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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一笑,夜倾宴眉宇之间,无比森冷,“哈哈,是吗?好狂妄的曹大将军,可惜你不是本太子麾下的将领,要不然,本太子会让你成为史上最为伟大的将领,在统一中原的点将台上,你就可以尽然发挥你的大将之风,如何呀?” “死到临头了,还想惑本将军降服于你,劝你还是不要太过痴心妄想,劝你速速放过我西疆国主,否则,本将军哪怕要与你同归于尽,也要”江左走前一步。 猛然听得夜倾宴爆喝道,“莫雪!莫雪!你死到哪里去了!给本太子杀了江左这个狗贼!不为本太子所用者,杀了,杀了,通通杀掉!” 倏然,莫雪还真的从混乱的人群之中走出来,不过他却不是走向夜倾宴,而是走向江左将军,乃至于他就直接站在江左的右侧,目光带着比夜倾宴更为冷傲的森寒,“对不起,太子下,请宽恕末将不能那么做。” “你果然是叛逆之臣,竟然想要造反,哈哈哈哈本太子有眼无珠早就看出来了却仍旧以为你永远永远不会背叛本太子!”夜倾宴心口一紧,就好像万道千道钢刀狠狠插向他的心口那般,唯独此刻上却没有流血,可比流血还要惨痛万倍千倍。 “……”莫雪垂下头颅,没有说话。 香夏与瑾秋对视一眼,旋儿香夏冷然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夜倾宴太子你坏事做尽,如今还想着要你的部下莫雪将军回到你边吗?简直是痴人说梦,这痴人说梦就好像太子下你当” “就好像太子下你当追求我们家筱萝王妃不成,反遭侮辱一把。”接下去的话,是瑾秋这个丫头说出来的。 纵然,惹得在场所有人哈哈大笑。哪怕是夜倾宴自己人也在发笑。 …… 隔岸,沐筱萝不放心战果,硬要了一个麻利的马车车夫驾着她来到丰州坝外围。 谷乘风恩师知道是筱萝,满脸怜惜道,“王妃娘娘,你怎么来了?” “在相府家中呆不住,所以就来了,怎么样了,谷恩师”沐筱萝极为担忧。 “王妃娘娘,你看到没有,前方已经铺设了我们在恒吴山头上做好的水火不侵的悬梯,赫连大王和一众副将早已过去了,如今雾霭极大,隔岸时不时扔几团火把过来,勉强可以照亮隔岸的势,他们好像在谈话,却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很明显,谷乘风恩师脸上也写满了担忧,他枯藤般的老手一指。 沐筱萝顺着他老人家的指头一凝望,依稀见到赫连皓澈大王的影,不过他好像被一个人挟持着,而这个人正是前世的仇人夜倾宴! 丰州坝畔,沐筱萝着肚子乘坐马车过来,这一路上极是颠簸,稍微不柔的话,也可能造成腹中胎儿滑胎。 见筱萝徒儿娥眉紧蹙,谷乘风老人知道筱萝极为闹心,宽慰道,“王妃娘娘,还是先去一旁休息吧,你放心,赫连大王他定能够逢凶化吉的。” “是吗?皓澈他真能够逢凶化吉吗?谷恩师?”沐筱萝眼眶微湿,筱萝远眺丰州坝所得来的结果却是赫连皓澈仍然被夜倾宴挟持着,那脖子上的匕首也许下一秒就会划破皓澈的喉头,“恩师,求求你帮帮我,我要过去。” 她着大肚子如何过去,谷乘风连忙制止道,“王妃娘娘不可呀,一定要以你腹中胎儿着想呀,这横贯万丈深渊的悬梯,你如何去得?就算你过去了,能帮得上什么忙?岂不是要拖累赫连大王他们,如果没有过去的话,尚存有一丝胜利之生机呀,王妃娘娘可千万不能莽撞,听为师的话,为师替赫连大王算过,他是个大气运大福缘的人,相信为师!” 谷恩师安慰着筱萝,她心中稍定,也没有了刚才的浮躁,她凤眸微溟,透过隔岸早已变得淡薄的雾霭,看见夜倾宴正要挥起手中的匕首,作出一个滑刻的动作,当场沐筱萝吓得胆汁都快要弥漫出唇角。 