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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呀。”赫连皓澈将妃捧在怀里,眼球泛红,殊不知赫连皓澈他是多么担忧筱萝呢。 夜胥华也在一旁,目光半寸不离筱萝,更别提香夏与瑾秋两个人了。 赫连皓澈将筱萝抱起来,对众人道,“本王得先把妃送回去。”然后指派江左大将军和年羹强等副将,“你们留下来善后吧,这丰州坝人后面群居的丰州坝人,多年来不曾与外族交涉,最可能将他们收编为西疆子民。” “是,大王。”江左大将军等一众人答道。 香夏与瑾秋面面相觑道,“我们也赶快回去吧。王妃娘娘她如今怀二甲,生怕她有什么不测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怎么可能好安心呢,王妃娘娘也是担心我们所以才。” “可不是嘛。走,老朽也要回去。之前老朽已经帮王妃娘娘诊过一次脉象了,是经历了一个昏厥,不过肚子中的胎儿尚且稳健,也不至于太过担心了,姑娘们。”谷乘风如是说着,也骑上了一匹快马。 该留下来的留下,该走的走了。 谁都没来得及给坠崖的太子下夜倾宴和莫雪将军祭奠,坏人终究是要落个不好的下场的。 相府栖静院。 赫连大王把怀中紧抱着的筱萝轻轻放在上房的罗汉上,给她的螓首靠了一个茶香味的软枕,这茶香可以帮助更好的睡眠,在赫连皓澈看来,筱萝王妃连来也是休息不好的,战事频繁,怎么能休息好呢。 赫连皓澈然后就坐在罗汉畔,静静等候筱萝沐醒过来。 闻言而来的老太君老太君,还有大夫人筱萝生母都着实担心了个不行,静穆院的五姨娘李氏带着小五少爷沐宇轩也来了,他们皆在担忧着筱萝王妃娘娘。 老太君拉着香夏与瑾秋俩姑娘的手,问东问西,香夏与瑾秋说了丰州坝的事,老太君那可脆弱的心脏差点没有跳出来。 谷乘风再度给筱萝诊脉,捋着花白的羊胡须道,“大家不必担心,王妃只是惊吓过度了,说不定半夜就会醒来了,也许是明,反正无命之虞,不可太过担心,特别是你呀老太君,你年纪老迈……” “纵是你老了,我老婆子可不会老呢。”老太君一嘴皮子的嘴硬之色。 谷乘风老人连声呵呵笑着,就下去熬药去了。 生母筱萝生母本想留下来陪伴筱萝的,不过被赫连皓澈劝回去了,小九弟沐陵也极需要她,不过筱萝生母每隔半个时辰就会过来一回,连着好几回了。 终于到了半夜,躺在上的沐筱萝手指头一动。 赫连皓澈紧扣她的手指头,猛然间就感觉到筱萝似乎醒来了,睁开眼睛,赫连皓澈大喜,筱萝果然醒来了,“妃,你终于醒来了,可让本王好生着心痛啊。太好了。你醒来了,我吩咐大家来看你。” “皓澈,夜色已晚,还是不要劳师动众,大家这些天也累了,你看看你,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下去,以后可不许这样疼臣妾了。”沐筱萝这么一说,心里头泛着酸楚。 筱萝她这话貌似是话中有话呀,赫连皓澈轻轻抚了一下筱萝洁白的额,“妃,你在胡说什么呢,什么以后可不许这般疼你了,难道你要本王疼其他女人么?又或者纳其他女人为妃么?筱萝,有时候,本王真搞不懂你。” 筱萝抿唇,旋儿纤腰一扭一颤,不胜羞旖旎,“大王,大王来臣妾吧。臣妾需要大王的吻?好吗?” “不就一个吻吗?”赫连皓澈满是宠溺得俯下子,柔软的唇瓣宛如蜻蜓点水啵得一声,落到沐筱萝的唇瓣之上,很快移开。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大夫人筱萝生母端着俩碗莲子羹过来,一进房门就看到如此一幕,悬悬而望转离去。 “岳母大人来了,就不要走了。”赫连皓澈淡淡道,“王妃醒过来了。” 我当然知道王妃娘娘醒过来了,她是我的女儿,本夫人当然看得清楚透彻了,可问题是你们在亲嘴呀,大夫人筱萝生母连忙拒绝道,“还是不来,打扰大王和王妃娘娘的幽兴,本就是我的不对,你们还是” “娘亲,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笑话我,快进来吧。”