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大人都做不来选择题
战斗结束，狼看着地上的尸体，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他一共使用过两次落影，一次是三年前对蝴蝶夫人，一次是今天对养大自己的义父。 枭死后，狼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枝已经干燥的常樱香木。 如果算上灰烬取得的结宿之石，根据目前找到的线索，源之香的材料就已经收集齐全了，接下来只需要...... 想到这里，狼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烦躁。因为关于能让卿子大人活着来斩断不死的方法他还没有丝毫头绪。 永真那里找到了丈的随从巴留下的记录，如果想要卿子大人回归常人，除了龙泪之外，还必须要找到常樱之花才行，但永真却告诉自己常樱之花不知道被谁给折下带走了，甚至失去了常樱之花的樱树也没有被保住。 他这几天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奔走，但找遍整个苇名，也没能打听到相关的消息。 看着被自己握在手上的常樱香木，狼皱了皱眉头，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块香木，该不会就是常樱之花的树枝风干得来的吧？ 狼一言不发地向天守阁内走去，却撞见了迎面上来的永真。 “您把枭大人...” 永真看着狼身后的尸体，有些惊讶。她以为狼不会和养育自己多年的义父决裂，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看着狼蹙起地眉头下那双清澈的双眼，这位一路屠戮了苇名大半生力军地忍者竟是丝毫没有被怨火侵蚀地迹象。 看到永真上前，狼拿出刚放进怀里地常樱香木，向永真询问。 “之前说的常樱之枝，是这个吗？这是从我义父...他手上拿的。” 被狼叫住的永真看向他手中的香木，一番辨认之后，脑海中零碎的线索突然串在了一起。 “这是，枭大人...” 看着永真的表情，狼也知道了答案。 “但是这上面...已经没有花了。” 说完这句话，永真突然沉默了下来，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 狼注意到永真的神情，有些疑惑地询问。 “怎么了？” “没什么。”永真抿了抿嘴，回答，“我在想哪里有常樱之花的线索，或许...我要去一趟那两位的坟墓。” “坟墓？” “是丈和巴大人的坟墓，或许在哪里，我可以想起来什么。”永真回答。 “我明白了。” 狼点头，他在城南见过那两座坟墓，上面刻着丈和巴的名字。 虽然有些疑惑作为上一任龙胤的主人，丈是如何在没有斩断不死的情况下去世的，但狼并没有多问，只是和永真约定好了在那里见面之后，就匆匆前去向卿子汇报。 枭带着内府的小股兵力前来试探苇名，一心却并没有亲自出来迎战，光是这一件事情就足够让内府在近期向苇名出兵了。从结果上看，这一次出兵试探对内府而言成果是巨大的。 如果想要斩断不死的话，他必须加快脚步，在战火完全蔓延开之前完成任务了。 “狼......” 看见狼从天守阁上下来，九郎却高兴不起来，他知道枭一直在天守阁上守着来路，因为自己拒绝了他合作的请求。 但既然狼回来了，那这对父子之间必然已经做了决断，并且，枭败在了狼的手下。 “您没事就好。”狼淡淡地回答。 “枭他......” “我杀了他。” 听到狼的回答，九郎心中最后的一丝猜想也碎裂开来。狼没有放走枭，这才是正常的展开。 亲手杀死自己的义父是什么感觉，九郎不知道，但他能够想象狼内心的悲伤。 三年前，狼杀死了蝴蝶夫人，亲手教他一段时间武术的长辈，为了救出自己；三年后，他又杀死了枭，养育了他十几年的义父，还是为了救出自己。 自己真的值得狼付出这么多吗？九郎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抱歉...抱歉....” 心中感慨万千，但到了嘴边，他却发现自己只能不停的重复着一句无力的道歉。 “卿子大人，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单膝跪在地上的忍者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却表现得毫不在意，只是坚定地将自己的信念向面前已经略带些哭腔地少年诉说。 “狼，谢谢你......” 九郎当然知道狼这么说是在安慰他，但他终究还是一个十几岁大地少年，没能止住自己的哭腔。 狼知道自己的卿子大人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只好将从义父身上取来的常樱香木递给少年，叮嘱一番过后又向九郎告辞，前往了城南的坟墓。 他没有告诉九郎灰烬去寻找结宿之石的事情，因此向九郎的说辞也是继续寻找香的材料。 当狼赶到记忆中城外坟冢的时候，那里除了永真，一旁还站着那熟悉的厚重铠甲。 狼没有立即上前，因为两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他选择站在不远处静静听两人的对话。 “这样的话，九郎大人在之后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或许将樱龙送回西方之后，九郎也会回来，那样的话不就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了？” “您真的认为九郎大人寄宿在变若神子体内还会有再回来的机会吗？” “……我不知道，但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不论如何，最后的选择权在狼手上，不是吗？” “……” 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而狼也适时上前。 “有什么线索了吗？” 注意到动静的永真回头看向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没能想起什么，对不起。” “没能想起来吗……” 看见狼有些许失落的表情，永真又说道：“如果是我的旧友，说不定还记得当时的事情才对。 我这就去荒废寺院去见猩猩一面。” “猩猩？”狼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那是佛雕师以前的称号。” 永真解释道。 “那么，我就先行告退了。” 向两人道别之后，永真就向苇名外的荒废寺院前进。 “刚才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吧？” 在永真走远之后，一直沉默着的灰烬向狼搭话。 “嗯……”狼轻轻点头。 “永真小姐其实已经有一些头绪了，但她并不想告诉你，因为在巴的记录中，龙胤之子归复常人意味着你需要死去，来解除龙胤对他的束缚。” “目前能找到的三种方法全部掌握在你手里，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你和龙胤卿子的未来，由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