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9.不可说

    沙耶见那红漆盒子乍一看似乎很一般，但细细观之可见其做工十分精致，而且盒子的材质是价值不菲的上等檀香木！

    一个装东西的礼盒居然都如此讲究，盒内的礼物只怕并非寻常俗物。

    “我们家虽不是豪门望族，可对于奇珍异宝并不稀罕。你的好意心领了，礼物收回吧。”沙耶说完，转身就要走。

    琴女倒也不急，只微微叹道：“小姐真的不看看礼物再走吗？还是说，小姐胆子小，不敢看？原来，安倍晴明之女也不过如此！”

    被人看成是胆小鬼的滋味当然不好受，更何况是第一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女儿沙耶。

    为了证明自己的胆识，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直视着琴女：“我安倍沙耶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她一把拿过木盒，打开，盒子里装的是一套鹅黄的十二单衣，还有一对琥珀发簪。

    沙耶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服饰，尽管是女孩，可是久病在家的她并不懂得如何打扮自己，晴明是个男人，在这些方面也难以考虑周全。

    然而沙耶正值豆蔻年华，一颗少女心是怎么也按捺不住的。

    不知为何，她好想自己穿上这套十二单站在晴明的面前，好想穿着这身衣服跳支舞，好想看到他动容的样子，好想……

    “云想衣裳花相容……这么美丽的衣服，要是穿在小姐身上，一定能令万千贵公子倾倒！看小姐的表情，怕是有心上人了吧？”

    思绪被琴女的话打断，沙耶一惊，随即掩盖住慌张的神色：“没有！”

    琴姬笑了笑：“那就衷心地祝愿安倍沙耶小姐早日寻得佳偶，这套服饰就当作我送给小姐的成人礼吧。”

    她边说边将木盒摆放在地上，然后抱起那面古琴转身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迷离的夜色中。

    沙耶步行回到土御门小路的时候，天已蒙蒙亮。

    蜜虫刚推开门，看见面前的女孩不由得吃了一惊：“少小姐？”

    紧随其后的冰鸢连忙回头对赤月喊道：“大家不用再找了！”

    ·

    陶妖虚弱地睁开双眼，眼前，长明灯的烛光忽明忽暗，映得酒吞童子绝美的面廓越发虚无缥缈。

    “你醒了？”

    他转过身，攥紧了小妖的胳膊，生怕一松手，这微弱的生命便会在自己面前消逝。

    “安倍晴明去找解药了，你会平安无事的。”

    小妖下意识应了声，身体太虚弱，她没有力气和精力来思考自己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懵懂地望着对方充满担忧的脸。

    看着陶妖清澈而平静的眼神，酒吞童子莫名觉得鼻子一酸：“我，我真是没用…身为万鬼之王，大江山之主，却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说好了会一直守候在你身边，可我还是没能做到。”

    酒吞童子低着头，晶莹的泪珠一滴滴落在小妖的手臂上，冰冰凉凉。

    “笨蛋，你也会哭吗？”

    陶妖扯了扯唇角，想笑，却终究没有笑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