沐筱萝她只是晕倒过去而已,实际上上并没有什么损害,她对母亲这般说道的时候,嘴唇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大夫人这才敢转,轻轻端着莲子羹放到罗汉上的小吃凳上,一脸喜悦,“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我也是估摸着,端来两碗莲子羹来了,就算你不醒来了,这一彻夜的,赫连大王也要吃点东西不是,再说倘若你醒过来,也是可以吃的。孰料娘亲过来,筱萝我儿就醒过来了。好了,现在就起吧,赶紧趁吃了。”大夫人连忙帮忙帮筱萝支起腰肢,然后连忙往筱萝的后背塞了一个富贵牡丹花样的软靠枕。 沐筱萝后只觉得软绵绵的,而唇边又有赫连大王给自己亲手喂一汤匙莲子羹汤,觉得甜滋滋的,软糯非常,沐筱萝吃了连着三口,仍然是想吃,“娘亲,这莲子羹的火候很足呢,软软糯糯的,厨房里头的人儿可没少花功夫的吧。” “那还用说。沈厨娘从下午一直就呆在厨房里头煨这个莲子羹汤呢,若竹丫鬟也没有睡,在一起帮忙的,还有香夏瑾秋两丫头。丫鬟们很疼你的。你可要知足呢。”大夫人筱萝生母一脸的笑。 沐筱萝吃罢,有娘亲为她擦拭嘴上的汁液,然后躺在赫连皓澈的怀中,“筱萝现在好幸福好幸福。” 赫连皓澈展颜露出一抹微笑来,他这些子一直为攻破丰州坝之事,憔悴了不少,很好看到他笑的,如今筱萝的笑对于赫连皓澈来说,是一方无方的解药的,赫连皓澈又变得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的。 丰州坝下方的万丈深渊乃是一片极为稠密草丛,这里阳光终年无法直这里,层层叠叠得青藤从绝壁幽畔生出来,正中央是一方大大的清潭。 太子夜倾宴倒在清潭之畔,他昏迷了足足三天三夜,他睁开眼珠子,仿若自己来到了修罗地狱,他自认为这一辈子做的错事太多太多,害了不少人,更杀了不少人,那么多孤魂野鬼如果要向自己索命的话,那他夜倾宴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我还活着嘛……”夜倾宴声音在稠密的湿气空气里回dàng),他抬头往上面看去,密密扎扎犹如上古皇帝华盖一般生长着巨大的千年灵芝,还有不知名的成人臂弯大小粗细的青藤。 夜倾宴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他能感觉到一股子痛意,他高兴得快要发疯了,“我会痛!我没死!哈哈我夜倾宴命不该绝!老天竟然让我活下来了。” 殊不知绝壁边缘长出来的巨大植物,诸如青藤,灵芝,山灌木等物撑托了高空坠落的夜倾宴,如果没有这些遮挡物的话,恐怕他早就摔了个粉碎骨,恰好这下方有一方水潭子,潭水貌似很深,隐隐约约的,夜倾宴听见了水底哗啦啦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怪物。 夜倾宴一颗心完全悬到了嗓子眼了,如果那深不可见底的潭水下方爬行着什么怪物,诸如巨大的吃人的蟒蛇之类的,如果爬出水面那么自己岂不是要死定了? 夜倾宴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自己担忧着,担心自己被成为了某种爬行动物的一顿美餐,他想要走,可就在这个时候,水面哗啦啦而起,从潭水深处伸出了一个硕大的鳄鱼头,目光嗜血得虎瞪着自己。 