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罪
这里的确是座公园，趁着没人，楚应然在一个喷泉边将全身冲洗干净，感觉好多了。 他在园内游逛寻找出口，竟然发现所有的指示牌，用的都是繁体汉字。 这是哪里？台湾吗？ 楚应然确定这里绝不是自己原来居住的城市，玄天仪既然能穿梭时间，那么肯定也能跨越空间，稍微改变地域也在情理之中，只希望被送到的地点，不要偏离太远。 如果身处之地不在大陆，就真的麻烦了，兜里的钱不多，也没有护照签证，会被当成偷渡客的。 终于循着路标走出公园侧门，来到一条偏僻的窄路，大清早行人稀少，路两旁栽满梧桐。 走了十几分钟才遇到人，是两个穿着时尚的妙龄女郎，他赶忙凑上去搭讪：“两位美女，请问这是哪里？” 两女见他一副落汤鸡的样子，从头到脚滴着水渍，一看就不像正常行人，不约而同向后退了两步，眼神戒备地搂紧了挎包。 楚应然心里这个郁闷，先是落水差点没命，接着被当成色狼，现在又被误会是抢劫犯，真是悲催到了极点。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楚应然绅士地甩甩头上的水滴，露出一个自认潇洒的笑容，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 没办法，一天没进食，刚才都把胆汁吐出来了，现在手脚还在发颤。 “你……你别过来……”短发的女子指着他尖叫。 “好，好……”楚应然立刻停步，“我没有恶意，就想问个路，请告诉我这是哪里？” 见楚应然确实没有不轨的企图，两女小声嘀咕了几句，还是那个长发女子胆子大些，又打量他几眼，说道：“这里是烟凝路，你要去哪？”。 “烟凝路？哪座城市？” 两女的眼神开始不对了，心说：这人怎么连自己在哪座城市都不知道啊。 短发女子轻轻拉了拉同伴的衣角，小声劝着：“这人脑袋有问题，我们还是快走吧。” 长发女子点点头，不过还是回答了，“延栾城。” 楚应然从来没听过这么一个地方，再说国人报地名都说某某市，某某县，或者是某某省某某地，哪有说某某城的。 “延栾城？哪个国家？”楚应然懵了，连忙追问，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然是大炎国。”两个女子瞪大了眼，像看傻子一样瞧着他。 “大炎国……大炎国……”楚应然喃喃自语，不停地地念着，神情恍惚。 哪里的国家，怎么从没听过？广信这是把自己送到哪去了，说好的拯救世界呢？到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自己还怎么阻止世界末日，怎么挽救父母亲人的生命？ 广信，你特么还能更不靠谱点吗？ 忽然，他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下意识地问道：“那这颗星球，还叫地球吗？” “神经病！”长发女子忍不住骂道。 短发女子拽着同伴就走，边走边埋怨：“我就说这人，一看脑袋就不正常，叫你别理他你偏不听。听说疯子会莫名其妙打人的，快离他远点。” 看着她们的反应，楚应然欲哭无泪。 世界末日就够糟的了，现在好像又把地球搞丢了，楚应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坐在路边发呆了许久，直到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他才行尸走rou般地站起身，沿着马路漫无目地走去。 无论这是哪里，生存下去才最重要，还好这里的一切，跟自己原来的世界差不太多。 想到这，楚应然再次打起精神，他要活下去，并且搞清状况。 路过一个篮球场地，几个少年穿着背心短裤在专注地追逐对抗，一些衣物堆放在场边。 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楚应然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抱起几件快步闪入树丛之后，然后撒腿急奔。 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地球都不知道去哪了，还在乎什么偷窃不偷窃。 到了安全的地方，楚应然从中选出一套替换了身上湿漉漉的衣裤，其余的便都丢弃在地上不要了。 扔之前，他将那些衣物的口袋都翻了个遍，找到了十几张钞票。 盯着手里的纸币，楚应然再次惊诧莫名，上面的人像有颗光溜溜的圆脑袋，分明是袁世凯，旁边印着的却是‘大炎中央银行’。 袁世凯和大炎国，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这里又与自己原本的世界有什么联系？ 边走边想，不知不觉进入了闹市。刚好路边有个早点摊，楚应然点了几样找个地方坐下，暂时抛开烦恼，埋头大吃起来。 架子上摆着一台电视，用餐的人边吃边看，此时正播着《大炎新闻》，画面中人们说着标准的普通话。 楚应然发现，周围食客交谈用的也都是普通话，而一路所见的牌匾标识却全是繁体字，这种感觉很怪异。 刚将一个包子送入嘴中，就听到女主持人义正言辞地播报：“法庭决定，对被告人终审判处死刑。” 简短的一句话，立时吸引了楚应然的注意力。 他很是好奇，这名被宣判的死刑犯，究竟犯了什么重罪。 抬头看向电视，满心期待的狼顾鹰视形象没有出现，画面中那张猥琐的老脸，令楚应然顿时感觉有些懵逼。 新闻中说，这位佝偻身形，一身猥琐气质，长得像个老流氓的家伙，今年只有四十五岁。不过任谁见到他那一脑门能夹住筷子的抬头纹，以及满是褶皱的瘦脸，都会怀疑此君至少五十开外，估计他说自己六十都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