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有大才的姑娘
别看夏相国在朝上看着似乎年迈体衰,下了朝走在宫道上,却是步履生风。 下朝后,走在前面的往往是站班时站在后面的低级官员,此时见到相国大人神色匆忙,都是纷纷侧身避让,待相国大人经过后,又忍不住议论纷纷。 “什么丫头这么有才,连万岁都惊动了” “谁知道是真丫头,还是假丫头,前几天那义女收的也是蹊跷,那老狐狸” 各种各样的猜测纷纷冒出,但不管怎样,大家也就是私下说说,这花神会民间承办一事,已经算是板上钉钉,而花神会上会将选秀女一事一并办了的消息,也迅速传了出去。 一般的人家还好,这消息顶多听个稀奇,而那些家里有待选秀女的人家,便动起了心思,纷纷打听今年的花神会打算怎么办,这秀女是怎么个选法 夏国涛此时真是心急如焚,顾不得形象,快步走出宫门后,看了眼迎上来的家仆,指着其中一个面目俊秀的道:“陆坤,你立刻到城外的庄子上,叫他们都散了,去住酒楼也好,去客栈也好,青楼也好,总之立刻离开那庄子。” 陆坤目光微闪,躬身称是,然后问道:“相国,可是出什么事” 相国低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切回府再说,其实本相也是防患于未然罢了,你且去吧。” 说完相国又指了一个家仆,吩咐将夏少元从翰林院叫回来,然后相国轿子也不坐了,直接拉了随从的一匹马就奔回了相府。 夏少元虽然是二品官。但是翰林院相当于研究机构,平时编编书,写写文,除了大朝会,是不用上朝的。故而即便朝上发生这么大的事,夏少元却一点风声也不知道。 夏少元听到消息赶回家时,相国正沉着脸。在房里缓缓地踱步。 见父亲神色少有的凝重。想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夏少元一时也不敢打扰,只是安静地站在一侧。 夏国涛此时心里正在想皇上说的话。将皇上说的话,一字字反复琢磨,揣测着皇帝到底知道多少,用意是否真是那么简单。 皇上说的那个什么非绯丫头。他大概有点印象,似乎是母亲房中的丫头。沏得一手好茶,母亲还似乎很中意她。只是这丫头什么时候出府惹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抬头看到夏少元,夏国涛示意夏少元过来在桌边坐下,脸色沉重地将今天朝堂上的事说了。没想到夏少元居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失声道:“非绯这和非绯有什么关系” 夏国涛抬眼看着风神俊秀的儿子。突然开口道:“你喜欢那个非绯丫头”这么大的事,自己的好儿子不去关心聚贤庄。不去关心皇帝的险恶用心,倒是一开口就是那个非绯 夏少元脸色微微一红,避重就轻地答道:“那是祖母房中的丫头,沏得一手好茶,儿子也是常叫她去明园沏茶。” 知子莫若父,夏国涛知道夏少元对茶有痴性,那么一个沏得一手好茶的丫头,在儿子眼里大概是有那么点不同的。再加上前一阵母亲和老妻都在他面前常常念叨给儿子收房的事 夏国涛低低叹了一声:“那丫头招惹了皇帝,这相府也留她不得了,这件事了了后,为父会送她入宫。” 夏少元脸色一忽惨白,一忽铁青,双拳紧握,站在那里不说话,分明是气急攻心的模样。 夏相国不忍心见到儿子这样:“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你与这丫头相熟,你便去问问清楚,她到底是怎么见到皇帝的,皇帝又为什么说她有大才。” 夏少元强压了心里的如波翻涌,向父亲施礼告退,大步向杂物小院走去。 只是现在楚非绯却并不在杂物小院中,而是在一家酒楼里。 这酒楼虽不如腾云楼高雅,却也是天都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了。 此时,就在这酒楼的雅间里,一个身穿暗红色官袍的男子站在桌边,暗暗打量着对面专心读着卷宗的女子,心里好奇,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她有大才 雅间中间的大桌上已经铺满了卷宗,楚非绯还握着一只毛笔,在一张空白的纸笺上写写画画,贺俭之瞄了一眼,只觉得鬼画符一般,哪里看得出那写的是什么。 也难怪贺俭之不认识,楚非绯写的分明是粗细不一,深浅各异,时不时夹着一个大大的墨团的阿拉伯数字 再看楚非绯猴子般握笔的手势,贺俭之额头一阵冷汗,这有大才的姑娘,莫不是不会写字 雅间靠窗的位置上,还有一张小桌,此时,四喜正坐在那小桌旁,捧着一壶好茶,一边看街景,一边笑嘻嘻地看楚非绯因为太过专注,无意识地在脸上添上一道又一道墨迹。 贺俭之悄悄地挪到窗边,低声问道:“喜公公,这姑娘” 四喜笑嘻嘻地道:“且看着吧,皇上的意思,贺大人也听明白了,皇帝在贺大人面前说的是二万两,在这丫头面前说的可是五千两。”四喜冲着贺俭之挤了挤眼,没有说下去。 贺俭之心里一片苦笑,他以为自己就够可怜的了,要用二万两做出十来万两银子的事来,而这位姑娘更可怜,皇上竟然只给了她五千两,巧妇尚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这么大的一个花神会。花神会也就罢了,皇上选秀女也要同时进行,这要是办砸了,皇上那里先不说,就是太后也饶不了他啊。 这时,那边的楚非绯已经告一段落,抬起头道:“十二万四千八百两。” 贺俭之面色微变,快步走上前去,打开自己计算出的数字,十一万二千四百两他这个数字是精简过的,楚非绯比他的数字略大属于正常,只是这么短的一盏茶的功夫,这小丫头就算出了需要的银子,就这份算术的功夫,也让人不能小瞧。 四喜早就知道楚非绯古灵精怪,有些本事,故而并不惊讶,反倒是看着微微变色的贺俭之,有些洋洋得意。未完待续 ...