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玩火自焚
距离国宴的时间越来越近,云瓷休息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以至于后来,干脆找了个理由瞒过云楠,在将军府住了下来。掌上轻的技巧她已经基本熟知,只是欠缺功底,她只能一遍一遍的跳,跳到她有足够的底气将赵倪踩下去才罢休。原本练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需要千裳了,只是千裳不知是存了什么心思,非要看着她跳,知道云瓷在将军府住下了,他也寻了个由头搬来了将军府,万香楼的老鸨竟然也不管他。不过,云瓷也不奇怪,千裳既然是个男儿身,况且自身武功还那么高强,待在万香楼恐怕只是一个幌子而已,但是不管他是个什么身份有个什么背景,云瓷都不好奇,她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没有一丁点空闲去打听别人的闲事。这日夜里,云瓷练舞练得精疲力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忽然一声清脆的物体碎裂声将她惊醒,她心觉不妙,就要闪躲,可许是因为这几高强度的训练,竟然一时醒不过来,只能躺在床上任人宰割!一阵凌厉的刀风袭来,云瓷心下一屏,正是暗暗着急之时,一声闷响,刀风在距离云瓷皮肤只有毫厘的地方,险险的被什么东西撞开,随后传来一声熟悉的轻笑:“姑娘,你可又欠我一条命了,且先记着。”是千裳。云瓷松了口气,既然他赶过来了,以他的武功,她现在应该安全了。她齿尖用力,咬破了舌头,一股血腥味儿弥漫口腔,终于是醒了过来。只见房中一红一黑两人在狭的空间里打斗,黑衣男子手中提着一把阔刀,刀风凌厉,只是不知为何,他的气息却很凌乱,像是被什么影响着,是以,千裳一招一式,都稳稳的压着他。不一会儿,千裳便夺过了阔刀,横在黑衣人脖子上。云瓷走过去,扯下他的面巾。面巾下,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她皱眉:“你是谁,为何要杀我?”那男子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呼吸很乱,此时见反抗无望,竟然“扑通”一声单膝下跪,“门主,解药时限已过四日,属下日日受断魂丹的影响,痛不欲生,可这丹药药性霸道,属下求死不能,无奈之下才来找门主,此番绝没有刺杀的意思,只是想盗取解药…”原来是云门的的人。云瓷不由看了看一旁好整以暇的千裳,云门的事情,她向来维护得严实,连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可是经过方才这男子这样一,此事恐怕就在千裳面前露了馅。想到这里,她眉心皱了皱。千裳可不是什么老实人,这人神秘散漫,不好控制,被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绝不是好事!云瓷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那么你现在,是想要求解药呢,还是求死?”男子浑身一震,显然很是忌惮云瓷,停顿些许后,咬牙:“属下斗胆,请门主再给属下一次机会,日后定不敢冒犯门主!”“那就是要解药了。”云瓷幽幽的看着他,气氛僵滞下来。静谧了太久,男子额间渗出了微不可见的冷汗,这才见云瓷素手一翻,手心赫然躺着一颗药丸,只听她淡淡道:“拿去吧。”男子毫不怀疑,一把接过,吞入腹中。显然是被断魂丹折磨够了的,即便云瓷这次给的不是解药,是另一种毒药,他也不怕了,在他心里,还有什么毒比断魂丹更毒?就算有,让他死了一了百了,也好过断魂丹这般逆改命似的,让他像个杀不死的怪物一样活着!丹药下腹,他瞬间感觉折磨得自己痛不欲生的腐烂处快速的愈合起来,男子松了口气,还来不及高兴,一只素白的手已经按在他的灵盖上,森冷的女声传入他耳中:“既然吃了解药,那你就去死吧。”内力凝聚手掌,她一掌拍下,黑衣男子一震,惊愕的瞪大眼睛,缓缓倒下去,临死前仍然不可置信:“为什么…会…”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云瓷要给了他解药又杀了他,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更想不明白的是,断魂丹的逆愈合能力他亲眼见识过,这几日,云门之中有许多人不堪忍受**腐烂的痛苦,尝试过各种自杀,其中不泛有自毁灵盖的人,可是都完好无损的活了下来,为什么他会死?!“因为…你刚刚吃的是真正的解药。”云瓷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模样,幽幽的道。