三圈。 “老夫慎重宣布,爱婿兼徒弟的裤子云如今已继老夫之后,有幸成为玄幻宗门第二个位居圣尊的人,这真是宗门之幸,老夫放假三天,狂欢。” 一时间,彩霞山再次沸腾起来,变为欢乐的海洋。 豆娘紧紧地抱住周身还散发着热气的裤子云,热泪盈眶,又亲又啃:“云,你成功了,成功了呀!” 舟弃竖好想第一个去拥抱裤子云,此刻却尴尬万分,倒像颗错字,呆在一边,任豆娘跟自己的夫君亲热。 花夕放下怀中的舟杜撰,不停地抹起热泪,她为裤子云由衷地高兴着呢。 花落不断地咳嗽,以示裤子云松开豆娘,方便姐妹们分享他。
“裤大哥真棒,我长大了也要像裤大哥一样,当个大英雄。” 稚嫩的声是舟杜撰发出的。 那天晚上,玄幻宗门空前欢乐,大家打成一片,个个喝得酩酊大醉,找不着北。 裤子云端着土巴酒碗,跌跌撞撞,摸进冰窖中。 冰窖冷藏着花下的尸体。 “meimei呀meimei,现在我终于可以来看你了,以前修炼为防分心,没能来,原谅哥哥吧。” 说罢,裤子云双膝落地,把酒水倒在地上。 这时,豆娘带着花夕和花落,也一起闪进阁中。 此次,她们伤伤心心地大哭起来。 花下的面容仍如生前那般甜美,像睡着那般。 当大家平静下来,裤子云再次来到花下尸体跟前,用手轻抚她那长长的秀发,这才发现,花下的脸颊上,有落水在流。 “啊,meimei,你能感觉到我们来了?”裤子云难掩激动。 三姐妹赶紧跑出阁楼,去通知嫂子舟弃竖和宗主舟弃横。 不一会儿,他们便出现在房间。 舟弃横绕着花下的尸首转了几圈,然后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口念咒语。 半晌,他摇了摇头,叹息道:“唉,醒了也是植物人,依老夫看,还是不醒为好。” 大家再次陷入痛苦之中。 “大伯,哪怕成为植物人也好,我们可以天天照顾着她。”花夕说道。 舟弃横接着道:“老夫的修为还不能救她,能救她的人只有极寒山洞的天霸。” “天霸?......唉,那可是我们的仇人。” 大家开始唉声叹气。 裤子云站了起来,紧握拳头:“岳父大人,我发誓活捉天霸。” “呵,问题正是出在活捉上,决斗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想要活捉圣尊级别的修仙之人,谈何容易,再者,即便活捉,它也不一定心甘情愿地去救活花下,这个必须要讲究心诚。” 花夕不解:“大伯,为什么只有天霸能救花下meimei?” “天霸久居极寒山洞,身体里隐藏着某种先天的冷血,而正是这种冷血,恰巧成为救治花下的宝贵药物。” 舟弃竖:“听不懂,冷血也成为一种药?我们这就去抓冷血的蛇。” 豆娘:“假如救回meimei,她是不是也变得冷血了?” 舟弃横点了点头。 裤子云:“冷血就冷血,我要的是她活着,大不了,我陪着她天天晒太阳,退万步来说,大不了冷血的她把我吃了,我的死会让她的心变得暖和起来。” 裤子云近乎表白的话令舟弃竖有点不爽,豆娘和两位仙子的表情也极不自然,不过,也说不出哪儿错了。 舟弃横拍了拍裤子云的肩:“富贵在命,生死在天,算了吧,依你目前的修为,虽达圣尊级别,但不一定能战胜天霸。 毕竟你需要的不是打死它,而是活捉他,即便活捉,那也不行,必须要它心诚。 再说,老夫已感知到天霸还在‘上四境’的基础上,自创了涅槃境,你若把握不好,它会吸干你所有的修为。” 裤子云咬破嘴唇,以示决心,慎重地说:“我也会继续提升修为,岳父大人,求您我分身术,好吗?” 舟弃横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你你你,真是得寸进尺,老夫不再理睬你了,做好人比做坏人累得多,老夫去三界游玩了,不然对不起戴着时空戒指。” 说罢,甩下一对臂膀,臂膀形如锄头,狠狠在深挖了一番裤子云,直到额头满是乌包、身体满是鲜血,这才停止开挖,然后一双手臂一前一后,向屋外啄去。 真不知道舟弃横为什么不传授分身术。 舟弃竖也很纳闷:“爹既然愿意传授修仙,为何却不愿意传授这种小法术呢?” 原来,他有隐情。 【据说教他分身术的师傅因分身太勤之后,便再也没能变回主体,导致师娘误把分身当作真身,睡了一晚,醒来后,才发现是仇人的一根nuan毛。 这根毛长在不该长的地方。 师父越想越气,在舟弃横面前立下不再传分身术后给弟子的毒誓,便气绝身亡。】 当然,这个悲伤的故事,舟弃横不好讲,大家也就不知其原因。 豆娘扶起被手臂挖得不成样子的裤子云,安慰:“云哥哥,你真倔强,大伯不愿传授分身术就算了,何必难为他,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不管什么办法,我都要跟天霸决一雌雄,”裤子云甩了甩发,“等你们修炼完‘中四境’,我就主动去极寒山洞与它一战。” 话落,花夕的脸颊再次出现一行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