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鹰飞汉末 第二十八章 小试锋芒
一间雅致的酒肆内,贾诩和程昱二人正襟危坐,枣祗却是食不下咽,坐立不安,三人一齐无奈的瞧着南鹰下箸如飞,风卷残云般扫荡着案上的酒rou,口中还不时发出赞叹之声。 马蹄声由远而近,不多时,高风奔入酒肆,在南鹰耳边细语良久。 但见南鹰嘴角一圈笑纹渐渐扩散开来,突然猛的一拍案几道:“好众位,我们再探粮库” 枣祗讶然道:“还探刚刚不是才” 忽觉衣袖被人一扯,扭头却见程昱容光焕发,双眼放光的瞧向南鹰。 不多时,众人已经立于县库内左侧的钱库前,南鹰挥身命高风提来数大桶水,浇于钱库地上,然后细细察看。 半晌,南鹰摇了摇头,又当先向右侧的粮库行去。 众人虽然云里雾中,但见南鹰神情肃穆,谁也不敢插言,只有亦步亦趋。 南鹰又命人将水浇于粮库地面,又过一会,突然纵声长笑。 枣祗喜道:“先生如何可是有眉目了” 南鹰反问道:“县尉大人,你现在手中有多少人手” 枣祗想了想道:“立刻能调动的有三十多人吧如果给我半ri时间,当可调得百人” 南鹰断然道:“不用,你立即召集这三十多人,交由高风指挥,务必遵从号令,违令者严惩不贷” 枣祗办事却是雷厉风行,也不多问,立即奔到门口发号施令。 南鹰将高风唤到身前,在耳边小声吩咐了一阵,微笑道:“可都明白了” 高风眼中发亮,朗声道:“请长官放心” 南鹰手一挥道:“你领5名兄弟,再带县尉大人的手下,依计行事” 枣祗见高风出门,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南先生,我们应当如何行事” 南鹰若无其事道:“哦案子快破了我们快去告诉县丞大人这个好消息吧” 枣祗不能置信的狂喜道:“真的” 再次来到王度宅中,王度仍是和衣斜靠在榻上,痛楚之sè却是轻了一些。 枣祗抢先道:“县丞大人,天大的好消息啊南先生说案子快要真相大白了故我们特来相告” 王度一愣,接着亦喜道:“当真几位高人真是了得啊快说,案情究竟如何” 南鹰迎上他的双眼,从容道:“目前,只有一事不明” 王度欣然道:“请南先生示下” 南鹰双目爆出jing芒,直似望入王度眼睛深处,口中淡淡道:“却不知道王大人准备将劫得的钱粮何时运往何处” 众人一齐骇然道:“什么” 王度更是如受雷殛,脸上血sè尽褪。 枣祗惊叫道:“我是否听错南先生你刚刚竟然指县丞大人是抢劫钱粮的人” 贾诩和程昱终是绝顶聪明之人,若有所悟,一齐露出深思之sè。 南鹰不答,只是紧盯着王度。 王度吸一口气,回复镇定道:“南先生你不是说笑吧怎么如此草率诬指我为劫匪” 见南鹰不语,不由心中胆气稍壮,森然道:“我敬先生是高人,又不辞辛劳为本案奔波,这才礼敬有加不料先生竟然说出如此荒谬绝伦之语今天先生还我一个公道还自罢了,如若不然,哼,本官也只好定你一个诬陷朝庭命官之罪” 南鹰哑然失笑道:“好一个王度,确是个人物你要公道吗好我便当着众人之面,将本案悬疑之处一一解来” 王度又重重哼了一声,众人也一齐侧耳倾听。 “本案看似迷雾重重,难以破解,实则却是破绽百出,处处露出不合情理之事” “我未进县库,便已发觉有异。本次被劫钱粮共有20大箱钱和3万石粮食,众位请想,如此巨大的钱粮数量,需要多少人手和车马才能运走而且,夜深人静之际,大批人马搬运出动,又怎么能做到无声无息呢” “然我细观县库门前,根本没有昨夜大批车马运输重物留下的痕迹,这一点从大量行人的足迹早已层层覆盖于数ri前运钱来的马车辙上,便可得出定论。