原来如此…黑衣男子终于咽了气,却始终没闭上眼。面前的尸体看起来死状甚惨,云瓷心里却没有任何波澜。他既然来刺杀她,就该做好下地狱的准备。傻子才会相信这男子刚刚的什么“只是来求解药不是来刺杀她”的话,刚才若不是千裳及时将刀锋撞开,这男子定然会不计代价一刀结果了她!这种事,做了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这人留不得。千裳轻“啧”一声,摇摇头,“姑娘年纪不大,心肠却狠毒得很。”“知道太多的人,通常死得很快,但是聪明人会在知道不该知道的秘密之后,自觉的闭上嘴巴。”云瓷拿出手帕慢吞吞的擦掉手上的血迹,抬眼看他:“这样才能活得久一些。”但是这番话对千裳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他轻笑一声:“奴家这灵盖,可没那么好拍的,姑娘若是有这个野心,还需再勤修武功才是。”云瓷冷漠的瞥他一眼,出言赶人:“夜已深,请回。”“你个没良心的丫头,我刚刚才救了你,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千裳状似无奈的抱怨道。见云瓷没有反应,他才是真的无奈了。单凭他这容貌,有的是女子愿意拜倒在他袍下,偏偏这个姑娘丝毫不动容,以前以为他是女子时还好一些,到后来得知他是男儿身,这丫头一下就冷漠下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一张脸冷漠得可以结冰。便是他见过世间百态,也对云瓷没有丝毫办法。“好罢,我今日便做一回好人,帮你毁尸灭迹。”他拖长声音叹道,伸手将那黑衣男子的尸体拎起来。将这么一个晦气的死人就给一个姑娘自己解决,他着实是不忍心,谁让这个姑娘把他吃得死死的?!临走前,他长眉一扬,桃花眼微挑,看着云瓷道:“姑娘,我不知道你在经手什么样的势力,可是你手下如果都是这样的人,当心玩火*。”堪堪几个照面,他已经看出,这个已经死了的男子生前定是一个亡命之徒,这人前来刺杀云瓷之时,眼中分明已经有了死意。混迹江湖多年,千裳自认最不喜欢碰到这样的亡命之徒,这是非常棘手的一种人,这种人平日里过得就是把脑袋挂在腰杆上的日子,连死都不畏惧的人,还有什么能掌控他们?!所谓穷寇莫惹,若是云瓷手下都是这等人,那么明显是与虎谋皮,和找死无异!云瓷未有应声。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终于拎着尸体离开了她的屋子。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儿,云瓷烦躁的皱皱眉,打开窗户想让空气流通一些。入冬了,骤一开窗,冷风扑面而来,灌进云瓷本就单薄的衣衫,她不由紧了紧衣服。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她现在窗前,神色怔然。千裳让她当心玩火*,可他哪里知道,这火从她重生以来,就已经点燃了她的裙角,如今正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的往上窜着火苗,稍有不慎,便要将她焚烧殆尽!她如今能做的,便是将窜上来的火苗一朵朵掐灭,她没有选择。没有人给她选择的余地。第二日,她动身去了一趟云门,途中让车夫驭着马车,在城中绕了很大一个圈子,耽搁了好几个时辰才到了云门。无它,千裳最喜欢以跟踪她为乐,她如今内息没有他高,即便他真的跟踪了她,她一时也很难察觉到什么。这样做也是防范于未然。云门的人显然都在等她,见她来了,聚集的速度从所未有的快,只是一个个都显得焦躁不安,似乎都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看向云瓷的目光仿佛是一头头随时都要扑过来的发了狂的猛兽。她坐在高座上,看着底下蠢蠢欲动却又忌惮着极力压制自己的人群,唇角愉悦的勾起来:“几日不见,本座来看看你们是否都还安好。”“请门主赐我等解药!”仿佛事先商量好的一样,所有人齐刷刷的单膝下跪,呼声震。“不急。”云瓷轻缓的道,目光扫视着地下躁动的人群:“昨日你们中有人私自来寻了本座,刺杀本座不成还想向本座讨解药。”她收回目光,指腹磨了磨指甲,幽幽的道:“然后,本座将他化成了一滩血水。”堂下躁动的人群一静,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上一个被化成血水的人…她冷笑着:“本座过,最不喜欢不听话的人,可是你们一个个的,都记不牢,那没关系,本座便看看下一个出头的蠢货是谁。”仅代表作者白巫巫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