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凝元
紫霞峰，后山竹林处。 时间慢慢过去，正午来临，野花散发出它最浓烈的香气，而早起的太阳也渐渐升到了最高处。烈日如火，却不能给这竹林深处增加一丝灼热和喧闹。 便在这幽静的竹林深处，却有两个人正嬉闹而行。前面一个是个十三四岁少女，正是如花一般的年龄，细眉大眼，小巧琼鼻，更有粉嫩玉颊，端的是可爱迷人，而其身着一袭蓝色衣裙，青丝如瀑，看去竟又有一股出尘之意。而后面走着的，乃是一个十一二岁少年，少年身着天蓝道袍，面容清秀，看去还有一丝稚气未脱。无疑，这两人正是往后山这来，要去某个地方的叶小天和叶诗儿两人。 他们走在这竹林中，却是欢快至极，嬉笑不止。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叶诗儿在逗弄叶小天，她仗着自己比叶小天厉害，便时不时回头捉弄一下叶小天，而叶小天想动身去追，却是怎么也追不上的。只是，看着叶诗儿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曼妙无比的身姿，叶小天只想，若这一刻就此静下来该有多好。只是时光终究会消逝而去，多年后，是否还能记起那最真最纯的笑容，也许只有那被风吹起，低头吟唱的细竹，才能回答了吧！ 两人你追我赶，又不知走了多远。此时，便连翠竹都是少了，而且前人踩下的道，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两人算来到了一处茂密的丛林中。周围，一棵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遮天蔽日。而地面，灌木丛生，野草遍地。走到这里，便是很难再走进一步。 艰难走了一会，叶诗儿却是停了下来，嘴里喃喃说道：“没想到这条路有这么长，而且还这么难走，以前师娘御剑带我来，都是一会就到的！”她却不知，御剑跟步行，速度间的差异岂是毫厘之间。 叶小天似乎看出了叶诗儿的难处，忙走了上去，低声说道：“诗儿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条路有点难走！” “嗯？”叶诗儿回过头来，看了叶小天一眼，却是固执道：“没关系，这条路虽然难走，但我们小心点走，也是可以走过去的！”说着便要拉着叶小天继续往前走去。 但叶小天跟她相处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在硬撑。于是说道：“诗儿姐，今天我们出来时都没告诉大师兄他们，等下他们回去后没看到我们，只怕是要担心了！” “对哦，我们出来确实太过匆忙，没跟大师兄他们说一声，等下他们一定会着急，嗯，算了，那么我们先回去吧，下次再来！”叶诗儿一边说着，一边心下夸赞着叶小天，不愧是我的好弟弟，想出了这么天衣无缝的理由，我还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两人回到紫云居时，正巧也值秦云和秦雷三人回来。结果确实如叶诗儿所说，秦雷三人被虐了个体无完肤。看着三人这里肿一块，那里青一块，而白色道袍上更是脏污不堪的样子，叶诗儿早已是笑得直不起腰，直呼活该。一片叶小天则是想要又不敢笑，拼命憋住笑的样子也是让秦雷三人在沮丧之余稍微乐了下。 当下几人在兰心小院吃了个饭，饭间秦雷三人又不免借题发挥，大大嘲讽了一番大师兄秦云的厨艺，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这一次秦云倒是摇摇头，没多作追究！ 饭毕，叶小天回到房中，正要稍作休息，未想大师兄秦云却是突然闯了进来。 “大……大师兄，你……你来了！”叶小天站了起来，紧张地说道。 “嗯！”秦云笑着应了声，示意叶道：“小师弟，住在这里可还好吗？” “好，我很好呢！”叶小天低声回道。 “嘿，我这话却是多余呢！”秦云摇摇头，说道：“天河师叔失踪了之后，这个院子便慢慢荒废了下来，连指导修炼的人都没有，怎么会过得好呢？” 见叶小天低头不语，秦云又是说道：“我从小师妹那知道你的情况了，唉，师父他老人家确实是脾气大了点，而且他这次又是受到了刺激，也就……不过小师弟你放心，你既然是小师妹的弟弟，那便是我们这几个师兄的小师弟，所以啊，以后修炼上遇到什么难题就来问我们，我们一定会一一解答的，嘿嘿，虽然师兄我比较愚钝，但毕竟年龄在那里，懂得还是挺多的！” 