同时,我命人快马奔出东南西北四方二十里之外,也没有发现任何车队行过的迹象,我再命人走访附近居民,更是没有一个人在昨夜听到一点动静诸位觉得这正常吗” 王度木无表情,枣祗却是低呼道:“不错不错” 南鹰微笑道:“县库外的反常之处可为疑点之一而县库内的疑点就更加明显了县库内8名守卫,各司其职,分守各处,院门也早已紧闭,请问,贼人如何进得院中守卫又怎会不察” “就算贼人身手高绝,无声潜入,但对付分守各处的守卫,只能是暗中下手,各个击破,这才不致守卫们发觉示jing众位说是也不是” 众人一齐点头,枣祗呆了一呆,又道:“不错不错” “可是,不合情理的地方又出现了,据县尉大人说,8名守卫应是分守大门、院中和两库门前,但我细查之下,8名守卫的尸体俱陈于庭院之中,除了角房前有一滩疑似县丞大人血迹外,其他门前、廓下、走道上再无半点血迹和打斗的迹象。是什么致使8名守卫一齐聚于院中,再遭人杀害,却又没有及时示jing呢” “还有,我查过守卫们的尸体,虽然致命之处不同,或在额上,或在颈间,或在胸腹,但从伤口上可以基本断定,是一种兵器所为,或者我们可以这么理解,那便是凶手是一个人” 枣祗眼中闪过惊骇yu绝之sè,忍不住扭头向王度瞧去,颤声道:“南先生莫非是说,凶手是只有王度一人” 王度怒道:“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南鹰冷笑道:“王大人不要动怒,不过是你建议钱粮存于一处,没几天便遭抢劫,然后9人同守,其他8人俱死,又只有你一人幸存,你不觉得太过巧合了” 王度亦冷笑道:“照你所说,是我一人所为,那敢问南先生,我一个人是如何窃走如此数量巨大的钱粮” 众人本已被南鹰列陈疑点,说得大为信服,闻王度之言俱是一呆,心中均升出同样的疑问。 南鹰自信道:“你当然还有同伙不过你负责杀人,而他们却只是负责搬运钱粮” 王度不由仰天大笑道:“好一个信口雌黄的恶徒你方才才说县库门前不见车马行迹,附近二十里内也根本找不到钱粮运送的痕迹,现在却又说我有同伙负责搬运岂不是自相矛盾真正是辱我太甚” 南鹰待他笑声渐止,才淡然道:“我何时说过,钱粮是从县库大门被运走的” 王度笑声立止,浑身剧震。 众人正自不明所以之际,只见高风奔入,高叫道:“禀长官我们备足挖掘工具后,立即破土动工,果然在粮库下发现一条地道,追出几里后,在一间废弃民宅内发现了失窃的钱粮” 众人不由惊喜交集,王度却是脸sè剧变。 南鹰不动声sè道:“可曾拿住贼人” 高风愧道:“我们打开地道另一端时,不慎惊动了看守的贼人,除了斩杀十余名贼人外,余贼皆已逃走,县尉大人的部下正在追赶” 南鹰向王度瞧去,果然见他面sè大缓,也不理他,自顾自道:“我发现大门外的疑点后,心中已经怀疑,可能这些钱粮不是从大门运走的,那么可能xing便只有一个,这些钱粮根本是从县库内被偷偷运走的,这也解释了为何附近居民们没有听得响动,所以我便” 程昱叹服道:“所以你以水浇地,通过观察水迹下渗的异常,断定粮库内必有地道” 南鹰投过赞许的目光,转向王度冷然道:“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王度眼睛一翻道:“南先生,你已经找回了钱粮,我王度感激万分。然先生为何口口声声咬定我是贼人,现在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可曾有半分真凭实据全然是凭空推断,这地道完全可能是贼人自己挖掘的,我只是不察,与我何干” 南鹰摇头道:“王度啊王度,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我就给你一个证据你前番说到,你听得院中守卫大叫,然后你刚刚推开房门,便被人砍杀,晕倒于地上,是吗” 王度隐觉不妙,却不知错在何处,硬着头皮道:“正是那又如何” 南鹰回头道:“高风,枣祗,你们二人听我安排,就以此房为那角房,再次上演一下王度所说的案发情形。