不单单是这边的沐筱萝,丰州坝隔岸的香夏与瑾秋吓得面如死灰,赫连皓澈大王可是西疆乃至未来大陵皇朝的顶梁柱,他若是陨落,王妃娘娘岂不是抱憾终?香夏与瑾秋两人想的是这个。 年羹强副将也傻眼了,他想要去救赫连皓澈大王,可苦于体受缚! 江左大将军施展袖手之间的方陵雀子,哐当一声,方陵雀子撞击在夜倾宴的匕首柄上,夜倾宴手臂弯箍紧了赫连皓澈,整个人往后撤去,双眼泛着寒芒,“江左,还想让本太子手中的匕首滑落与地吗?别休想了!本太子早就知道你会有这么一招,哈哈哈!” 话音刚落,夜倾宴太子下很快被一股极为敞亮的惨叫声所替代,“啊!是…是…是谁暗算本太子!真是该死的!”这下子,夜倾宴手中的匕首真的滑落了,手掌心的皮被削掉了一块,如果匕首再偏移一点,恐怕就要命中手掌筋骨,一辈皓澈无法握住任何东西了。 抬眸一望,夜倾宴骇然一视,简直不敢相信,原来是莫雪他手中的匕首飞过来砸向自己的手心的,使得他手中匕首滑落的,“该死的叛徒!本太子以为收买你充作夜胥华二皇弟边的细作,没有想到今天,你竟敢背叛本太子!” 夜胥华剑眉一拧,大皇兄倾宴时至今他才肯说出实话吗? “你这个无耻叛徒!你以为真是本太子那么好心当年在狼牙岭施救与你吗?莫雪你这个蠢钝儿,你好好醒醒吧,要不是本太子设计让想来施救你的夜胥华走入迷途,本太子怎么可能找到你?叫你断离你与夜胥华之间关系如铁的主仆?也只有你这个世界上最最蠢钝儿才会相信,哈哈哈”夜倾宴泯然一笑,他终究是道出事实的真相。 猛然之间,莫雪涕泪纵横,扑通一声,对着被吊悬而起的夜胥华跪拜起来,“二下,对不起,是莫雪不好,莫雪被人利用了,还差点害二下致死,莫雪万望二下能给莫雪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哼。”夜胥华冷哼一声,前段子,要不是香夏知会,他早就被莫雪迫害致死,如今莫雪他想要一两句就得以洗刷他以往的罪孽,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吧。 “夜倾宴,这一切是始作俑者,都是你,我莫雪今要跟你同归于尽!”莫雪疯狂得冲上去。 夜倾宴心头一怔,没有想打莫雪他竟然不要命似的,竟然要跑过来,和他还有赫连皓澈三人一同坠落无边的悬崖。 丰州坝隔岸的沐筱萝看得两颗眼球都几乎要凸出来滚落在地,“不,大王,皓澈!莫雪你这个疯子,你要和夜倾宴同归于尽,为何要带上我的皓澈!莫雪,你敢这么做的话,我沐筱萝哪怕化成鬼,也要与你拼命到底!” 谷乘风恩师目不转睛得跳远对岸,他恨不能现在就横渡丰州坝,可是横渡悬梯还有一大段的距离,如果此刻就横渡,那也来不及了,赫连大王和夜倾宴已经被莫雪冲击到了丰州坝的边沿了,恐怕再往后半步,便是那淼淼的云海,云海之底是万丈深渊,摔下去,肯定会粉碎骨的。 “夜倾宴你去死吧!”莫雪双掌出力,一个劲推,同一瞬间的夜倾宴真想用匕首划过赫连皓澈的颈脖,可现在问题是,夜倾宴的匕首掉了,已经没有掉了,还拿什么东西。 莫雪是往后面推夜倾宴没有错,可他也在瞬时间将赫连皓澈往相反的方向推去,一直把赫连皓澈推到了江左面前。 “大王,您没事儿吧。”江左双目泪盈眶,莫雪大哥他终究是做了一件好事,把赫连大王推到安全的地带,而他和夜倾宴太子下坠入云海之中,不见踪影。 云海深处,传来夜倾宴凄惨痛嗷叫的声音,“啊!本太子还要一统中原!本太子不甘心!本太子不甘心啊!赫连皓澈,沐筱萝,本太子发誓!到了曹地府……本太子要将你们两个……” 声音越来越低落,估计已经抵达深渊之底了。 隔岸的沐筱萝早已昏倒在谷乘风老人的怀中,谷乘风不停得摇晃着筱萝的肩膀,“王妃娘娘,你醒醒,醒醒啊,大王他没事了,没事了。你可不能倒下。你若是倒下了,大王会伤心的。” 