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生怜悯
“喂，你怎么不走了？”耍千金小姐的脾气？言熠眼里多了一抹厌恶。 “救我……救我……。”前方的声音充满着她听不懂的厌恶，然而落在凌清婉的耳里，此时的言熠却是她唯一的希望。喏喏的声音无力的求救着。 “走不动你不会喊一声，躺那做什么。”言熠不悦的走向她。 “好痛，爹爹，婉儿好痛，救婉儿。”晶莹的泪水无助的划过脸颊，凌清婉早就没有任何的力气了，寒毒侵体的疼痛，撕心裂肺的，停不住，也抑制不了，让她好难受。 “走不动你就说，哭什么？”走到凌清婉的身边，言熠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嫌恶的看着躺在地上只懂流眼泪的女孩。 “熠哥哥，救我，我要爹爹，求你，救我，婉儿好痛、好痛。”体内如千万冰箭锥刺的疼令她痛不欲生。 “你……你怎么了？”言熠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女孩脸色苍白，唇色泛青，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得很快，看她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的样子，言熠心中一惊，一股心疼从心底油然升起。 “我好冷，好痛。”苍白的脸颊上，失却血色的唇溢出来的声音有点颤抖。 “凌清婉，我带你回家。”他不知道她怎么了，可若非体内正受什么煎熬，她的脸色不会苍白如纸，言熠一把将凌清婉抱起，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她的浑身没有常人该有的温度，冰冷得就像是腊月的冰雪，非常冻手。 “救我……好冷……。”无助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任人听了都会万分心疼。 “你的身子怎么这么冷？”言熠有些惊慌，从来没有这样无措过，这丫头浑身冰冷，想必她自己也很难受吧。 “爹爹，婉儿好冷好痛苦。”骨头被寒冰紧紧纠绞的感觉痛得她直接晕厥了过去。 “凌清婉你不要死。”看她痛得晕了过去，言熠心头一揪，直接施展他引以为傲的轻功往自家的方向奔去。 “爹，凌清婉晕过去了。”还没到父亲面前，言熠直接大喊着。 “婉儿。”看到女儿晕过去，最心痛到自是凌清婉到父亲凌泉，凌泉一把将凌清婉从言熠手中抢回， “前面是熠儿的房间，先把婉儿安顿下来，我这就为她运功驱毒。”言浩轩冷静的安排着，“熠儿，去把我的金针取来。” 厢房内： 苍白如纸的脸上两道好看的眉毛轻拧在一起，如月般的眼睛紧紧闭着，即便在睡梦之中，她的疼她的痛也还是清清晰晰的从她的轮廓中反映出来，令人怜悯。 “言熠，你带她去哪里了？”虽说凌清婉是寒毒发作导致身子虚弱晕厥过去，不过从脉搏中可以看出她也是因为过度劳累才导致寒毒发作的。 “我上山习武。”言熠面无表情的看着父亲，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你带她上山？”言浩轩眉梢一挑，火冒三丈，“混账，我让你带婉儿出去玩，可没让你带她上山去。” “不过就是晕倒了！”言熠不服的看着父亲，都是那个小丫头害的，白白浪费了习武的时间还要遭父亲这一顿骂，先前稍微一点点的怜悯心，因为父亲的责备也就消失了。 “你……你可知道，若是你再晚一刻钟，婉儿的命就丧于你手。”言浩轩一脸严肃的指责言熠。 “有这么严重。”言熠不以为然，自是认为父亲小题大做。 “她重疾缠身不宜久行，你这孩子，若婉儿有个万一，你该如何跟你世伯交代？”想起凌清婉被送回来的那一刻，言浩轩心里头仍有余悸。 “不关孩子的事，浩轩兄也不必责备言熠了。”凌泉心疼的擦去凌清婉额头上仍会时不时冒出的冷汗。 “重疾？”言熠瞄了一眼占据了他的床位的凌清婉，并未相信父亲所言，“她怎么了？”难道快死了？ 床上的女孩儿紧闭着双眸，眉宇间散发着淡淡的哀伤，即便她熟睡了，却还能让人依稀的感觉到她承受着非人的折磨，这是他在任何一个同龄的女孩子身上看不到的，何况这个丫头小他那么多。 “她？”凌泉苦涩一笑，“都怪我，五年了，还不能找到解除她身上寒毒的方法，婉儿，是爹爹不好，爹爹对不起你，爹爹救不了你，却还要你继续留在世间受苦。”因为舍不得杀了她，才让她苟活至今，受尽这么的疼痛。 “寒毒？世间第一奇毒？”虽然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可他所知道的并不会比父亲少。言熠皱起好看的眉头，再看向凌清婉苍白的容颜，这丫头居然中了身重寒毒？那可是世间最残忍最伤身心的剧毒，他还让她走那么长的路，让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疼，怪不得父亲会责备他。 “还是都亏了贤侄，若非你送婉儿回来，婉儿只怕……只怕……。”想到凌清婉随时会有个三长两短，凌泉就一阵心痛，紧紧握住女儿冰冷的小手。 “是我不好。”言熠愧疚的看着凌清婉，他听说过寒毒，也从书中看过关于寒毒发作时的描写，若不是痛得无能为力，她也不会那么无助的祈求吧？ “她一定很疼吧？”他曾听恩师们提过，曾经有身中寒毒者，因无法承受寒毒侵袭之苦，最终自裁了。她是怎么忍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而努力的活着？想到这，心里一股惋惜悄然升起。 ———— 漆黑的夜幕中，群星敛去了光芒，只留下夜空中弯弯的明月，房内一盏小小的烛光轻轻的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如同床第几间熟睡的小女孩微弱的呼吸般。 女孩的紧皱着的眉梢微微的揪动了一下，守在床边的男孩立马紧张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只担心她再次受到寒毒侵犯。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趁着凌泉被父亲唤去商量这丫头的病情时，他就故意支开守着这丫头的丫鬟们，就只为了看看她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