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相爱容易相守难
第二十四回相爱容易相守难 为什么相爱的人总是不能在一起? 在一起又如何,不在一起又如何? 彼此相爱,相守,相依偎,却不能好好露出真心,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是怕对方嘲笑,怕像狗一样摇尾乞怜?难道爱只是一种自私的霸占,抛弃了欲望、不甘心、虚伪和占有,爱还剩下什么? 若你的老婆正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偷情,还有几个男人坐得住? 他就坐得住,一盏灯,一个人,一个影子,葡萄美酒夜光杯。门是虚掩着的,门外的星光闪烁,月光照进门,留下一条淡淡的白光。他爱她,如果他的妻子要他现在就把心掏出来,他会毫不犹豫的拿起刀,他正准备拿起刀去把另外一个男人的喉咙割破的时候,另一个人闯了进来。 所以刀还在床柱上挂着,床上躺了一个女人,一个年轻漂亮,五花大绑的女人,像他这样有这样一个女人睡在床上还能坐得住的男人实在不多。 子夜,已过。 他披上大衣,走到床头拿下刀,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眉头深皱,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扭头,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他披着星光,急步入夜,走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回来了,出去的时候步子沉重,回来的时候,已多了一层疲惫。 他是去杀人,到了之后才发现那个人已经死了,刚死不久,血还没有干,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 伊贺那康死了,他死的时候脸色苍白,痛苦,却不绝望,还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像是在嘲讽。 他是在嘲讽什么? 是在讥笑自己可笑的一生,杀戮,践踏着曾经一起出死入生的战友尸体,却也落得“杀人者必为人所杀”的可悲结局?还是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活不长,却没有想到会死的那么没有尊严? 或许,他的尊严早就被狗吃了,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还有尊严,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又干了多少肮脏的事情。 男人推开了门,他看见了他的妻子正迎面向他走来,轻轻的鞠了个万福,笑如桃花:“你回来了。” 男人面色沉重,抿着嘴,点了点头:“嗯。” 花夫人道:“我给你煮碗粥吧,预气驱寒最好了。” 男人深深的皱着眉头,若有若无的瞄了眼床上的少女,少女没有挣扎,却狠狠的盯着他们。男人点了点头,花夫人开心的踩着碎步出去,男人又坐回桌子旁,将刀放在桌子上,双手握在一起,呆呆的看着门外。 许久,他忽然说:“我知道你恨我,连我自己都恨我自己。” 他是在跟床上五花大绑的少女说话,可少女不能答话,她的嘴被堵住了。他又接着说:“一个男人,活着却一点都不像个男人,我只有在喝酒和杀人的时候才会感觉自己像个男人。你过的不好,我过的也不好,那为什么还要勉强在一起呢?” 是因为爱吗?他们还有爱吗? 他说:“我曾经想过死很多次,其实人并不怕死,特别像我们这样的人,从踏入这场纷争的时候,死已经成为最快乐,最幸福的事了。” “可我不甘心!”他握紧拳头,手臂上的肌rou高高鼓起,“我明明可以过的更好,却还是要忍气吞声,明明知道你出去要做什么,却根本拦不住。我是个男人——” “粥好了,热腾腾的粥。”花夫人端着粥走了进来,他又恢复到那种冷冰冰的眼神。花夫人将粥放在桌上,就放在他的刀旁边。热腾腾的粥,冒着热气,他没有动,花夫人却也没闲下来。她走到他的身边,跪在地上,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中,靠在他的腿上。 花夫人眼光迷离,像个痴情的少女:“能这样一直靠着你,真好。” 他整个人愣住了,眉头紧皱,又松开,慢悠悠的拿起勺子,喝着粥。 天气凉,粥放一会儿,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