高风扮凶手,枣祗便扮王度” 二人答应一声。 高风走到门外,枣祗从屋内将门合上。 高风在外高叫道:“有贼” 枣祗刚急急将门打开,只见刀光一闪,高风已经一刀劈下,堪堪在距枣祗肩头数分处猛然收止。 枣祗口中惨叫一声,向后便倒。 屋内众人一齐惊叫道:“怎会如此” 枣祗起身后,门内门外瞧了一眼,也是面sè惨变,手指王度道:“当真是你” 王度仍是不明所以,怒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贾诩一直一言不发,此时开口冷笑道:“还不明白吗案发现场的角房门前,门前虽有血迹,却是在门外数步之处。 依刚刚演示,你刚开房门即遭砍杀,应是倒于门内。为何那角房内不见血迹,而门外却有呢” 王度浑身颤抖,半晌才强笑道:“不错,是我记错了唉,我重伤之下,如何记得周全对对当时,我身体已半出房门,才被砍倒的然后倒于房外” 众人见他一味抵赖,一齐大怒相视。 南鹰挥手止住众人,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有这么一说也罢我便让你瞧瞧最后一项决定xing的证据吧” 众人一齐目光大亮,原来还有证据 南鹰突然笑容隐去,面上杀机浮现,低喝道:“动手” “呛啷”一声,南鹰身侧的高清儿一声不响拔剑出鞘,长剑快如电闪,向仍卧于榻上的王度咽喉疾刺而去。 众人尚来不及发出惊呼,只听“叮”的一声清脆交鸣。 只见王度已经翻身从榻上跃起,面露凶光,双目闪烁着怨毒和疯狂的异芒,向南鹰瞧来,双手之中竟然不知何时多了一对铁棍,拨开了高清儿那势若惊鸿的一剑,哪里还有半分重伤难起的模样 众人一齐瞧呆了眼,谁会想到这王度演戏的本事如此了得,硬是装出一副垂死之象,几乎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王度怪笑道:“好一个南先生你是如何瞧出我的伤是假的” 南鹰呸了一声道:“只怪你自已笨得可以少爷我一入房中,便已经发现不对了。你明明受的是刀伤,然这满室浓重的草药之中,我竟然闻出有几味药是治疗风寒的这还不是有诈” 王度目露惊容道:“你果然好生了得那你怎么会想到以突然袭击试探我的你就不怕我枉死剑下我一死岂不是此案从此再无线索了” 南鹰哈哈笑道:“你能够以一人之力当场斩杀8人,虽然是猝不及防之下偷袭得手,有些投机取巧,但也足见身手不凡了这样一个人在jiān谋将要败露前,岂能不暗中防范你没那么容易死的” 王度颓然道:“你太可怕了遇上你算我倒霉” 南鹰冷笑道:“既然知道我的厉害,还不束手就擒清儿高风给我将这贼人拿下”说着将贾诩和程昱拉到身后,退向房中一角。这王度身手不错,莫要在混战之中伤了这两位奇才,那可是遗恨千古了 高风和高清儿刀剑齐出,向王度攻去。 王度瞳孔收缩,喉中发出低吼,双手铁棍化出条条黑光,只听兵刃交击声响不绝如缕,竟然将二人攻势全数挡下。 高风和高清儿显然练过合击之术,一轮进攻无功,立即一上一下,招招如毒蛇回洞,尽取王度难守之处。 王度顿觉难以招架,左支右绌,又过数招,终于“嗤”一声轻响被高清儿刺中肩上。 他狂吼一声将左手铁棍脱手掷出,直取高风面门,高风翻身闪过。 王度铁棍甫一出手,立即空手探怀,向高清儿手中一扬喝道:“看飞刀” 高清儿大惊之下,腾身而起,却哪里有什么飞刀,心知上当。 