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从奴隶开始
血月无痕号,俗称的星船,此时正在剧烈的颠簸,只因它在做时空穿梭时,需要抵御这条时空隧道强大的磁场。船舰上的人手心都在捏着一把汗,因为这股磁场的能量很不稳定,舰体随时都有坠毁的危险,至于坠毁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形,这里没有人知道。 萧雨努力的抓住船桅上一条粗大的绳索,眼前恐怖的景象还是令他有些心惊,此刻舰身被浓重的黑雾状物质所包裹,一道道白亮的闪电在它身旁划过,船体的抖动伴随着轰鸣的巨响,确实让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人心惊胆战。 “齐格!你没事吧!到舱内去吧!这里太不安全!”碧云一手抓着船边护栏上的一个闪着夺目光彩的巨大红宝石样的东西,一边向萧雨喊。齐格皇子是萧雨的前世。 此刻的萧雨有着自己和齐格两人的记忆,他这时却觉得萧雨叫起来更加让人亲近:“还是叫我萧雨吧!那样能习惯些。蕾莉亚公主,外面这么可怕,你们为什么不到仓里?“” “你的一些记忆可能还没有回来,你也许忘记了这艘船需要七个人的魔法驱动。所以我们都必须要坚守岗位。”碧云笑着回答。 “那我的位置应该在哪?”萧雨问。 “前方那个闪着蓝光的驱动石是你的位置。”萧雨身后一个声音传来,那是小川,他此刻也已经在船上,他的一手正握在一颗发着黄光的巨大黄宝石样的物体上,那种宝石样的东西就应该是小川嘴里的驱动石吧! “不行!萧雨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他能不能施展魔法还是另外一回事。再说现在过去太勉强了,船身颠簸地太厉害了。我们六个人将就着也能控制船体。”碧云劝说着。 “没事,我这就过去。”萧雨倔强地说。 “千万别.......”碧云想说:千万别松开绳索。但她的话还是晚了一步,萧雨已经松开绳索向自己的驱动石艰难地走去。 绳索一松开,再想抓住就困难了。这时一道巨大的闪电经过,船身突然剧烈一抖,向右侧倾斜了将近70度。 萧雨大惊,但他已经没有东西可抓持了,他随着气流卷飞出了星船,坠入到了无尽黑暗的浓雾中。 “萧雨!”碧云撕裂喉咙地喊道,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 当萧雨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四周昏暗异常,自己正赤身裸体的躺在一堆干草上,胯间只有一小块可怜的遮羞布,而双脚被锁链无情地固定着,他左右张望,不仅是自己,周围好多的人跟我一样,这些人中的大多数躺在干草堆上熟睡,也有些人依靠着墙根无神的发着呆,眼神是那样的灰暗。 萧雨的脑袋“嗡嗡”作响,马上要炸了一般。他想: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昨天我还穿着白服在医院里上班,完了!今天李主任的病号要来的,我得赶紧回医院才好。 冲动的萧雨刚一起身要走就被脚下的锁链给绊倒了,有些睡梦中的人被他吵醒了,抬起半边身子向他这里迷迷地看了几眼又倒头睡去,而坐在墙根的几个人上前把他扶起来。 “这是哪啊!你们怎么穿成这样?”萧雨看着周围这些跟他一样的赤身的人,他们身上散发出一种难闻的让人作呕的气味,长长的头发可能是因为常年未曾梳洗,都拧成一缕一缕,上面还沾着白色的蠕虫。 “孩子,你是新来的,很快你就会适应了。”坐在墙角一名胡须头发都花白的老人缓缓说道。 “这……这是侵犯人权……他们是谁……凭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我要去……我要去告他们……我是国家的公民……”萧雨有些激动的说。。 很多人都被萧雨吵醒了,眼神涣散的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个异类一样。 这些人开始窃窃私语,原本在萧雨身边的那几个人也躲得他远远的,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萧雨发现这些人都有个特点,虽然跟他一样,都是人类不假,但他们好像无法正常站立,如猩猩一般佝偻着身子,他们的眼睛告诉萧雨他们没有危险性,对身边的同伴他们还是及其友好的。 萧雨也没有再理会他们,坐回到原先所坐的干草上,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好像一下子从现代文明回到了奴隶社会时代,但这怎么可能,就连刚才的语言,那也是跟他生活的时代一般无二。 萧雨努力回想着昨天所发生的事情,但除了在医院工作时的事情还记得清楚,其他的都很模糊,他努力梳理着……他收了四个病人……两位阿姨起了矛盾不愿意住在一起……我分给了张大夫一个……剩下的一个考虑甲状腺**状癌、一个不除外乳腺分叶状肿瘤,都需要安排手术……还有一个……那是什么病人……一个颀长的身形出现在他眼前,长发随风摆动,但他好像又看不清她的脸……萧雨顿感头疼不已,然后画面转到一艘船舰的甲板,好多熟悉又看不清的人聚拢在她身旁,说笑着什么……那艘船穿越在星海一般绚烂的空间里,突然船身剧烈的震荡,他好像自甲板甩了出去落到一片混沌之中……… 萧雨使劲的摇摇头,告诉自己这只是梦。而一名十一二岁的男孩子走到他的跟前,握住了他的手。小男孩浑身脏兮兮的,满身污泥,但他的眼神却出奇的明亮,他对我点头微笑。 “他的父亲前几天刚刚死了,被看守大人抛尸荒野去了,可怜的孩子。”身边一个声音哀叹一声说。 “那……没有工会……没有劳动者权益协会……”萧雨愤怒地说。 “这个新来的脑子可能坏了……净说一些听不懂的怪话……”有人小声嘟囔道。 萧雨望着眼前的孩子,原本激动的情绪刹那间又沉了下去。孩子没有说话,佝偻着腰背回到那群人中。 抱怨与绝望永远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萧雨必须要弄清楚这里的情况。他好奇的问那些人:“这是哪里?我们为什么被铁链锁着,没有衣服穿?” 人群中又开始了窃窃私语,这些人像看怪物一样上下打量着他。 “这里是芳国的采石场,我们是采石厂做工的奴隶……努力没有衣服……只有枷锁……”人群中有人回复。 “奴隶!人生而平等,怎么会有奴隶,这里的人疯了吗?”萧雨大声的说。 人群中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个体格瘦弱的人站起身(依旧佝偻着腰,四肢肌rou很是松弛,想来多年缺乏营养造成的。),对萧雨说:“奴隶天生就是奴隶,祖祖辈辈我们都是芳国的奴隶,这是上天赐予我们的低贱身份,无法改变的……” 这种愚昧的混账话让萧雨想起了斯特哥尔摩综合症,他们是一群被恐怖威胁裹挟的人。萧雨眼下无语,既然世世代代为奴,那奴隶意识已经深入骨髓了,更何况他们只知道无休止的劳作一直到死呢?于是萧雨躺回到干草垫子上,望向窗外的夜空发呆,透过那固定着金属护栏的石窗他看到了繁星点点,一轮即将压迫下来的巨大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