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晋级
良久之后,凌霄冲同伴说道:“你们要好生在意,不得出任何差池。” “霄哥放心,一进锁身牢,只能等死。”一人得意的笑着。 “还是小心为妙,九婆不简单。”凌霄说完,甩袖而去,只听石门一串刺耳的“咯吱”声后,洞内又回复了宁静。 田农襄所在的浅洞内,没有一丝光线,好在他能夜中视物,在一团漆黑之中,倒没觉得不适应。“锁身牢?难道这里有什么奇特之处?”他一边摸索墙壁仔细查探,一边琢磨。 四壁乌黑,触之森寒,突然,有股阴戾之气在这狭小的空间漫延开来,且愈来愈厚重浓郁,浸透肌骨,甚至阻滞血液的流动。仿若有个沉重的枷锁,禁锢全身;更像有种无形的威压,令人身神胆颤。田农襄暗自心惊,这牢房果然奇异,难怪外边二人如此自信。 他艰难地移动了一下身子,连忙暗自调息,可体内气息受阻,身体乃至神魂真若被锁住了一般。 “孩子,你还好吧?”这时,只听九婆沉闷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没事。”田农襄顿了一下,“只是,这牢房当真奇怪……” “哎……,”九婆长叹一声,“这牢房被冥族下了阵制,修士一旦被关进来,锢锁神魂,修为难展。” 田农襄没有答话,暗想:难怪苍发婆婆如此高的修为,在这里也闹不出一点动静,若非自己也被关在此地,根本就发现不了。随即想到了乾坤盘:不知道这家伙躲过搜捕了没有,想来这石头好生奇怪,天天被自己揣在怀里,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自己都不清楚,且能在冥族黑影的眼皮底下逃走。若真被冥族黑影逮住,可就…… 田农襄胡思乱想了一会,突觉身子疼的厉害,整个身体乃至骨骼似乎都在阴戾之气的侵蚀下开始抽搐,甚至连神魂都要被挤迫出来。他心中大惊,骂道:“冥族这些鸟人,怎么搞出了这么个缺德玩意。” 他努力挣扎了一会,可阴戾之气已将他包裹的严实,根本动弹不得,况且血液也要停滞一般,连喘息都觉得费劲。 在被关进来前,体内那枚“圣”字符文还活动了一会,可此时却出奇的安静。田农襄心中暗骂:这怂货,关键时候就靠不住。 他默默运转临摹的太古玄经,但被阴戾之气阻滞、冲击,每运转一次,周身就要疼痛不堪。尝试多次,均是如此,早已汗流浃背,身子早蜷成一团,若板结成块,疼的几乎没了知觉。 他一边喘粗气一边琢磨:这牢房果然厉害,如此下去,还真要被外边两个家伙说中——只能等死。 他挣扎着坐起,微闭双眼,试着调整气息。突然忆起临摹无字碑的情景,每当身子极尽痛苦之时,都是用吐纳之法加以缓解。因此,他情不自禁地开始运转吐纳之法。 吐纳之法虽是修行人的基础法门,可田农襄所学却又有所不同,乃经帝丘田农氏几千年积淀,专为临摹碑文所创,自成体系,以适应外界环境为根本,犹若水流,随外界形态的变化而变化,顺势而为。若拘于形式,反倒难有进展,这也正因如此,田农氏几十代人修炼,真正达到极致的却凤毛麟角。但对田农襄而言,他心智年龄颇大,且身体构造特殊,对吐纳之法的所悟、所感、所获则远高于常人,甚至很多修为极高的老修士也难以企及。 一年多前,田农襄一个吐纳已可间隔十余天,对他来说,这已是熟稔到骨髓法门。然而今天,却在周围阴戾之气侵袭下,运转的极其生涩,一个吐纳连一刻钟都难办到。更为奇怪的是,以往每逢此时,他体内的那枚“圣”字符文都会浮动而起,在体内飘忽游走,可今天却出奇的安静。这令田农襄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东西也被这锁身牢禁锢了? 当然,也并非没有一点收获。因为他运转吐纳之法时,周身的痛楚感并没有增加。这是值得庆幸的。 既然不增加痛楚,那就继续吧!反正被关在这里,动弹都难,闲着也是闲着,有事总比没事可敢要强。 如此一来,田农襄干脆心下一横,完全沉浸在重修吐纳之法的过程中,这个曾经极其熟稔的法门,竟让他结结实实地揣摩修炼了好长一段时间。 在没有变化的空间里,最容易模糊的是时间。田农襄这样昏昏沉沉待了多久,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唯一能感受到变化的,是他的一个吐纳持续时间渐渐变长了,从最初的一刻钟不到,逐渐延长至两三个时辰。这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心中不免暗喜。虽然身体依旧被阴戾之气包裹、束缚,甚至已浸透了他的肌骨,犹若有无数条虫子在吞噬着他,疼痛难忍,可毕竟将吐纳之法顺利运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