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侦探是凶手

    “追随我，追随我，追随我...”

    小约翰尼是从噩梦中惊醒的，此刻他正在托尼安排的飞机上，托尼他们还在睡觉。

    窗外月朗星稀，这个高度大概也看不到什么鸟儿飞过，不过看到之后就得提心吊胆起来了。

    小鸟撞落飞机的事情，可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小约翰尼起身去卫生间，给自己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他想到了林东，想到了曾经的自己，这里是模拟的世界，一切都不是真的，对吧？

    “我其实根本无法控制这个能力，这怎么可能是我想要的！”

    小约翰尼握紧双拳，终于还是没有砸向玻璃镜子，无力地放了下去，

    “说什么群星，连自己都无法照亮，我要如何才能点亮别人？”

    他想到了那句话，“不必等候炬火”：

    “倘若有了炬火，出了太阳，我们自然心悦诚服的消失。”

    夜晚终将会过去，太阳的光芒无情的照射在飞机上的时候，托尼正在和尼古拉他们研究对策。

    小约翰尼坐在一旁，时不时的咪上一小口，心思完全不在几人的对话上。

    “所以，就这样做？”

    尼古拉忽然看向小约翰尼，

    “约翰，你觉得如何？”

    “我只知道，奥尔森死了，有人杀了他。”

    小约翰尼举起啤酒瓶，

    “让我们敬他一瓶，一路走好。”

    然后自顾自的一口喝了下去。

    接着就如同喝醉一般睡着了，抱着啤酒瓶，打着呼噜。

    尼古拉一脸淡定的看向福斯特，后者正在和肯特兄弟看自己的珍藏，托尼其实也蛮想看的。

    都整挺好，尼古拉自觉无趣，叫来个人给自己开了瓶红酒。

    虽然不是八二年的，却也是实实在在的五九年窖藏酒，尼古拉外公酿的。

    托尼说他老爹有这样一瓶酒，一直藏着不肯喝，但其实早让他和他哥祸祸了。

    味道确实非常棒，入口柔，一线喉，回味悠长。

    让人至今难忘。

    “你确定你喝的是红酒？”

    托尼的描述，让福斯特惊讶的看向他，

    “要知道，喝高度酒的时候，喉咙才会感觉很辣，很刺激。”

    托尼沉默了，沉默是今天的飞机，是明天的飞机，也是后天的飞机。

    等到呼噜声停止，小约翰尼问托尼：

    “我们快到了吗？”

    托尼才开口说话：

    “马上快到了。”

    也许小约翰尼的变化确实有点大，托尼心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就像那瓶酒。

    尼古拉在吃早餐，今天吃的是油条配豆浆，他这还是第一次吃：

    “豆浆确实很不错，和牛奶是不一样的口感。”

    小约翰尼又不是没吃过，他也没心情吃什么东西，给自己开了瓶啤酒当早饭。

    福斯特还在睡觉，他昨晚和肯特兄弟看电影，看的有点晚了。

    毕竟大家都是普通人。

    飞机上有个留声机，托尼说这是他老爹留在这儿的，旁边搁着几张黑胶。

    小约翰尼随手把一张放了上去，结果，竟然是：

    “让晚风轻轻吹送了落霞

    我已习惯每个傍晚去想她

    ...

    遥遥万里、心声有否偏差

    正是让这爱...”

    遥远的她？

    小约翰尼吹着口哨，喝了一口啤酒，那可真是三句话不离这玩意儿啊，看着窗外白云悠悠。

    耳边是“沧桑变化”，眼前就是空悠悠，奥尔森一去不复还啊。

    “一路走好，奥尔森。”

    汝妻子吾自养之，汝勿虑也...

    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太对，而且奥尔森也没孩子，关键是他老婆长得也不怎么好看。

    五大三粗的，怎么想也不可能当做是美女看啊，小约翰尼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想啥呢？”

    福斯特站到小约翰尼身边，要不说这飞机大呢，竟然还有游泳池！

    “没想啥。”

    小约翰尼摆了摆手，决定去洗把脸，让自己精神一下。

    福斯特也不管他，他其实也想到了奥尔森，某人还欠着他三百油钱没还。

    当然，福斯特不是缺那三百，三五百的他也不放在眼里，他揣在兜里。

    左手胳肢窝缝了个小兜，钱都放在这里面，完全不怕有味儿。

    再说也没多少钱，随身带太多钱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又不是出门和别人买“酸”。

    福斯特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那副画，那些上下颠倒、前后卷曲的金属液态物件，带着玻璃质感的随意纷飞。

    他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完成的这样一幅作品，仿佛是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借他的手完成了这幅画。

    一幅充斥着赛博风味儿的话，一种硬核科幻的感觉扑面而来。

    哪怕是现在想起来，福斯特都能感觉到那幅画带给他的震撼，以及魔幻。

    小约翰尼回来的时候，福斯特还站在那里，肯特兄弟正在看杂志，重点是穿着清凉的美女。

    托尼在一旁和他一起看，两人时不时评头论足一番，聊得非常起劲。

    尼古拉端着一本书在看，《废屋里的黑发》，一本带有悬疑色彩的推理小说。

    主角岩永秀二是个酒厂工作人员，却不得不拿起开局就死了的侦探的笔记，开始调查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惨案。

    小约翰尼只看了一半，后面的内容是通过网友的评论知道的，原来：

    “侦探就是凶手！”

    尼古拉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小约翰尼：

    “你说啥？”

    “没什么。”

    小约翰尼赶忙摇头，剧透一次就可以了，没必要说第二遍。

    而此时，飞机距离他们的目的地也越来越近了。

    之后他们还要坐车，开个三天三夜的样子，才能到坐标所在的地方。

    那地方属于漫游者，上一章的时候小约翰尼说过了。

    而在飞机降落的时候，几个人坐在椅子上，突然看到远处出现了一朵蘑菇云。

    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天地之间，伸展着四肢，他有着隼头，那似乎就是月神？

    月神苏醒了？

    “沉睡千年，我终于再次苏醒！”

    月神看向四周，试图从这土地上找出昔日的一丝影子，可一点痕迹都看不到。

    这地方变化太大了，月神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开始调动神力：

    “是时候，让我们回家了！”

    它将时间的指针不断向前拨动，让整片土地逆着河流向前，不断地变换着样子。

    “他在做什么？”

    托尼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却没有人回答，他们看着月神，看着窗外。

    小约翰尼脑海中再次出现了赫玛乌斯的身影，某个旧神通过小约翰尼的双眼看到了苏醒后的月神：

    “竟然是...”

    当一切静止，这句话便无从继续，林东解开保险带，从椅子上倒向地面，躺到了地上。

    他轻微的颤动着身子，整个人的意识一片混沌，双眼朝上翻的只能看到颜白。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再次以小约翰尼的身份从地上坐起来，靠着床大口喘息着。

    时间回到了托尼和里德的恶作剧前一天晚上。

    窗外月朗星稀，一如二十多年后的某个夜晚，小约翰尼看到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