王度jiān笑一声,从二人合围中脱身而出,向房门掠去。 见门口仍立有一人,正是枣祗,他见王度飞身掠来,眼中闪过茫然复杂的神sè。 王度心中暗喜,他心中实是恨透了枣祗,若不是他引来南鹰等人,自己怎么可能功败垂成,枉自冥思苦想,机关算尽,若事成,最多只会获一个看守不利的罪责,事过之后却可获得巨额钱粮不料今ri钱粮俱失,还暴露了身份这如何不教他心中大恨现在只有先杀了枣祗,先解心头之恨,再夺门逃走以图再起了 王度脸上闪过一丝狞笑,暴喝声中,右手铁棍已向枣祗当头砸下。 以南鹰之沉稳,也不由面sè剧变,脱口道:“不好”心中不由痛如刀割,经过半ri相处,他已是着实感佩枣祗时刻不忘百姓的胸怀,而此刻眼看枣祗将要死于棍下,却因距离太远,根本救之不及。 他闭上双眼,不忍看到枣祗惨死的模样,心中却已经发下毒誓,定要将王度千刀万剐,为枣祗报仇。 只听众人一齐大叫,叫声满是惊喜之意。 南鹰大讶,睁眼瞧去,登时不能置信的张大了嘴。 只见枣祗拔出佩剑,剑光霍霍,如白练席卷,势不可挡,寸步不让的将王度挡在门内。 南鹰狂喜道:“高风、清儿,给我围死了干他死活不论” 王度心中惊骇已达,他原以为枣祗只不过是一文人,即使练过几天武艺也是极为有限,却不料今ri才知,枣祗之能尤在自己之上,平ri里却是从未显露。 此时又听南鹰之言,不由心中一连串叫苦,棍法立时散乱。 枣祗见有机可趁,剑光连闪,“嗤啦”一声将王度胸前衣襟挑破,竟是以毫厘之差,险些将王度开膛破肚。 王度惊出一身冷汗,闪身跳开,却听“哐”的一声,一块令牌从他衣襟破损处滑落于地。 南鹰一眼瞥见那令牌,不由心中一动,沉声喝道:“先住手” 此时,王度已被三人刀剑所指,逼到房中另一角落。 三人闻言,立即停手,却不敢掉以轻心,仍以兵器指住王度要害,严密监视。 南鹰俯身拾起那令牌,眼皮止不住轻跳几下,叹道:“你们三人将他看好其他人除了二位先生全退出去” 室中只剩七人后,南鹰瞧着面如死灰的王度,冷然道:“黄木令你竟然是太平道渠帅” 他之前曾用杨昆的黄木令为饵,诱天师道郑度上当,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众人心中一齐大震,难道此次劫案竟然是太平道幕后指使 王度失声道:“你究竟何人竟会识得黄木令” 南鹰心中苦笑,这几ri来,自己已被同样一句话问过好几次了。 心中犹豫半晌,终于道:“你走吧请代问大贤良师他老人家好他今次可算是欠我一个人情”随手将黄木令掷还给他。 枣祗大惊道:“这如何使得” 王度也不能相信道:“你竟然识得大贤良师” 南鹰高深莫测的一笑道:“你不必问了但请代陈大贤良师请他体谅百姓疾苦,放过本县钱粮吧” 王度死里逃生,哪敢再生事端,一连声的答应,迅速出门而去。 枣祗仍有不甘之意,几乎出手将王度拦下,见南鹰冷厉的目光扫来,才不得不让出大门。 南鹰转过身来,向枣祗厉声道:“你记好了今天之事就此作罢你可以那些被杀的贼人尸体向上官交差,只说运输途中有贼人行劫,被你杀退,钱粮安然无恙然县丞王度,力战群贼,身负重伤,不幸为贼人所掳,另有8名役差以身殉职,请上峰一并予以褒奖,并速派官兵解救王度” 贾诩和程昱闻言一齐目露奇光,赞赏之情溢于言表。 枣祗却怒吼道:“为什么他杀了8名兄弟又犯下朝庭重罪我们刚刚明明可以将他拿获,至不济也可将其格杀当场难道就因为他是太平道中人就将他放走了” 南鹰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程昱却向南鹰一揖到地道:“昱今ri真是大开眼界主公不仅智谋迭出,巧破奇案。