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城》（22）

    第二十二章湿地狂想曲

    房东女儿抖了抖脸前的发梢，我看到她黄色的垂直的秀发，她的脸精致的像个模特。而我觉得她的骨子里都是水，而我的骨子里全是泥土。她的身体应该是柔软的，应该是柔弱无骨。我觉得她的每个动作都是软绵绵的。或许那就是我梦想里的温柔。

    房东女儿说：“你在我心灵里面最里面的位置。放得深了，就不容易丢弃了。不要问我爱不爱你，因为心灵是需要感应的。”

    我停下脚步，站在对面说：“我只是不想自作多情。”

    我就要挡住了她的去路。我感觉我的身体像堵墙，厚厚的没有缝隙，也没有漏洞。我身体的阴影就要对着她覆盖过去。可是我还是不想惊动她。她的美，是美不胜收的。她的爱，是永无止境的，而我却有一个残损落魄的形象。我俩的身份就像颗陨石砸向美丽的地球。

    我不知道为什么把她的美好幻想拒之门外。或许是因为我没有承担美好和幸运的勇气。我不知道她是在想象一个情人，还是把我当成一个情人。我总是对自己的一切存在质疑。我怀疑自己的身份。即便她把事实都挑明。

    走累了，我俩便坐在一根朽木上，刚才的谈话似乎都忘了。我不知道怎么再和房东女儿拉紧距离。我突然感觉到自己无限的狭小毫无底气。我又在胡思乱想，以至于房东女儿在给我说话时我都没有听清楚她话语里的意思。

    房东女儿说：“你不是会写诗吗。给我写首诗怎么样。我好想听你读诗啊。对着美景应该是感情泛滥的时候。不要抑制你的心，给我空洞的耳朵一点安慰。我的眼睛是愉悦的，可是我的耳朵也不能被丢弃啊。”

    我一下子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么表现自己。我觉得我还是没有提高我的温度给她带来温暖。我应该满足她的所有需求。我没有拒绝她的理由。她在前进的时候，我总是在后退在逃避，她在逃避的时候，我依旧在逃避。我的爱是分文不值的。我有的爱只可意会却不可言传。如果人的心是沟通的。那要省去多少交流上的烦恼。可是当我灵感往上涌的时候，我被弄的面红耳赤。因为有些词汇用诗歌表达起来，情感太饱满，也太矫情，于是我说：“我只会写诗，我不会说诗。”

    “对了，还真忘了让你拿稿子来读呢。我一直把你想得无所不能。为什么不能出口成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