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瞎折腾
哭过一阵,越发怒不可遏,怨气丛生,便赤脚跑到院子里,破口大骂:“妈个逼的,你个坏了心肠的小死孩,缺了八辈子德,姑奶奶咒你讨不到媳妇,养个孩子没腚眼……” “柳叶梅,你骂谁呢?”西邻范佳爱隔着矮墙问道。 “骂个狗日的!” “那好吧,反正不骂我就行。” “我……我骂你干嘛?” “你朝着我家这边,不骂我骂谁?” “我就是骂个狗日的!” “你……你这不是明着欺负人吗?” “我怎么就欺负人了?” “两个院子只有咱两个人,你不是骂我是骂谁?” “我骂鬼!” “那你说清楚,到底是哪一个鬼?” “我……我骂毛四斤那个小这种!” “咦,这唱的是哪一曲呢?”范佳爱跳起脚,趴在墙头的矮处,对着柳叶梅说,“你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 “你脑子才出毛病了呢!” “那你告诉我,毛四斤怎么得罪你了?” “他耍弄我?还……还……” “啥时候?” “就是……就是刚才。” “柳叶梅啊,我看你脑袋真的是被驴踢了?毛四斤一大早就去去了西庄,他怎么会来你家惹你呢?” “你怎么知道?” “我一大早去菜园子,碰到他了,问他干啥去,他说去西庄帮着他二舅盖房子,还说要三天后才回来,咋就耍弄你了?” 柳叶梅一听,哑口无言,顿时懵住了。 范佳爱又叽叽咕咕说了些啥,她一句也没听进耳朵里面去,没头没脑进了里屋,一屁股坐在床上。 老天爷来! 这是咋了? 难道自己疯了? 傻了? 要不然咋会出这种怪事呢? …… 柳叶梅既气又急又恨,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最后只能勉强断定自己是做了一个梦,一个活生生,比现实都清晰的梦。 蔡富贵回家后,柳叶梅心里堵得慌,也不想跟他多说话,简单备了点晚饭,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来吃了起来。 吃过几口,蔡富贵说:“这事你可别怪我,要怪只能怪杨絮儿,是她自己把戏演过火了,我的本意只是让她做做样子。” “只做做样子能成吗?那个老东西会上钩?” “这倒也是,可最终不是也没做成吗?” 柳叶梅白他一眼,说:“你隔得那么远,能看得清吗?我倒是觉得老东西进入了。” “真的?” “应该是。” 蔡富贵想了想,说:“那这样吧,吃完饭我就给派出所高所长打电话,让他把‘于库头’抓了去。” “别!” “怎么了?” “你傻呀!一旦把人抓走了,放水浇麦子的事不就成泡影了吗?再说了,杨絮儿的脸往哪儿放?” “那……那……” “那什么那?等会儿你去北坡,我去东坡。” “干嘛?” “浇麦子啊。” “你确定能放水?” “肯定能放,没问题!” “那好吧。” 吃完饭,各人加点衣服,拿上铁锹就出门了。 相比而言,柳叶梅更加心急火燎,她关心的不光光是浇麦子,还有到底放不放水这事儿。 全村人都出动了,万一不见上头有水流下来,那可就麻烦了。 暮色中,她边走边朝四下里张望着,见路上已有稀稀拉拉的人走动着,心里慢慢平静下来。 到了麦田里,她先把流水的通道清理了,然后就站在田垄上等水了。 可左等右等,眼见夜色渐浓,却就是不见渠道里有水淌过来,心里便渐渐地开始急躁起来。 而此时,整个桃花村的山间洼地里,到处都闪烁着手电的亮光。 在柳叶梅眼里,那些星星点点的亮光俨然就是一把把挥舞着的剑锋,剑尖逼喉,寒气逼人。 柳叶梅心里打起鼓来,万一水库里的水放不下来,那后果可就严重了,不被骂死才怪呢! 左思右想,柳叶梅抄起铁锨,快步走出了麦田,朝着杨絮儿家的方向走去。 她边走边在心里发着狠——驴日的老于,你要是敢耍弄老娘,看我不去把你的臊玩意儿一锨铲掉…… 急急火火赶到杨絮儿家,见院门紧关着,透过门缝,隐约看到里面亮着黯淡的灯光。 柳叶梅便跳起脚,手扒墙头朝里面张望着。 这一望,却让柳叶梅有了意外收获,透过薄薄的窗帘布,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逞俯卧状在一起一伏地运动着。 柳叶梅毕竟是过来人了,就凭那架势,那节奏,几乎连想都用不着想,就知道那是在干啥了。 心里随就跟着揣测开来:难倒是她家男人半道回来了? 可事先也没听杨絮儿说起过呀,家里又没啥要紧事,半道里回来干嘛呢? 再说了,听杨絮儿说起过,她男人去的地方可远了,是外省的啥城市,足足都有好几千多里地,回了一趟不那么容易。 想来想去,柳叶梅心里有了底,禁不住暗暗骂了起来:杨絮儿啊杨絮儿,看来你也不是啥好玩意儿,还整天笑话别人呢,自己比谁都嘴馋,看来是实在靠不住了,就豁出去偷腥了。 唉,看来老话说得没错,人不可貌相啊! 平日里的杨絮儿不显山不露水的,充其量也就是过过嘴瘾罢了,想不到暗地里也干起了狗吃猫噙的勾当。 看着窗口上下翻滚,不停跃动的身影,柳叶梅心里痒痒起来,更多的是好奇,有了一探究竟的强烈**。 她把铁锨放到了门口一侧,跳着脚,一步一步挪到了西墙的一个豁口处,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