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不会让你死的
女孩躺在床上没有醒过来，她紧闭着双眸，安静的脸上充满着恐惧，似乎被什么恐怖的噩梦纠缠着，好看的眉梢紧紧地拧在一起。 “丫头。”轻轻的在凌清婉耳边喊着，又生怕将她吵醒。 “我不是，我不是。”紧皱着眉梢的女孩突然虚弱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你不是什么？”言熠不解的看着说梦话的女孩。 “我娘没有不要我，我不是没有人要的小孩，娘，不要丢下我……。”断断续续的声音自她嘴里传来，每一句都那么的无助，睡梦中的清泪划过了她苍白的轮廓。 “丫头，醒醒。”她在睡梦中小心翼翼的抽泣着，连哭泣都害怕会惹人生气，这样小心翼翼的丫头，着实让人心疼，言熠轻轻的捧着凌清婉流着泪的脸颊，“婉儿，你听到了吗？” “爹爹。”梦中惊醒，她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了，映入眼中陌生的环境让她更觉得害怕。 “醒了？”原本不想惊醒她，只是又舍不得看她在梦里那么害怕。 “爹爹，我要爹爹……呜呜……我要爹爹……。”她不要一个人，就像梦里一样，谁都不要她了，都嫌弃她。 “你别哭呀。”看着她无助的哭泣起来，言熠慌了。 “婉儿。”门外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言熠眉头一皱看了正在哭泣的凌清婉一眼，“我……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直接跃出窗口，消失不见了。 明媚的阳光下，葱绿的树叶轻轻的拘着金黄的阳光，偶尔有那么几缕调皮的落在地上，洒下一两滴的金黄色。 长廊上，粉色长裙的女孩正托着下巴，看着地上点点斑斓的金黄色，好看的月牙儿眸下尽是平静，说她还小，还不懂事，可她又一次从鬼门关外走了一趟了。 “你醒了。”冷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凌清婉急忙回头，就看到穿着一身蓝色锦缎的大哥哥，他深邃的瞳孔正冷冷的注视着她。 “熠……熠哥哥……。”凌清婉怯怯的低着头，不敢与他直视。 “还认得我？”言熠冷冷的观察着她，虽然她已经醒过来，苍白的容颜还是一样没有血色。 “对不起。”凌清婉不知所错的绞着手指。 “为什么道歉？”板着脸，看她怯怯的表情，是越看越觉得好玩，这小丫头的胆子也太小了。 “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连累熠哥哥挨骂了，都是婉儿不好，婉儿不该没有告诉熠哥哥婉儿的身体不适宜久行。”凌清婉始终不敢直视言熠。 “你知不知道……你的身子怎么了？”她把过错全部都揽到自己的身上，非但没有撒娇的责怪他害她体内寒毒发作，反而还把所有的错都认在自己身上。 “我……。”凌清婉轻轻的咬了咬下唇，不敢说话，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痛吗？”言熠直接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触她毫无血色的脸颊，即便寒毒没有发作，她身上还是冰冰冷冷的，没有温度。 “不痛。”凌清婉喏喏的声音轻轻的，潜意识的后退一步，不敢让言熠碰触她的脸。 “你怕我？”言熠不悦的挑起眉梢。 “不是。”凌清婉摇摇头，“我只是怕吓了熠哥哥。” “你还会吓到我？”言熠狂妄一笑，“说来听听，我哪会被你吓到。” “我……。”凌清婉更紧张的绞着手指。 “我听着。”言熠反手扣在身后，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因为我……身子是冷的……。”因为身子异常冰冷，从小她就没有什么玩伴，就连家里下人的孩子也不愿意跟她接触，说跟她在一起，会被她冰冷的身子冻死的，想到这些，凌清婉就不由得鼻子一算，眼眸都红了。 “那没什么。”言熠说完，一把拥住凌清婉，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天气热，抱抱你，挺舒服的。”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拥抱她，只是不愿意看到她红起来的眼眸流出的泪。 “熠哥哥……。”除了爹爹以外，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接近她，凌清婉心头一暖，童稚的心不知不觉的对言熠产生了依赖感。 书房 “爹！”言熠推门进入言浩轩的书房，视线扫过书桌上的一堆医书，眉梢一皱，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怎么不习武？”身为武林世家子弟，他对儿子的教育比较严格，而超出他所想象的是，儿子比他更严苛，对于儿子的生活，除了习武读书，就是习武读书，甚至，他从来不愿意跟同龄的小孩有过多的接触，就连家里的兄弟姐妹，他都嫌恶的不与相处。 “父亲对于寒毒有所研究？”径直的看着书桌上那些关于寒毒记载的书籍，他冷冽的问道。 “遇到你娘之前，我曾经研究过世间奇毒，也曾经参与过寒毒的治疗，只可惜……。”最后跟他一起研究寒毒的前辈不幸中了寒毒，逝去了，就再也没能研究出寒毒的解药。 “凌清婉……她……。”言熠眉梢紧了紧，半天想不出该怎么表达自己说想说的事情。 “你是想问，以她的身子，她能活多久？”言浩轩也算是明白儿子的。 “嗯！”言熠点点头，“我记得书上曾经提过，凡是中寒毒者，都无法承受寒毒攻心的折磨，而她……却活下来了，是不是就是说，她体质异常，或许，她身上的毒，可以解？”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婉儿了？”言浩轩好奇的看着儿子，第一次看儿子会主动去关心一个人，他是否该烧香去感谢祖宗显灵，他儿子并不是一个冷血之人？ “我只是好奇！”言熠避开父亲想一探究竟的眼神。 “她的体质有些奇怪，与寻常人不同，只是，这寒毒在她体内越久，对她的伤害就越深，如今我最多只能延缓寒毒发作时的痛苦，却不能彻底根治。”言浩轩一脸惋惜，自她出娘胎便寒毒缠身，若非老天垂帘，恐怕她连满月都熬不过去吧。 “父亲会想办法解除她身上的寒毒是不是？”言熠严肃的看向父亲。 “只能尽力而为，我不能保证，毕竟，没有人真正的研制出寒毒的解药。”严浩轩叹息着， “言熠，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父亲说？” “没有！”言熠一脸冷酷，“孩儿回去习武了。”临走前，他再次扫视了书桌上的书籍一眼，凌清婉，我不会让你死的，她是他第一个想去关心的女孩子，那么，她就应该好好的活着，让他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