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一章 战火的洗礼
满地的尸体冰冷而狰狞,脸上都是带着恐惧。 瑾瑜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瑾川所有的教导,他渴望变成强者,但只是为了自己的尊严,为了能够不再被人看不起而强,他很希望站上帝国的巅峰,成为领导众人的存在,却并不想用万人的生命为自己铺就一条成功的道路。 然而,心中的梦想总是被打破。无声的月照耀着大地,一切都是静谧和谐,后山上不时传出来一声鸟叫。 瑾瑜静静的站立,看着地上杂乱的尸体,这是他刚才所造成的,从未如此大规模的杀人,心中的情绪久久难以平复,这是与死亡接触最近也是最多的一次,上百次同样的恐惧与痛苦在他的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放,刺激着大脑的神经。 左手中忽然一只温凉柔软的手轻轻伸了进来,因为无数次的痛击,瑾瑜的手微微有些浮肿,他没有说话,只是同样的回握了一下。 两人就这样站立,谁也没有说话,夜逐渐的有些转凉,除了转身为墨含笨拙的披了一件长袍,瑾瑜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或许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转折点,他知道不能再用少年的义气和冲动去行动,七星龙渊被抢夺,要想抢回来难度肯定远远不止如此,而自己的力量再强大,放在问家和玄天宗,也是不能与之相比。黑暗的力量觉醒太过于恐怖,失去七星龙渊也是缺失了大量的黑暗力量,在与乌风先前的交手中,他已经清晰的感觉到了他能释放的黑暗力量还是十分有限的,虽然那股力量远远比自己所释放的还要庞大。 意念之力灵寂境界的使用十分有危险性,一旦遭受众人的围攻,定然会遭受重大的创伤。至于龙潜最后留给自己的夜焰阶战技,在短时间内定然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何况他现在并没有这个时间。 不过并不都是坏消息,玄天宗要是想掩盖七星龙渊的消息,必然要先解决好问家和白家的争端,这个庞然大物所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问家在天炎城巨大的经济利益是玄天宗很重要的收益,再与白家继续死缠烂打也就没有了意义,关键就在于在皇室和凝元师公会这样的势力看不出来的情况下以最合理的理由解决。所以战争仍然需要一段时间。 出于保险起见,玄天宗定然会在战争结束后的某一时间秘密接受从瑾天老祖坟墓中掠夺来的东西。合格的强者除了足够的实力外,往往有惊人的智慧,卓越的见识和足够的耐心,不想可知,傲世天绝对具备这些条件,否则也不会坐到现在这个位子上。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瑾瑜的猜测,自己为七星龙渊付出了如此多的代价,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要夺回来是一定的,而现在要考虑的只是策略问题,这也是当初龙潜交给他的智慧:遇事不仅仅靠实力,还要靠谋略来取胜。 摆在面前的难题不只是这一个,除了自己与问家实力的差距,还有家族的事务,为了杜绝所有的危险,他并不打算提前告知族人出密室,十天是个很安全的时间,要是问家想彻底毁灭瑾家的话,绝对不会等到十天之后。 失去了三大家族的镇压,云城的局势极为混乱,这里是瑾家的大本营,数百年的基业,注定瑾家只有在这里才能生存,要是搬迁的话,庞大的人口基数很难在短时间内开拓一片新的领域,旧的领土上存在的势力肯定会百般打击刁难,而现在的瑾家已经禁不起折腾。 仅仅是这两个问题就是极难解决,更不用说其他的琐屑事了,要是想在短时间内打理好这些事情,那么就要使出一些铁血手段,首先需要安顿的就是云城的现状。 在瑾家受到灭顶之灾的同时,也创造了了彻底崛起的机会,瑾川的伤势虽然重,但是修养一段时间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重建家族需要不短的时间,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依仗瑾家以前的威名,重拾霸主地位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玄天宗的sao扰,这也正是瑾瑜不解的一点,瑾川所说瑾天老祖墓中的东西除了一把剑柄之外再无其他什么可疑的东西,也正是这个东西,引起了两场生死战争,为了避免瑾家再次遭受同样的厄运,他必须要查清楚这件东西的情况。 战技功法早就被秘密送往了后山密室中,这些二流势力不知道脑子被烧坏了还是怎么,竟然跑来打上瑾家的主意,实在是小人的见地。 再次将大脑中的信息整理了一遍,瑾瑜这才稍稍安心,右手折断的骨节还是火辣辣的疼,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恢复到巅峰状态,否则一切都是妄谈。 此时已经是接近天亮,两人竟然就这样站立了将近一个晚上,远远可以看见天边泛起的蒙蒙雾色,朦朦胧胧,神秘而又美丽,在自然的鬼斧神工下,人总是显得渺小。 瑾瑜深深呼出一口气,接受了战火与灾难的洗礼,并没有击垮他的内心,而是增长了经历,激发了男人的雄心壮志。 缓缓转过身,瑾瑜伸出左臂,轻轻将墨含拥进了怀中,隔着耳边轻声道:“墨含,谢谢你!” 墨含没有做声,轻柔的环住了瑾瑜的腰,男人的气息闯进鼻中,带着丝丝魅惑的气息,他能感受到瑾瑜的释然与感受,仿佛双胞胎般连同的心灵,或许是拥有同样的命运,她总是能理解怀中的少年,就像此时,她知道少年并没有其他的想法,而是通过这个方式表达对自己的感谢,这让她有了家的亲和感,异常美好的感觉。 近距离的接触,少女淡淡的体香飘散出来,混合着血腥的味道,释放着最原始的诱惑,瑾瑜松开左手,道:“我要去一趟天炎城,在这之前要治好伤势,恢复巅峰状态,你不必跟着我去,乘着双翼魔龙回到皇室去,那里我不能保护你!” “不管你去什么地方,我都跟着你。”墨含的声音柔和而坚定,没有急躁,也没有任性,就好像在诉说一件平淡的事情,纵然她知道瑾瑜此行的危险性到底有多高,甚至有可能一去无回,她也知道此行不可避免,而她心中的执念亦如此,不可改变。 “墨含,你为什么?”瑾瑜重重叹了一口气,却也无可奈何。 “总有机会知道的。”墨含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