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神剑对击
第二十五回神剑对击 雪,厚积薄发,稀稀落落飘落在世间,化作相思,化作哀愁。 它飘落在田野里,便是“瑞雪兆丰年”,它飘落在屋檐,便能压垮房屋。任何事物都分两面,就像一把刀,落在厨子手中,能烹饪出美味佳肴,落在屠夫手里,就是杀生害命。 柳怀安依旧站在雪地里,他已经站了很久了,肩膀上的积雪如盔甲般,可他没有动,哪怕是雪已经末过鞋底。他现在可以回到屋里,像往常一样喝被热酒,烤着火,烧一盘猪腰子,搂着娇妻。 可他没有,他怕,他怕这种幸福只是短暂的,所以他现在很想痛苦,只有痛苦才能让时间过的很漫长。 花夫人扭动着屁股,举着一把花伞,她的衣服也很漂亮,红绸缎做的新衣裳,上面绣着精致的白花,如雪一样白。 她将伞伸了过去,替柳怀安遮蔽风雪。 “为什么不进去呢,站在这里不冷吗?”她的声音也很甜,虽然已年纪四十,但她保养的很好,她很懂得生活。 “我想再站一会儿?这是今年最后一场雪,无论什么,绝无仅有都会异常珍贵。”他笑了,笑的很甜,很温馨,这种笑容多久没有在他脸上出现了,连他自己都忘记了——那时还是年少吧。 或许人长大了,变老了,就会多了愁苦,少了快乐吧。 为什么? 或许想得到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难以得到。 花夫人扔下伞,从背后抱住他,脸贴在他的后背,宽阔,结实,却很冷。花夫人不在乎,她只想这样静静的靠着就好:“你错了,现在已经立春了,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他淡淡的笑着,笑的像个孩子:“哦?是吗,我忘记了,好久没有在中原了,已经忘记了很多。” 他的身上很冷,可心却是热的。 花夫人说:“你想回去吗?回到中原。” 他摇了摇头,说:“不去了,那里已经不属于我们了。” 花夫人说:“伊贺那康死了,织田家的军队已经攻破伊贺,德川时代也快结束了。”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啊。”他最近似乎有很多感慨,或许是人老了,或许是心软了。他望着天上的白雪,是不是也像生命一样,从高空落下,落到地里,又变成了水? 他忽然感觉背后一痛,钻心的痛,他的面目狰狞,随后又化作微笑。一把刀刺进了他的后心,渐渐的,地上的雪染成了红色。 雪! 血! 红色的雪! 他没有问为什么,在幸福的时候,在心爱的人身边,死在她的手里,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我爱你。”花夫人扶着他,他的身体力量正在渐渐消失。他微笑着,闭上眼睛,身体滑落,倒下。 如雪,如血。 陈林建的刀已拔出,酒馆内的人慌乱,无骨轻佻的笑了笑,一脚将桌子掀翻。 门外战马长嘶,雪地里倒满了尸体。织田家的军队入城,见人就杀,一队士兵冲进酒馆,看见两个人面面相视,士兵手持长枪,不敢进也不敢退。 一人走了进来,满脸杀气,看见陈林建的剑,陈林建的背影,忽然道:“要帮忙吗?” 陈林建没有回头,笑了笑,道:“谢谢。” “是嘛。”东川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对士兵们招呼道,“出去,在街上守着,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士兵们不知道原因,他们也不需要问为什么,遵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无骨感叹道:“如果他们一拥而入,我一定会死。” 陈林建冷冷道:“就算没有他们,你也一样要死。” 无骨冷哼一声,脚下蹬地,飞身而起,从腰间拉出一条软剑,软剑如蛇信,蜿蜒而来。 陈林建退后半步,剑已出,丝毫不慢。 剑光飞舞,身影闪烁,无骨凌空飞起一脚,陈林建来不及躲闪,腰身结实挨了一脚。陈林建不敢怠慢,手掌拄地,翻身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