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章 凑钱赎人
就在义和顺柜上的掌柜们焦急等待时,郑庆义的电报终于到了。电报上有八个字:“息事宁人,要钱给钱”。 接到郑庆义电报后,吴善宝有了底,他马上把凑足的八万元银元送到钱庄,让王贵把钱装箱。 吴善宝看看都预备好了,长出一口气,刚想闭眼睛迷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跟胡勒根说:“这些天都忘了赶车的事儿,让谁去好?” 胡勒根:“谁去好,当然是老姜了。那把式谁也比不了,主要的是他非常可靠。” 吴善宝:“还是你告诉他吧。” 胡勒根:“我把他叫来,你跟他说。” 姜长生接到电话,很快来到义和顺。进屋问道:“胡掌柜,你在这儿啊。我说在哪儿打的电话。有事儿啊。” 吴善宝:“我有事儿,你把门关上。坐下听我慢慢说。” 姜长生见吴善宝说的很严肃,转身关上门,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吴善宝发话。 吴善宝看了姜长生有一分钟,这才开口说话:“姜老板子,东家带你不薄吧。” 姜长生一愣,心里想咋了?这么严肃跟我说,是不是要开了我?于是说道:“不是薄厚的事儿,我跟东家早在他还没当东家时,我俩就好。咱不敢说多个脑袋差个姓,现在人家是东家了。可对我真没说的,指东不往西。东家突发奇想的大车,多难赶,我都赶过了。不说了,吴掌柜你这是咋了?我听人说义和顺闲人多了,要往外开人,我是闲人吗?” 吴善宝笑了:“你瞅瞅你,我还没说啥,你到说了一大堆。你说的事儿,我能不知道。谁跟你翻这个小肠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啥开人不开人的。你哪年见东家把人给开除了?包括你们外栈有些啥事干不来的,东家还说:‘一年就货仓豁出两袋高粱米,养着呗。早晚还不得找点活干啊。’你说东家不开人,我当掌柜的敢吗?” 胡勒根哈哈大笑:“你个吴老善,说的比老姜还多。这么跟你说吧,有个非常急的事,我俩想非得你不行。就看你敢不敢干。” 姜长生:“原来是这么回事。啥敢不敢的,只要不是偷摸抢干坏事,为了东家干哈都行。” 吴善宝:“戏楼掌柜被绑票了,你到胡子那儿接回来,敢吗?” 姜长生腾地站起来:“啊,咋回事?报警了吗?现在就去吗。我这就去。” 吴善宝摆手让他坐下:“报啥警,在中国街发生的事儿,这疙瘩的大衙门管得了吗?中国街的警察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把你勒死了喽。别提这茬,对谁都不要说。咱得合计合计。得稳妥地接回来。掌柜的有可能要受伤,得直接到医院。一定要让掌柜的活着回来。” 胡勒根接话说:“吴掌柜说的你要记住,千万别跟不相关的人讲。你要真敢冒这个险,就得做好心理准备。” 吴善宝:“胡子来信说备一辆马车,带上钱,去閵家河送钱取人。去的人,算老板子,只能两人,多一个撕票。你再找一个随你心的掌包的。首要的是他得敢跟你去,别成了累赘。嘴还得严实,瞎嘞嘞不行。” 姜长生:“没事,这样的人有都是,我徒弟随便拉一个都行。啥时候,到哪去?” 吴善宝:“閵家河,你顺着閵家河边向南走。我估摸得离开五站的地界。过了界你就注意,小心着点,不知他们还搞啥鬼,是爬犁还是车送人都不知道。” 姜长生:“那我早点去。” 吴善宝:“不行!去早了人家不干,就赶点就行。” 姜长生:“这好办,我带一个掌包的,赶马车去。” 吴善宝:“不光你俩,还有钱二十万银元,带去赎票。所以,得是可靠的人。明个晚上到钱庄,把车赶到院里,把钱装好,到点就出发。” 姜长生:“出五站地界到那疙瘩咋也得十多里地,得提前几个时辰去。” 吴善宝:“胡子指定带枪,你们不要呛着他们,说软和话。” 胡勒根:“老姜,东家才知道,下往回赶。那也得好几天才能到家,等不到东家回来了。千万别让戏楼掌柜出事,这是东家最担心的。你一进屋就说了那么多,不用说,我们都知道。义和顺老板子不少,掂量掂量还就是因为你跟东家关系不一般,我和吴掌柜才决定让你去的。千万别辜负了东家。现在是天寒地冻的,在河边不知待多暂,穿暖和点,别冻着。另外带床被去。别让戏楼掌柜冻坏喽。” 姜长生:“吴掌柜,胡掌柜,你俩把心放肚子里头。我姜长生就是拼了老命,也得把戏楼掌柜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