叶小天但见秦云一脸诚挚笑意，登时心生亲切之感。忍不住将今天中午时分的疑惑问了出来，“大师兄，我今天看到了你们御剑飞行。但是，今天中午诗儿姐却说她还不能御剑飞行，是不是你们之间的天赋差距，也是很大啊？” 闻言，秦云摇了摇头，却是笑道：“小师妹是连掌门真人都夸赞的天资之人，我们这几个师兄，却是一个都比不上她的！” “嗯？那为什么……” “咳咳！”秦云轻咳了几声，道：“小师妹虽然天资出众，但她入门时间还太短了，而我们这几个师兄连八师弟都入门有三十年了，所以现在小师妹的实力确实是我们九个亲传弟子中最低的，但假以时日，小师妹的前途必是不可限量的！” 闻言，叶小天不由一喜，问道：“那诗儿姐能修到什么境界啊？” 秦云笑了声，忽然说道：“小师弟，你才来内门不久，是不是现在还不知道实力划分啊？” “嗯！”叶小天忙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先说一下我们天剑门的境界划分啊！我们天剑门为修道宗门，在境界上的划分一共为九个，依次是凝元、聚灵、驭物、元神、元婴、修灵、大成、长生、飞升！其中前面四个境界又各分为四个阶段，分别是初期、中期、后期和大圆满！至于后面的五个境界，师兄我暂时是不太了解的！听到这里你应该知道师兄我的境界了吧！哈哈，我现在是元神后期，离大圆满还差一步。那三个懒货现在还是驭物中期，至于小师妹嘛，现在却还是聚灵大圆满，不过用不了多久，她应该就能突破到驭物了！” 秦云初为人师，但见叶小天单手托腮，听得入迷，不由谈兴大发，将这境界划分说了后仍觉不过瘾。索性又将衍天诀搬出来，侃侃而谈。 衍天诀与九大境界相辅相成，共分为十二层次。其修习过程由易及难，其中前四层是基础，也都会对应着一个境界。第一层有一点仙缘的都可修习。大多数人大约一年便能完成，往后开始，艰难之处便显现出来。第二层资质好一点的也就三四年的样子，差一点的则可能要三四十年。到了第三层，好一点的则要六七十年才能完成。差一点的，也许一辈子便停留在这个阶段。 至于第四层开始，便是属于天才们的较量了，若是在百年之内完成的，便可拥有天才之名，若在第四层停留了超过百年的时间，之后更是没有遇到什么奇遇，那一生也最多能达到第六层的境界了。也就可能是在元神的境界上徘徊，想突破到元婴，却是不可能的了！像秦云，便很有可能停留在元神大圆满境界了，能不能突破后期，也是个未知数。 叶小天张口结舌。 秦云苦笑一声，继续说了下去。 衍天诀的基础修习法门，到第四层的“元神”境界后便基本完毕，师父的职责也大致完成。往后的修行更多的是看个人理解，这时个人资质的重要性更是凸显出来，道法高深的师门长辈也许能指点一二，但更多是自己的经验之谈，只能作为参考，避免一些弟子少走“弯路”，当然，毕竟已经到了第五层了，这里的“弯路”，便是用百年来计算的了。 天剑门历史悠久，创派至今，自然不乏一些惊才绝艳的天才，据说重光祖师就修炼到了大成，离长生之境，已然不远。但重光祖师据说已经活了几千年岁月却才刚到大成境不久，而且重光祖师既然能修炼到大成境，那资质与天赋自然不差。所以才说，衍天诀是九州大陆修真界最难修炼的道法，没有之一。 不过衍天诀虽难，但其中诸般法门道术却是妙用无穷，天剑门现在修炼到衍天诀第八层，也就是元婴境的据说只有十数人而已，但却牢牢占据着四大正派其中一席，所以衍天诀一直以来，也是魔教妖孽觊觎的对象，好在天剑门对本门道法一向管理甚严，让魔教妖孽没有下手的机会。所以以后出去历练，一定不能被魔教妖人所蛊惑，可能他就是觊觎你的衍天诀道法而已。 叶小天重重点了点头，牢牢记在了心里…… 时间过得很快，在叶小天缠着秦云问了大大小小几乎几十个有关修炼和修真界的事情后，傍晚已经悄悄来临。吃过晚饭后，叶小天回到房间。站在书桌前，他再次翻阅起《衍天诀》来，“驭物境界啊，不知何时我才能御剑在空中飞行呢？”叶小天喃喃一声，再次投入了修炼。 这一次，还是如昨晚一般，灼痛无比。怪剑在火灵力的碰撞下，又是震荡不止。叶小天也如昨晚一般，咬牙坚持着。时间在疼痛中似乎过得很慢，但叶小天硬是从傍晚时候坚持到了深夜时分。终于，他发现了有一丝火灵力打在怪剑上却并没有消失，而是附着在那上面。叶小天惨笑一声，心一松，彻底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