更兼宅心仁厚,高瞻远瞩,救下一县百姓实令在下五体投体,从此愿死心追随,为主公分忧” 贾诩亦含笑频频点头。 南鹰身躯轻颤道:“还是仲德和文和知我啊” 枣祗目露惊容道:“什么程先生,南先生竟是你的主公” 跟着不解道:“程先生说南先生救下一县百姓是什么意思” 程昱轻叹道:“贤弟你好胡涂你错怪我家主公了贤弟请想,太平道拥有数十万教众,早有谋反之心,今ri劫粮盗钱定是为了不久之后起兵之用我们现已夺回钱粮,杀他十几个小贼还没什么但这王度身为三十六方渠帅,何等身份若是杀了他,且不说太平道如今怎么报复,ri后一旦起兵,只怕这东阿县必将被血冼我家主公一走了之倒是轻松,百姓们将会如何所以我主公不得不放他一条生路,以求太平道感念此情,放过无辜的百姓啊” 枣祗目瞪口呆,额上冷汗已然落下,半晌才道:“那我们也应该向朝庭奏报此事,及早防范啊” 贾诩插言道:“你道朝庭当真对太平道的野心一无所知吗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庭慑于太平道势大,也是不敢妄动啊只有表面装作不知,暗中积极准备,以应对将来的天下动荡你若是真的奏报上去,只怕立时便要天下大乱了县尉大人,你可真是错解了我家主公的一片苦心啊” 枣祗双目泪水滑落,“砰”一声跪倒在南鹰面前,悲声道:“先生..” 一ri后,南鹰等人会合了张先等人,一同踏上了返程,他虽是难得出山一次,但为了尽快回山开始建城的壮举,不得不与时间赛跑,只有无奈的放弃了自己的求贤之路。不过此次出山,不仅得到贾诩和程昱两位天下奇士,还得到了张先这位制弩师傅,也足可说得上满载而归了。 程昱回头望着渐渐远去的东阿县城,忍不住道:“主公,你yu成就大事,定需广纳天下才士,那枣祗文武全才,又秉xing纯厚,主公为何不出言相邀我观他对你已是敬服至极,定会相投” 南鹰洒然道:“仲德啊需知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我已经得到你们二位奇人相助,难道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吗 那枣祗虽是一个人才,但我却更愿待到水到渠成的那一天,他自己主动来投我始终觉得,只要有缘,便终会有相见的那一天,说不定是将来,又或者就在今ri,又何必强求” 程昱怔怔的瞧着南鹰,道:“主公啊主公,你可知我一向恃才傲物,少有佩服之人,但跟随主公才两ri,竟然已生出自惭形秽之心这今后的ri子可怎么过啊”说着连连叹息。 南鹰一笑,刚想开几句玩笑,却听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之声,一人高叫道:“先生先生” 众人一齐回头,见枣祗策马狂奔而来。 程昱倒抽一口凉气道:“主公你是神仙吧这么快就应验了” 果然见枣祗奔到面前,立即下马拜服于地道:“南先生,如蒙不弃,便请带枣祗一齐离去吧” 南鹰慌忙将他扶起道:“兄弟,你文武全才,年纪轻轻便已身居县尉,将来前途无可限量,何必跟我一齐受苦呢” 枣祗神sè坚定道:“先生才华绝世,如此奇案,半ri竟已告破,何止当得神乎其技之誉,更让枣祗敬佩的是先生对黎民百姓的一片仁心。识得先生,实为枣祗此生之幸,我已下定决心,终生追随先生左右,任凭驱策,只要早晚受教,死亦甘心” 南鹰不禁放声大笑,喜悦无限,一把握住枣祗之手,一字一句道:“好兄弟今后咱们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