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外之财

    曲明杰以官府名义开仓放粮的消息传遍，任人都无法相信。朝廷赈济灾民的粮食都被郡守暗地里转卖给了曲明杰为首的豪门巨富，只派发下少量发霉的粮食，若不是宁靖将军府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曲明杰为儿子举办百日宴这才诱发百姓在府衙请愿发生流血冲突，怎么今日突然官府和曲家都转了性？

    大批百姓和流民蜂拥而来，府衙的人都忙不过来，将军府直接派人来帮忙。这边赈灾发粮一旁将军府不厌其烦宣传，流民入军家人成为军户，将军府负责安家分田。于是生死边缘挣扎的流民觉得自己得到了神的眷顾，呼啦一下子跪地感谢九将军的恩情，就是当地百姓也拿他当成了神。

    擎梵宫心安理得接受朝拜，他就是要成为神，不止宁靖辖区甚至漠北，哪怕整个漠州。他信步悠然的走向凉棚里端坐如山的曲明杰，曲明杰神色复杂凝视抱着自己儿子的少年将军，起身行礼。

    “曲老板的儿子真是乖巧，我发现他尤其喜欢读书声，怕是将来会成为治世能臣！”擎梵宫这话让凉棚里观风向的豪门巨富大吃一惊，昨夜曲府被劫他们已经知晓，原来这盗贼便是九将军。今日带着曲明杰独子招摇过市，其用意再明显不过。

    曲明杰表面平静，内心却深深震撼，擎梵宫明目张胆宣扬自己的匪盗行为，他这是后有靠山还是本无惧怕？曲明杰尽量表现的自然些朗声一笑：“借九将军吉言。”

    擎梵宫别有深意扫视凉棚内的豪门巨富，抱着孩子留下高山仰止的背影而去。凉棚的人脊背发凉，甚至有人腿发软瘫在了椅子上，九将军这是杀鸡儆猴，不配合武思远就是例子！更重要的是他的所作所为宁靖将军府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恐怕内部早已经统一，钱财与身价性命相比自然性命比较重要。

    于是这几个天鹰天水两郡的豪门富商，纷纷以雪灾肆虐为由，出手很是大方捐钱捐物，各个县衙这次也不敢怠慢，尽最大努力完成将军府给出的赈灾定额。

    昏迷了七日的擎阿大醒过来，迫不及待要知道这个魔鬼般归来的九弟究竟要做什么，他的亲卫首领竹筒倒豆子般说着近七日发生的所有事情，擎阿大听闻险些遭到床下。拉拢收买威吓甚至杀人，擎梵宫为了打造一支强势的军队，牢稳的掌控北疆权势，四处杀戮敛财无所不用其极。

    擎阿大怒不可遏，不顾及身体的承受能力，拖着病弱的身体在祠堂召集擎氏八子。（七个弟弟）

    擎阿大对擎梵宫强盗般的敛财方式很不赞同，愤怒的拄着拐杖指着进门浑身戾气的擎梵宫。擎梵宫全然不给大哥面子，面色阴沉似水厉声反驳：“十年了，就是因为你的妇人之仁，军队没有战力，腐败滋生，我擎氏的控制力大为缩减。”

    “跪下。”虚弱却甚是威严的两个字，八人跪地等待即将到来的风暴。

    “你是官还是匪？”身体虚弱脸白如纸的擎阿大用尽全力怒吼，擎梵宫见到大哥的病容心内闪过一丝内疚随即恢复，声调平静的吓人：“我是官可我要做匪。”

    这大言不惭的话让擎阿大无言以对，愣怔的盯紧他，擎氏七兄弟跪地默然无语，他们无声赞同擎梵宫。擎阿大无力瘫坐地上，是他越发软弱了吗？弟弟们居然为强军做出强盗行径，擎梵宫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他不知道擎家会走向何处？

    “大哥，我等不了，我的血脉至亲在帝都被囚禁，每一日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我要去帝都就必须有战功，有战功就要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可是没钱没粮没人你要我怎么样？”悲哀致斯的话语却每一个字都是血泪，擎阿大同情的望着他，他突然发现自己把擎家带进了没有希望的境地，闭上双眼绝望挥手：“如你们所愿，我累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艰难的爬起来刹那间顿悟，他的心开始坚强：“哪怕逐鹿中原大哥这次都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