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交易之争(四)
魏占山:“人都齐了,我先说两句,头一阵子咱们联合起来买入大豆、高粱。诸位出手的都赚了不少。我看这招挺好。想问大伙,下步都想咋整,我看还是联合起来的好。” 尤继侠插话说:“大掌柜有点不够意思呀,一定赚了不少,咋不吱会我一声呢?” 魏占山:“你这人神出鬼没的,不好找你。这次要不是我下令必须找到你,小伙计才强势巴火地找着你的。再说了,想玩你就过去,在取引所都见不着你影,不入场咋玩?我问你,三泰栈合同撤消了,我那么多豆饼压在库里咋整?这帐我还没跟你算呢。你问问你的日本朋友,可别耍我呀。” 尤继侠听魏占山这么一说,立即反驳说:“这都多长时间了,赚都赚不少了,撤不撤消合同又不关我的事。你是不是得罪人家了?” 左佳仁马上说:“郑老寒使坏了吧。” 魏占山笑道:“你们啊——,有事就往郑老寒身上赖,找你来可不是说这些的,取引所的态势你咋看?” 尤继侠不加思索地说:“那看啥呀,是买还是卖,我听你的!” 魏占山不满意地说:“怪不得你赔,一点主见都没有。” 左佳仁一听魏占山总是损尤继侠,面子上也觉得不好看,他根据自己的见解,也不管对不对魏占山心思,就插嘴说:“我看现在该买。虽说新粮要下来了,可水分大,用起来不如陈粮。打油也好,做豆腐也好,还是陈豆。新粮谷咋也得櫜一阵子。” 魏占山初时一愣,后一想觉得有点道理,就笑道:“不愧是掌粮盘的,说的有道理。这么说要是卖的话,是不是该有人买了?” 左佳仁对买空卖空不说是一窍不通,但从来没进过取引所,真不知买和卖到底行不行,不敢乱说了:“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取引所那疙瘩我没照量过。我是从用的情况上看的。” 尤继侠见左佳仁为他解了围,也帮腔说:“知道不,我老弟可不是一般人儿,他给郑老寒当过掌盘,老手旧胳膊,不会干也会哆嗦。说的靠谱。” 魏占山开始对尤继侠带左佳仁来,没放在心上。一听说给郑老寒当过伙计,不免警觉起来:“郑老寒的伙计都挺恶,咋不在那干了?” 尤继侠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咋说也不是光彩的事儿,于是话就拉回来说:“老左在那儿干的好好的,是我缺人手,硬把他拉来。他够意思,身股都不要了,就来我这儿帮我。” 魏占山嘲笑说:“你挺jian啊,郑老寒的人可都是一把好手。” 老客张小声说:“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个王八当亲家。” 听到的都哄笑起来。 尤继侠没听到,见大伙笑也跟着笑:“那当然了,在义和顺干的都打腰。” 听了尤继侠的话,大伙笑声更高了。 大掌柜魏占山看差不多了,就站起来说:“都别笑了,我看老左说的有道理,按常规都会这样做。但这次召集你们来,就不常规来了。咱们合计一下咋卖,不有人该买吗?好咱卖!短时间内卖出去,让想买的人买,还不能引起场内轰动,要稳稳当当的卖,让人感觉不出有啥不正常。” 老客张:“大掌柜定规矩是卖。我们都跟着卖呀。” 魏占山又坐下,急忙解释说:“不!不!我是说我决定要卖。买做过了,要在卖上做点文章。我曾输在卖上,不要让人说只买不敢卖。” 老客王:“卖价咋掌握?” 魏占山:“老王一说话就是实质问题。我卖了一些,才有一千火车吧,七分五到八分一升。” 老客曾:“要卖就大张旗鼓地卖,一下就把价给卖下来。价掉了不就赚了吗?” 魏占山哈哈大笑:“把价卖下去了。老曾,说的不错。你卖了多少?” 老客曾不好意思地说:“我手里买有一百火车豆子。” 老客赵听明白了:“你真是唬逼,买一百火车,价掉下去你不得赔呀。赶紧卖了吧。” 老客王:“是啊,我手里还有二百火车等着涨呢。要是这么说的话,明个儿赶紧卖。大掌柜,你得等我们两天。就两天。” 魏占山一挥手说:“好!既然大伙都同意卖,这两天就做准备。现在咱手里没有筹码,这就是我为啥别惊动大厅里的人。等咱们手里都有筹码了,就大张旗鼓地把价整下来。合卯时才能赚钱的。” 老客张:“还是大掌柜计谋高,手里没筹码,瞎豁楞了啥。最起码手里有买的,赶紧出手。” 老客曾:“还有两就合卯了,卖啥了卖,等两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