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出走
轩辕枫此时真是恨死了外面的守卫,什么时候有人来了都不懂得通报一声。 他忘了是他给的轩辕清特权:不用通报,直接进来就好。 而轩辕清似乎仍然搞不清楚状况,或许他不知道两个人成亲后会干些什么。再加上大大咧咧地进自家大哥的房间早已经成为了习惯,此时出现了这种尴尬的局面也不能怪他呀。 他在书房中等了良久,才等到轩辕枫带了一身的戾气走了进来。那眼神,就像是吃不饱的小白一样,想起平时小白对待猎物的凶残,他很没骨气的伸长了脖子,咽了口口水。 咳咳,小白是轩辕清养的雪狼。他不怕小白,因为他是小白的主人;可他怕轩辕枫,因为他好像做错了什么事。 迎着轩辕枫可怕的吃人目光,他终于崩溃败下阵来,忙急急向他解释,“我在外面敲了门的,可没人应我,隐隐听到里面有动静,我猜测大哥恐怕是在的,所以我才推开门,走了进去,谁知道……” 几句话,他讲得慌慌张张,磕磕绊绊。 的确,两个人太忘我了,连开门的声音都没听到。如若不是轩辕清那大哥两字异常清脆,估计…… 轩辕枫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什么事?” “苏凉有下落了。”轩辕清见自己的大哥隐下了满身的煞气,立时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通畅了,头脑也清晰了。 “在哪?” “城东树林发现了他的尸体,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死了?”轩辕枫皱了眉,这幕后之人下手也真够快的。 “那天晚上那黑衣人跑了之后,我带了几个黑旗军追了出去,最后却追到了城东的树林,但……” 轩辕清停顿了一下,大哥的伤都是那人造成的,他想他是怨恨自己的没用的,关于此事造成的遗憾,他也甚是惋惜,“但还是让他逃了,如今在城东树林发现了苏凉的尸体,那么苏凉会不会与那黑衣人有关。” 轩辕枫就是在追查黑衣人的那晚,为了保护玄灵受的伤。 “大哥,关于那戴银色面具的人,我们要不要……” 轩辕枫摆了摆手,“此事与他无关,他也是碰巧了。”顿了一下,然后对着一个方向吩咐道:“严密监视梁尚书,既然那人是从梁尚书府中出来的,那么定是跟梁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只听得四周传来了一个应答的声音,然后便是空气摩擦发出的嗡嗡声,虽然细小,但对于两个习武之人来说,还是足够听清楚了。 “墨南说梁尚书前些天新纳了一个小妾,那小妾相貌普通,也不知是哪里吸引了那老色鬼。”轩辕清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出这句话,轩辕枫却是凛了神色。 “墨南什么时候干起了墨东的事了?”一直以来,墨东负责收集情报,墨南负责保护辅佐轩辕清,墨西培养新人,墨北负责边疆事宜。 墨家四兄弟各司其职,什么时候墨南越俎代庖了? “还不是我想证明自己吗?”轩辕清摸了摸头,嘻嘻笑着。 “凡事不可太急功近利。”轩辕枫看了他一眼,认真交待着。 轩辕清见自己的大哥发话了,连忙表现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大哥,我什么时候去西蒙啊?” 看着他期待的目光,轩辕枫勾起了唇角,“最迟下个月。”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对着他语重心长,“此次前去,必然有危险,你可真的想好了?” “当然!”轩辕清肯定地回答了一声。 轩辕枫听着他肯定的回答,突然有点不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了。 秋天,树叶开始渐渐脱落,只留下虬枝残叶。 “在想什么?”华嫣然坐在凉亭里许久,白素皙早已习惯了她的聒噪,这时她乍然安静了下来还真有点不适应了。 “素皙jiejie。”华嫣然突然扑进白素皙的怀抱,语音哽咽。 她这幅模样将白素皙吓了一大跳,忙拍着她的背,软语安慰。“发生了什么,跟jiejie说说。” 白素皙不问还好,一问,华嫣然的眼泪流得更快,许是委屈找到了一个倾泻的出口,华嫣然不停地啜泣着,而白素皙能做的就只是将自己的肩膀借给她。 过了一段时间,华嫣然才停止了哭泣,白素皙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临了,华嫣然拉着她的衣袖,“素皙jiejie,你是怎么让枫王爷对你死心塌地的?” 声音带了哭泣之后的沙哑,白素皙却被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话弄得十分尴尬。看着她期待的目光,白素皙只得呆愣着。 “哦,也对,我应该去问枫王爷他是怎么将你给娶回家的。”白素皙被她接下来的这句话更是雷得瞪大了双眼。 