摔下来的时候,夜倾宴浑衣物被岩壁上面的带刺青藤搜刮,如今他是赤于此,鳄鱼头极为吓人,夜倾宴他直接被吓了一个尿失,不过还好,深渊谷底没有什么人,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停得跑,拼命得跑,因为他看见鳄鱼头的齐边泛着一圈圈的骇人的红色血物,鳄鱼在水中吃东西都是这样的,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儿被吃掉了,夜倾宴想了想,一定是莫雪将军那个可怜虫。 莫雪是和夜倾宴一起摔下深渊谷底的,如今不见了他的人,莫雪他定是被鳄鱼活活得撕裂开来,在水下狂吞沦为了鳄鱼的大餐。 可惜走掉的夜倾宴不知道,水中冒出来的那个鳄鱼头早已和鳄鱼断离了,举起鳄鱼头从水面站起来的,是一个人,一个失去了右臂的人,他之前摔落鳄鱼潭的时候,赤手空拳与鳄鱼在水潭深处搏杀,生生扯断了鳄鱼的头,这才浮现出水面了,只不过代价是被鳄鱼吃掉了一只右臂,他也是大难不死,从那么高处摔下来,幸好有了绝壁上生长旺盛的青藤缓冲一二,要不然,莫雪也会死的! 夜倾宴,你这个胆小鬼,哈哈!莫雪冷然笑道,与鳄鱼搏斗差点要去了他的一条命,他本来摔入鳄鱼潭的时候是处于昏睡的状态,直到被鳄鱼咬断了右臂,然后莫雪才得以觉醒,觉醒之后的莫雪来源他体内的潜力爆发,竟然与鳄鱼展开了一场殊死捕斗…… …… 坐在栖静院西侧的小院处的贵妃躺椅上,正在纳凉的沐筱萝自己摇晃着蒲扇,与同样大肚子的沉香夫人谈天说地,忽然之间,她们二人感觉腹内胎动不已,就好像有胎儿想要蠕动着,想要挣扎出母体一般。 “哎呀,好痛啊!” “王妃娘娘,民妇也是,好痛啊!” “天呀,该不会是要生了吧。” 筱萝和沉香纷纷叫了起来,恰巧的是香夏,瑾秋各自陪着她们的心上人在府中游玩,若竹也去了掌事院跟福伯要一些纳凉用的冰块盆子,原先的已经用完了,糟糕是大夫人和小初梅抱着小九少爷去长安园陪老太君喝茶去了。 这酷暑炎炎的,沐筱萝两只手往后抓挠着藤椅,她就恨不得站起来,可是即将要临盆了,筱萝怎么可能会有力气站起来呢,腹部极为沉重,她大叫“皓澈”“皓澈”可有什么用呢,赫连大王如今在水榭内阁与谷乘风恩师、江左将军、年羹强副将等人商讨下一步的建国大业,这半年以来,大陵皇都刚刚建了一半,往后面的还有老大的工程需要监工需要调度,赫连皓澈大王最近倒是想要抽出时间来陪伴筱萝,可是一直都没有时间,直到筱萝快要临盆的时候。 “王妃娘娘,要不,民妇还是先起,去叫人儿。”沉香倒吸了一口气,她想要起,可是她肚子太大了,怀着就好像是双胞胎,肚子着实比筱萝大了两圈儿。还真别说,看上去,沉香比筱萝王妃还要更为吃痛呢。吃痛的还相当之利害。 沐筱萝连连摆手,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得往外冒出来,摆摆手,“不行,不行,你肚子比我大些,走的时候肯定吃力,还是本王妃去吧,本王妃只要到栖静院的门口,那里通常很多侍婢来来往往,到时候胡乱叫一个去通知人儿,就好了。” 沐筱萝想要站起来的一刹那,可她终究是太过高估了自己,腹中的小胎儿调皮得一蹬双腿,疼的沐筱萝七荤八素的,她双手抱着肚子,疼得连气儿都无法喘过来,“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王妃娘娘还是……还是让民妇去吧……”沉香皱着好看的娥眉,可是她发现,只要她动一下,腹中的那股子疼痛要把她的体给撕裂了一般。 疼得摇头晃脑的沉香咬着牙齿道,“王妃娘娘,别折腾了……民妇……还是叫人吧……来人呐……来人呐……来人呐……有没有人……快生了……” 这个时候,一个红衣妇人陡然出现在院口,她眸目之中满是肃杀之意,要命的是她双手竟然拿着三尺香夏,“meimei疼得很厉害么?要不要jiejie拿香夏帮你缓缓疼痛?” 沐筱萝一听这声音,皱眉一望,这分明就是沐若雪,怎么相国父亲何时把她从地下黑牢放出去,叫她重新得见天了,她在这里,准没好事儿,难道她要像上一世那样要……不,绝不,这一世不会叫她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