沐筱萝睡梦之中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可她仍然不想醒过来,终究是受到太大的惊吓了。 …… “你们这些人,还不投降吗?太子夜倾宴已死?还不乖乖归顺我西疆?!”江左见那些执刀剑的羽林军部队,他们是倾宴宫太子下的人。 众位羽林军在西疆卫士们的包围之下,纷纷弃械投降,夜倾宴太子下已死,群龙无首,如今僵持下去,还能有什么用?倒不如弃械投降来得好些,他们为羽林军的这批人也老早听闻西疆大王麾下的方陵卫兵乃是一支仁义之师,想都不用想他们一定会善待投降的子弟兵。 见太子坠落深渊谷底,生前太子下夜倾宴麾下倾宴宫羽林军被西疆接纳,此此景,二下夜胥华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长吁短叹了一番,也只能接受眼前的事实,不过夜倾宴终究是他同父异母的皇兄,如何说心中没有任何感觉,那根本就是骗人的。还有莫雪,他一直以来就是自己的贴副将,关系就好比手足,他万万没有想到,莫雪竟然背叛他。 “二下,您没事儿吧。”香夏走过来安慰夜胥华道。 夜胥华摇摇头,道,“香夏我没事,我现在早已不是什么大华皇朝夜胥华二下了,以后你就不要再叫我二下了,这个事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难道不是吗?” “是呀,以后我就叫你胥华,你满意了吧。”香夏秋波盈盈。 他们二人对视之中,被瑾秋瞥见,瑾秋撅起小嘴皮子,嬉笑道,“好了好了,现场这么乱,你们还有心打骂俏的呢,快快收拾一下回去吧,难不成你们想要一辈子呆在丰州坝隐居一辈子吗?” “隐居丰州坝?一辈子?”夜胥华眸光温柔得注视着香夏,“我倒是愿意,却不知道香夏可否愿意?” 香夏虎瞪了一眼香夏的眼珠子,嗔骂道,“你小丫头片子胡乱说什么呢!对了,你看你的夫君也来了,怎不上去迎迎?” 香夏jiejie口中所说的夫君,着实叫瑾秋吓了一大跳,她还不曾许配给人,哪有什么未婚夫君呀,倒是香夏jiejie她自个儿有了一个夫君夜胥华站在她边才没有错呢,瑾秋她哪里有什么,只是瑾秋略得一转,她就感觉自己的腰被一双极为熟悉的手护住。 “辰御太子,怎么会是你?”瑾秋眼底满是惊诧之神色,毫无避免的,一股子幸福的味道的浮露她白净的小脸蛋,“这里多危险,你怎么?” “其实本太子已经来很久了,只是这里极为混乱,本太子一直在暗处保护你,只是见大势初定,本太子就出来了。”说罢,大花国花辰御太子下对瑾秋宠溺一笑,就好像小孩子拿到糖果一般心花怒放。 人家说躲在暗处保护自己,瑾秋就感动了个不行,“下次可不许这么做了。这里多危险呀,如果你有个好歹,叫我以后依仗谁呢。” 花辰御没有说话,就紧紧握住瑾秋的柔荑,真希望时间就停留于此,一辈子永不流逝。 “如果你有个好歹,叫我以后依仗谁呢。”香夏学着瑾秋的语气,体态,在夜胥华面前表演了一番。 惹得瑾秋差点就找个洞钻进去了,她倒是沉浸在和花辰御太子下的短暂重逢,却完全忘记了香夏jiejie和夜胥华二下在近旁呢,瑾秋愈发觉得是自己这般没羞没躁得。 瑾秋忽然听得有西疆卫兵来给赫连大王禀报,说筱萝王妃也来了,在隔岸,还昏倒了,顿时间所有人横渡了丰州坝之悬梯。 如今的丰州坝悬梯是水火不侵的悬梯,比起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西疆卫兵们不知多少人在上面横渡几番,都是安然无恙的,江左大将军又差人在悬梯边缘上修建铁索,这样的话,人站起来在悬梯上方走着,也好有了个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