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意即史
生命，就好像是一个圆圈，有着自身的循环。 从诞生，经历成长，然后衰弱，最终死亡。 “生命的循环，在生死之间完成一个闭合的圈。” 黑色光芒，融入到孙道的意识世界，也使得他对于死亡的理解，开始迅速的提升起来，那死亡中同样蕴含着生命的奥秘，有着死后离散的意志。 “这股意志中的一部分，会变成死后一点念，慢慢汇聚起来，构成历史虚空，诉说着过往的一切，是凝固的过去，与还活着的生命，以及未来的无限可能形成了鲜明对比和对立。” 一种深沉而安宁、永恒而孤寂的意境，在孙道的心底呈现出来，与他原本掌握的生机而勃发、未知而奋勇的意境形成对比。 这两种意境，一左一右、一上一下，从对立慢慢结合在一起，最终融合旋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化作一种奇特的完美状态。 一种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意志，从这种完美状态中喷涌而出，迅速凝结，眼看就要形成自我，但就在这个时候，孙道的意志往上面一扑，立刻就将这股新生意志笼罩，然后渗透其中，化作里面的主体。 轰隆！ 顿时，他的意识延伸出去，在瞬息之间跨越了时间与空间，仿佛有无数的生命意识和他相连，又有过往的历史呈现在眼前，更有无边未来的分支浮现心底。 在这一刻，孙道生出一种感触，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决定了这个世界的未来，他的一个念头，将会被无数生命执行，而无数生命的意志，也清晰的呈现在他的心底。 他就是生命，他就是全部，他就是一切，他就是意识的终极，是生命的起源和终结，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活力和生机。 “这就是阿赖耶的感触么？” 莫名的，明悟在心底升腾，孙道的意识像是在飞腾，又像是在去往遥远海洋的船只上，看不到前后，只能感觉到自身的存在。 “不对，这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阿赖耶，因为只是将我和鬼斋主的感悟结合在一起，我与他降临之后，经历了这个新生世界从无到有，从简单到复杂的过程，体验的生命的两面，所以诞生了两种感悟，这两种感悟结合在一起，几乎涵盖了所有的生命，但毕竟还有一些遗漏和欠缺，不能说是完整的阿赖耶，不过现在也足够了，因为眼下的这个世界，除了我的意志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意志，我的阿赖耶感悟是最接近真实的，这就足够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他的意志在延伸中，不断的和这个新生世界的生命体联系在一起，一边传递着孙道的意志，一边接收着一个个生命体的反馈信息，迅速完善起来。 短短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其人的意识就遍布了世界各地，与每一个生命体连接在一起，还不止如此，连那些已经逝去的存在，也以玄妙的方式与他的意识相连，隐约间，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拓宽，发生了蜕变，意识空间茁壮成长，这个世界过去的历史开始出现在里面，更有一些死后之念融入其中，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光点。 “如果这么发展下去的话，我的意识空间，最后总会变成历史虚空！” 对于历史虚空，孙道并不陌生，他在炼金术世界和暗影城世界，都曾经渗入其中，并且留下了自己的烙印，拓印了过去，可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对这个虚空有着这么深入的了解。 “原来如此，世界之主的意识世界，就是一个世界的历史虚空，世界的过去都在心中！” 意识空间的扩张，同时带来的，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这联系贯通整个历史，在无数生灵的心头徘徊不定，似有若无，但实际上却又无所不在！ 不过，就在这个联系出现的瞬间，孙道却是精神一震，然后凝聚心神，开始搜寻这一点联系。 “说到底，在自己的意识里形成历史虚空，本来就不是我的目的，现在得到了阿赖耶意志的加持，与这个新生世界的生灵紧密联系在一起了，算是获得了一个可以和世界之主对峙的筹码，但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和关键所在，光靠着一个筹码，可是远远不够的，有了！” 突然，他神色微变，心神终于找到了那一道若有若无的联系，然后意识凝聚，将这虚无缥缈的联系直接固化出来，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然后他的意识顺着联系传递过去，就像是顺流而下，在一个长河中向前游动，最初的时候，这联系还很微弱，可很快的，被孙道掌控的阿赖耶意志震颤起来，形成一股威压，加持在孙道的意识上，让他的前行之力猛然提升，但前方也爆发出浓烈的排斥反应，同时又有一道博大的意志缓缓传来，这意志几乎凝结成无形墙壁，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错，就是这里了，以阿赖耶为钥匙，打破这层墙壁，就可以触摸到盖亚意志了，一旦得到这盖亚意志，两个最重要的筹码就到手了！” 世界之主的关键，就是获得阿赖耶与盖亚的加持，两者结合，令生命发生蜕变，就算是再古老的世界之主，其本质也是如此，不会有太多变化，最多是掌握多个世界，拥有更多的阿赖耶和盖亚，这就是孙道计划的核心所在。 “我从孤狼那里吸收了一道黑门，拥有影子对赌的能力，这种对赌，比拼的不是力量大小与意志强弱，而是拥有着多少底蕴，和世界之主相比，我在境界和力量上处于绝对的下风，可如果对赌起来的话，情况就不同了，这就可以无视境界的不同，拆分对方的力量，我就可以用自己掌握的阿赖耶与盖亚，抵消对方的力量了。” 这样的计划可以说风险极大，因为世界之主的威能肯定不只于此，超出孙道的认知和想象，尤其这个残缺的世界之主，很可能掌握了不止一个世界，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孙道必然血本无归，只有败亡一途。 可话说回来，他这本就是孤注一掷，赌的就是那一线生机，否则同样死路一条，而且无从反抗，倒不如现在这样，多少不是束手就擒。 喀嚓！ 就在转念的同时，那无形墙壁浮现裂纹，盖亚意志透露些许，那博大而醇厚的意境，宛如丝丝雨露，落在孙道的意识中，带来一丝舒爽，也让他看到了希望。 “快了，我就快成功了！” 轰！ 但就在这时，一道黑色雷霆凭空生出，紧跟着无边威压炸裂，恐怖意志降临。 “想要谋夺新生盖亚？勇气可嘉，可惜命运不济，我若是你，就会乖乖臣服，不知世人可还记得天启之主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