华嫣然说完就打算起身去找轩辕枫,白素皙忙拉住了她,“好meimei,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快坐下来跟jiejie好好说说。” 华嫣然想了想,还是开了口,“素皙jiejie,祖父说清哥哥要上阵杀敌了,这是真的吗?” 白素皙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具体事宜轩辕枫已经跟她讲过,可是他们似乎都忘了华嫣然这个一心记挂着轩辕清的小丫头。 华嫣然突然无力地坐了下来,神色疲倦,良久她又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眼神坚定:“素皙jiejie,我一定要嫁给清哥哥,我这就去求祖母。” 等白素皙从这句话的震撼中走出来时,华嫣然已经走了。 “哟,这不是王妃jiejie吗?”在华嫣然走后不久,梁思雨摇曳着身姿走了过来,旁边跟着满脸严肃的李妍。 蝶儿被处罚时,她替她挡了一半的板子,后来由太医诊治,现在的她也能勉强下地走路了。 “大胆,见到王妃还不行礼。”顾念还不等白素皙说话,就上前一步对着梁思雨喝骂。 李妍倒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梁思雨忍了又忍,最终也跟着行了礼。现在的她,臀部也还在隐隐作痛。 而每次她的臀部疼的时候,她就把一切责任都归咎于白素皙。只要一想到白素皙,她内心的怨恨就像是滚雪球一般,只会不断变大,而她对枫王妃的位置也就越渴望。 可现在的她只有在枫王府慢慢站稳脚跟才行,而拥有一个孩子,则是她的第一步。 “起吧!”白素皙淡淡地开了口,大家都是女人,如果她们不来招惹她,她也不会去为难她们。 “顾念,想必梁侧妃现在的伤还没好,你去找一个软垫来。” 这句话是好意,可听在有心人中却变了味。 梁侧妃咬了牙,“不用了,那些太医本事也是极好的,如今,妾身已无大碍了。” 她说着就向着石凳上坐去,忍着入股的冰凉与钻心的疼痛,面无表情地坐了下去,虽然她已极力忍耐,但眼中的痛苦还是逃不过白素皙的眼睛。 勾起嘴角,喝了一口茶,“李侧妃也坐吧!” “妾身遵命。”李妍处处小心,处处遵守着规矩,白素皙看得心累,但也不曾说什么。 一旁的小丫鬟给两人添了茶,梁思雨抿了一口,茶水是上好的西湖龙井,可她能分配到的只是陈年、都有了淡淡霉味的劣质大红袍。 她心里一阵委屈,想当年在自己家的时候何曾如此委屈过。忍下了茶气氤氲中的泪水,抬起头笑着面对白素皙,“王妃jiejie的茶倒好。” 白素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不作答。梁思雨只得尴尬地讪笑着。 “王妃,到了吃药的时间了。”许是看出了白素皙此时的不耐烦,顾念在一旁提醒道。 白素皙刚起身,梁思雨焦急地看了一眼李妍,而她只是手执茶杯,并不将梁思雨的放在眼中。 白素皙也不理她们的互动,径直走出了凉亭。 “喂,你怎么不说啊?”梁思雨等白素皙走了之后便气急败坏地看着李妍。 “meimei心急了。”李妍不管她的急躁,只是喝着茶。 她觉得梁思雨野心虽大,但却不懂得将自己的情绪掩藏起来,她的所有想法,几乎都毫不遗留地表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喜怒不行于色的白素皙的对手?或许,白素皙似乎只会在王爷面前露出自己最真的面容呢。 李妍眯了眼,也不知是被热气给薰的还是…… “哼,难道你不想王爷去你那吗?别忘了,你比我早进门三天,可王爷一次都未踏进你的院子。”梁思雨看着她淡定的模样,冷了眼眸。 李妍握着茶杯的手僵硬了一瞬,随后将茶杯稳稳放下,也不盖上茶杯,“你看这茶杯里面的茶。” 梁思雨不明所以,凑进了一点,但只看到几片绿色的茶叶和半杯浅绿色的茶水罢了。 李妍看了她一眼,眼中划过一丝不屑,“这茶杯里的茶起起伏伏,上面的回落下去,可底下的也会飘上来。” 她说完这些话就走了,只留下后面还在想着她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梁思雨。 她揭开自己的茶杯,似是想通了什么,连忙跟上李妍的步伐。 接下来的几天,白素皙都未见过华嫣然,想起那个每天都要往枫王府跑几趟的纯真少女,她还真有点想念她了。 问了轩辕枫之后,她才知道华嫣然被禁足了。 想来也是,轩辕王朝虽然对男女大防虽不是很严格,但世族大家都有着根深蒂固的思想。他们会将男孩则送往学堂学习四书五经,而女孩则只能在家族里开办的学堂中学习女戒之类。 家底殷实的京城贵族子女大多数都被锁在家中,练习琴棋书画以及礼仪女工等,像华嫣然一般可以出门找闺蜜,找自己喜欢的男子玩的的确是异数中的奇葩。 夜深人静时,枫王府后门闯进了一个蹑手蹑脚的娇小身影。 然而,还不等她踏出一步,一道银光闪过,她的脖子上就架上了一把钢刀。她吓得哆嗦了一下,连忙喊道:“手下留人,我是华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